071.冤家路窄
我回頭一看,韓野一臉冰冷站在我身後。
我從來沒有見過韓野這樣冷如冰窟的表情,一雙淡然疏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齊楚,微風吹起夜的寂靜,仿若凝固的空氣中襲來一絲波瀾,見我回頭,韓野清冽的目光忽地柔緩了許多,嘴角微微上揚,笑意瞬間爬上了他的俊臉,他邁步朝我走來,輕勾我的腰肢:
“黎寶,你們在這兒說什麽悄悄話呢?”
語氣輕柔,仿佛剛剛的漠然隻是我不小心看花了眼。
齊楚有些束手無策的站在那兒,韓野笑著對他說:“齊楚,你要是再不來看張路的話,我估計她出院之後會跟你絕交,還不快去看看張路,在這兒發什麽愣?”
韓野給了齊楚一個台階,齊楚飛奔而逃。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韓野低頭輕聲問:“今天晚上我有應酬,不知女朋友可否賞個臉,陪男朋友出席一下這個雖然無關緊要卻也不得不去的酒會。”
作為女朋友,給男朋友長臉這種事情,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韓野給我挑了一條奢華金色長款晚禮服,收腰效果特別好,凸顯身材,化了淡妝過後,鏡中的自己難得如此神采奕奕,韓野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著鏡子的人兒對我說:
“等到你願意嫁給我的那天,你的婚紗和婚鞋都由我來親自設計,我會找最好的製衣團隊來幫我,我要讓你穿上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紗走向我,我想,你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我臉上潮紅,伸手去摸韓野:“你真的願意娶一個二婚的女人嗎?”
韓野稍稍彎腰,在我耳邊說:“換了別人,一婚我都不要,你的一切,我都接受。”
從鏡中看韓野的雙眼,充滿了柔情蜜意,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譚君敲了敲門進來:“韓總,該出發了,怕路上堵車。”
在路上,韓野跟我提起薇姐,雖然神情中有些許的哀傷,但更多的是思念,他說薇姐最喜歡參加各種各樣的酒會和party,可能是因為太寂寞的原因,薇姐喜歡往熱鬧的地方湊,但韓澤不喜歡,韓澤除了生意場上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應酬會參加之外,別的紮堆的聚會他都不會參加。
所以韓野每次參加酒會,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永遠都是薇姐。
譚君也開著車轉過頭說:“韓總這是第一次帶薇姐以外的女孩子參加酒會,估計今天晚上你會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韓野拍了拍座位:“你好好開車,別把我女朋友嚇跑了。”
我從沒參加過正兒八經的酒會,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走進酒會現場的時候,我手心全是汗,韓野拍著我挽著他左臂的手:“別緊張,不管什麽情況下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韓野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我生怕他會因為應酬丟下我。
起初隻是簡單的寒暄,酒會上太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我完全沒想到會在酒會上遇見韓澤,他的受傷看起來像是痊愈了,隻是坐在酒會場上的軟沙發裏,很多和他打招呼的人都不得不在他對麵坐下,應該是腳上未好。
我拉了拉韓野的衣袖:“去打個招呼吧。”
韓野刮了刮我的鼻翼:“女朋友開了口,我豈敢不從,那就去打個招呼,你正好在那裏坐一坐,很久沒穿高跟鞋是不是很累?”
我還真是有些腳疼,走過去跟韓澤打招呼的時候,韓澤那待客式的微笑瞬間消無,表情有些不滿的看著韓野:“今天是周董的局,你帶著她來成何體統,周董和陳董可是世間,萬一這消息傳到婷婷那兒,你當真不考慮後果?”
我茫然的看著韓野,韓野拉著我往韓澤對麵一坐,笑嘻嘻的說:“爸,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也沒來得及向您介紹,今天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我濃重的跟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曾黎,我們現在感情穩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底會結婚。”
結婚?
我的手心不自覺的抓緊了韓野的手臂,他帶著笑低頭看我:“黎寶,你說是不是?”
話都說出口了,韓澤身邊圍著一群大人物,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跟韓澤打招呼:“伯父,您好。”
那些人雖然目光奇異,嘴裏卻都說著恭喜的話。
韓澤的臉色很難看,偏偏韓野卻還要往槍口上撞:“薇姐臨終前給您留了一封書信,不知道您看了沒有,如果您看了的話,應該不會反對我跟黎寶的婚事。”
好端端的酒會突然提及薇姐,韓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喲,喲喲喲,這不是沈洋的前妻嗎?看著挺像的,不過這世道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曾經的黃臉婆穿上這名牌設計師設計的禮服,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我應聲抬頭,看見那晚爽約的陳曉毓站在韓澤的身後,一條黑色長裙襯的她成熟了許多。
站在陳曉毓身邊的,竟然是餘妃,她挽著沈洋的手落落大方的出現在酒會上,那一日明顯隆起的腹部今日似乎消瘦了不少,也許是身上那一件大紅色披風接鬥篷樣式的連衣裙最能修身,雖然懷胎四月,但餘妃的氣色卻很好,淡妝怡人,麵容姣好。
沈洋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餘妃身邊,大紅色的領帶完全不適合沈洋這種性格的男人。
“陳小姐,今天是周董的生日酒會,你不必夾槍帶棒的針對人吧。”
譚君站在韓野身邊,忍不住開了口。
陳曉毓疾走兩步來到譚君跟前,推了他一把:“你算哪根蔥,一個開車的破司機也敢來酒會,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韓野噌的站起身來:“陳小姐,你可別忘了,陳董在譚君這個年紀的時候,連給別人開車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譚君現在我的副總,請你給出應有的尊重。”
陳曉毓傲氣的冷哼一聲:“喲,副總,好了不起啊,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啪。”
我就眨了一下眼,陳曉毓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我都沒看清是誰動的手。
陳曉毓摸著臉蛋滿眼怒火的看著站在譚君身旁的女人,約莫三十上下,身穿一條水藍色長裙,前凸後翹的身材,精致耐看的臉蛋,想必這一位便是陳曉毓的後媽,一個演過兩部戲都退出了演藝圈的小明星。
“賤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女人目光清冽的看著陳曉毓:“今天你爸有事不能前來,這一巴掌是替你爸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就算你爸今天在場,這一巴掌他打不出手的話,我也絕不會手軟。”
陳曉毓平時囂張跋扈,但是站在後媽麵前卻明顯氣弱。
周董和周太太聞聲趕來,勸慰道:“有話好好說,別動肝火。”
這一個小鬧劇沒有持續太久,周太太將陳曉毓勸走了,那個女人站在我們麵前,溫婉一笑:“韓總,很抱歉,我家丫頭不懂事,我代她向你們道歉。”
韓野舒緩一口氣:“陳太太不必客氣。”
陳太太盯著我:“想必這位就是薇姐在我麵前讚不絕口的那個姑娘吧?”
我起了身,淺笑:“陳太太好,我是曾黎。”
陳太太點點頭,回過身去跟韓澤說:“韓董,你這兒媳婦很漂亮,氣質也好,和韓總站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不知何時才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我對陳太太的印象很好,她看著隻比我大幾歲,為人處世卻很老成,隻是這種好感在這句問話之後就莫名消失了,我總感覺她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韓澤雖然對我有諸多不滿,但到底是要麵子的人,隻是應酬式的笑了笑:“聽聞陳太太有了身孕,陳董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出席酒會?”
見他們寒暄開來,韓野拉著我從韓澤身邊立馬撤了。
逃離這種令人壓抑的氛圍後,韓野的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韓野回頭,跟那人熱情擁抱了一下,那人很快就將視線轉移到了我身上:
“久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省區經理,今日總算是見到真容了,沒想到劉經理這一次竟然幫我招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得力幹將回來。”
他伸出來的手,被韓野及時的握住:“兄弟,說這番話就見外了,以後我女朋友在你手下做事,還請你多多擔待才是。”
我完全搞不清狀況,韓野拍著那人的肩膀對我說:“黎寶,這位就是你的頂頭上司楊鐸,楊總。”
也就是說我去楊鐸的公司應聘,是韓野幫我走了後門?
我還愣在原地,楊鐸已經開起了玩笑:“韓總,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咱們得明算賬,你可是在我麵前立了軍令狀的,九月一號開始上班,幾百萬的任務一分錢都不能少,否則別怪兄弟我不給你麵子。”
韓野拍著胸脯保證:“我看上的女人絕對差不了,不過你可別把我女朋友當成賺錢的工具,我讓她出去工作不是為了賺錢的,如果你敢委屈她,我決不饒你。”
楊鐸大笑:“豈敢豈敢,就算不看你的麵子,我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我一直保持著招牌式的微笑,遠遠的就看見餘妃挽著沈洋的手朝我們走來。
我下意識的抓緊了韓野的手,等餘妃他們走近,跟楊鐸熱情的打了招呼:“楊總,這麽巧,你也來參加周董的酒會。”
楊鐸和餘妃握了手之後,又跟沈洋打了招呼:“要見沈總一麵可算是千難萬難。”
沈洋堆起稍顯無奈的笑:“楊總近來頻頻簽單,勢頭壓製著我們,似乎是不給兄弟一條活路了,聽說你們華南區還缺少一個大區總監,楊總再這樣勢頭迅猛的話,我可真得考慮去你公司應聘一下這個華南區總監的職位來養家糊口了。”
生意場上的沈洋竟然有種意氣奮發的感覺,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
餘妃冷笑一聲:“好不容易來參加個酒會,就少說這些題外話了吧,人家韓總帶著女朋友來的,你們說這些讓人家一個外行人聽著多難堪,韓總,你可別冷落了你的準新娘,小心回家跪螞蟻跪鍵盤。”
我們之間的冷嘲熱諷,楊鐸似乎有所察覺,他淡笑著解釋:“隻怕要讓沈總失望了,咱們華南區的總監早有人選。”
沈洋微微蹙眉:“我昨天還聽說你們華南區要楊總親自出馬,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了得力助手了?哪位高手搶了我的飯碗啊?”
楊鐸微笑:“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韓總的女朋友曾黎,她是我們公司華南區的總監,九月一號上任,你們可要小心,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的健康產業冉冉升起,競爭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沈總這公司開了才一年半之久,很有可能會被我們砸了飯碗。”
雖然是玩笑話,但是餘妃和沈洋卻笑不出來。
他們用十分默契的懷疑的眼神看著我,餘妃更是用手指著我的臉問:“她?華南區的總監?楊總,你沒開玩笑吧,華南區可是塊肥肉,你把這麽大一塊肥肉交給一個隻會埋頭做飯的黃臉婆,就不怕我們搶了你們的風頭嗎?”
楊鐸哈哈大笑:“沈太太這句話說的極好,一塊肥肉交給屠夫隻能賣到屈指可數的人民幣,但是交給一個主婦,說不定會成就一盤很好的紅燒肉,或者粉蒸肉,也有可能是一塊經久耐嚼的臘肉,不知沈太太喜歡哪種口味?”
餘妃的臉色很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哼了一聲:“冤家路窄,沈洋,你這個前妻現在的本事越來越大了,不知道她對你這個睡了五年的枕邊人會不會手下留情?”
楊鐸驚訝的看著韓野,韓野笑著解釋:“再好的璞玉放在莽夫眼中還比不過一塊碩大的石頭,隻有放對了地方才會熠熠閃光,楊總,不知你是不是莽夫?”
楊鐸伸手握住韓野:“我爭取做一個雕刻師。”
我曾在心裏暗暗祈禱,我的上司一定要是個女的就好,最好是有孩子的女人,這樣的話她能理解到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的辛勞。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上司是個男的,還是一個長相很不錯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從韓野的話語裏可以聽出,楊鐸單身,而且單身了很多年,好像是個不婚主義者。
我以為餘妃會為難我一番,但是我把她的戰鬥力想的太強大了些,事實上當她得知我將接手華南區總監一職的時候,那種震驚的眼神我曆曆在目。
劉經理交給我一堆關於產品的資料,其中還有一份是我們目前最主要的競爭對手的一些情況。
如此看來,沈洋開的公司便是健康產業中殺出來的一匹黑馬,他目前緊盯著華南區這塊尚未開發完全的地方,和楊鐸算是競爭最激烈的對手。
曾經同床共枕的男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了我職場上的死對頭。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沈洋背著我做的事情竟然有這麽多,悄悄開了個公司,我竟然毫無察覺,他每天照樣上班下班兼職滴滴打車,這麽低調老實的男人竟然在一年半以前就成立了自己的新公司,我不得不佩服沈洋,他真的是很能沉得住氣。
我不知道沈洋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一年半以來沈洋的生活習性,我竟然找不到半點紕漏。
“累了嗎?黎寶?”
車子駛入我們小區,譚君將車開在小區門口:“韓總,我今晚必須要回家一趟,公司半年會已經拖了很久了,韓董希望你能參加。”
韓野扶著我下了車,對譚君揮揮手:“別忘了你現在是行野的副總,不再是湘澤的小助理了,別人公司的事情你少插手,明天記得去倉庫看一下存貨,大客戶那邊要及時跟進。”
譚君無可奈何的走了,我忍著腳底的疼痛邊走邊問:“好歹是你爸爸,你能幫的就幫一把,他年紀大了,你多扛扛。”
韓野將我一把抱起:“扛別的事情我不在行,扛自家的媳婦還是孔武有力的。”
回到家之後,韓野端了生薑水給我泡腳,泡完腳後又讓我平躺在沙發上,自己坐在我腳邊給我按摩。
我哼著小曲看著韓野帥氣的臉龐,忍不住問:“韓叔,婷婷是誰?”
韓野的手突然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撓著我的腳板:“看來我這服務還不到位,我的女朋友竟然還有時間心猿意馬,黎寶,你想不想嚐嚐魔爪的滋味?”
我從小就怕癢,此刻把腳縮了回來蜷在沙發角落裏:“別撓我,我累慘了,你經常參加這樣的酒會嗎?”
韓野又將我的腳丫子抓了去:“也不是經常,偶爾吧,陪薇姐參加的時候居多,你不喜歡的話我們以後就不去了,累了一晚上還不如在家給女朋友揉揉腳。”
夜裏躺在床上,韓澤口中的婷婷始終在我腦袋裏盤旋,從韓澤口中聽到所謂的孫子,再到今天聽到有個神秘的婷婷,韓野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而我和他之間最和諧的相處方式便是,我問了,他不說,那我就不會再問。
最可能的狀況莫過於韓野曾經有過一個老婆,因為種種原因兩人分開了,然後兒子給了前妻,就像我和沈洋之間的關係一樣,可能這個曾經最親密的枕邊人,因為一張紙就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離過婚還帶著孩子,韓野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在乎他是一婚或是二婚。
當然,我心裏很清楚這是負能量,隻不過負負得正,我在等,等韓野主動跟我說起他的過去。
第二天清早,韓野熬了魚湯,我給張路送去的時候,隻有齊楚陪在張路身邊。
韓野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我正好逮住機會問齊楚。
在醫院的空地,齊楚毫不隱瞞的對我說:“曾黎,其實網上的屈辱門事件,路路全都知道了。”
我記得那天張路送妹兒回了老家,按理說那些視頻和報紙出來的時候,張路正在開車,她平時雖然膽大妄為,但隻要有妹兒在她車上,她絕對不會開小差,也不會玩手機,她怎麽會知道的呢?
麵對我的質疑,齊楚直言:“有人將那晚的視頻發到了路路的微信上。”
怪不得那天張路在我家會那麽激動,原來她什麽都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陳曉毓幹的,她還是會去找陳曉毓麻煩的。
果不其然,齊楚臉色低沉:“路路脾氣暴躁你是知道的,她最重情義,又把你當成了親姐妹一樣的對待,看到你受了這麽大的屈辱,她不可能不為你出頭,所以.……”
我抓住齊楚的手臂:“她去找陳曉毓麻煩了?”
齊楚點點頭:“有一天在酒吧門口,她蹲了一晚上才等到陳曉毓和一個男人從酒吧出來,陳曉毓和一個男人去開了房,張路就衝了進去,當著那男人的麵扒了陳曉毓的衣服。”
我沒哼聲,齊楚又說:“陳曉毓是個挺濫交的女人,但是她已經很久沒跟男人亂來過了,那天晚上也是喝多了酒才會跟陌生男人去開房,據說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把陳曉毓強,奸了。”
陳曉毓和餘妃一樣,都是心胸狹窄的人,有仇必報的性格。
那麽後來的事情,我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是陳曉毓找人幹的。
齊楚猶豫了很久,忐忑不安的問我:“你覺得喻超凡這個男人怎麽樣?”
我盯著齊楚看了很久,才點頭:“還行吧,一開始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路路喜歡就好,還有,路路肚子裏的孩子,你知道是誰的嗎?是不是傅少川的?”
齊楚臉色一變,急忙搖頭:“別問我,我不知道。”
齊楚明顯有事情瞞著我,我揪著他的衣領:“齊楚,我離婚後脾氣也很暴躁,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我揍你,你信不信?”
揚起來的拳頭落在半空,隨後又落入了一隻冰涼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