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欲擒故縱
韓野微微低頭,沉思片刻:“這一次我準備放過沈洋,七年前曾發生過一起這樣的事情,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其中的緣由,隻是苦尋無果,我想放長線釣大魚,等待時機將這夥人一網打盡。”
我感到很震驚:“莫非這些喪心病狂的人還有團夥?”
韓野摸摸我的額頭:“你別多想,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我把譚君派給你當司機,你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養好精神將華南區的客戶囊括其中,爭取在年前將沈洋的公司收購。”
話音剛落,張路一腳踢開了房門衝了進來。
我們三個對望很久,直到童辛從外麵走進來拉住張路:“人家小兩口談話,你快去客廳吃水果。”
張路一把甩開童辛,指著韓野怒罵:“韓野,你個王八蛋,沈洋都欺負到你女人頭上來了,你是要咽下這口惡氣嗎?你們到現在還想讓黎黎幫你們收購沈洋的公司,賺錢賺瘋了吧你,我就問你一句,這口氣你出還是不出?”
韓野起身,試圖去說服張路:“隻是暫時.……”
張路抓狂的嗷叫:“行,你不出這口氣,我去,沈洋那個混蛋,我一定讓他斷手斷腳。”
衝動之下的張路一直衝到電梯口,與正好走出電梯的傅少川撞了個滿懷,我們追到門口,又看著張路逃難似的退了回來,再次將自己鎖進了洗手間裏。
“路路,你先出來,傅少川已經走了。”
童辛站在洗手間門口耐心的勸著張路,張路悶聲答道:“我沒躲著他,我隻是便秘罷了。”
我們都在客廳裏哈哈大笑,關河和譚君在廚房裏忙著做晚飯,徐佳怡給傅少川倒了杯水,取笑道:“傅總,久聞你是商場精英,原來你還是個情場老手啊,張路這種火爆脾氣一上來誰都壓製不住的人,一遇到你也得認慫。”
我心裏一咯噔,徐佳怡竟然連傅少川都認識,還能這麽輕鬆自如談笑風生,實在不簡單。
喻超凡今天不在,據說是接了一個商演,張路這種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卻因為喻超凡為了她而辭去酒吧工作而感到內疚,拜托了很多的關係去幫喻超凡接商演,還準備參加國內最火爆的歌唱節目。
也幸好喻超凡不在,不然看見張路這樣,恐怕沒有哪個男人心裏會舒坦。
傅少川將視線轉到我身上:“曾黎,你去把張路勸出來吧,我有事情要當麵跟她說。”
我哪能勸的出來,傅少川見我遲疑了,附耳過來嘀咕了兩句。
我雖犯難,卻還是點點頭。
傅少川走到門口去開門,嘭的一下聲音極大,我破口大喊:“沈洋你個王八蛋,你竟然還有臉來這兒。”
我才說完,張路立刻從洗手間衝了出來,再一次跟傅少川撞上了,傅少川眼明手快,拉著張路迅速進了房間的客臥,我步子最快,跟了進去,傅少川已將將房門反鎖了。
張路蹬鼻子上臉:“傅少川你個臭不要臉的,你放我出去。”
傅少川抓住張路的手,十分粗魯的將她往床上一丟,我用手擋了一下眼睛:“喂,你們這樣讓我情何以堪,不如我先出去。”
張路被傅少川欺壓住,像隻小綿羊似的:“曾小黎,你今天敢丟下我,我這輩子都不理你。”
我站在門口,手放在門把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張路哼哼唧唧的在掙紮著,傅少川扼住她的雙手:“路路,你別逼我當著曾黎的麵把你給收拾了,如果你願意冷靜下來聽我說,我不會碰你,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第一次發現霸道總裁這四個字原來是真的,張路乖巧的點頭,果真老老實實的坐了起來,安安分分的坐在床沿:
“說吧,你離我遠點,我眼不花耳不聾,看得見也聽得見。”
傅少川坐到了梳妝台旁,悠閑淡定的問:“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張路表麵上看著很鎮定,手卻一直抓著被子:“原因我都跟你說過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咖啡店的老板了,也就意味著你不是我上司,那我就沒必要聽你的話,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現在有男朋友,跟你這個不懷好意的朋友就沒必要走得太近了吧。”
傅少川瞬間暴怒,疾走兩步上前捏住張路的下巴:“你當真要帶著我的孩子嫁給那個小白臉?”
我怕他情緒太激動,上前勸阻:“那個,路路是孕婦,你這下手輕一點,輕一點。”
傅少川回頭瞪了我一眼,我嚇的後退了兩步。
張路朝我吼:“曾小黎你個孬種,拿那個花瓶砸他,砸死了我償命。”
我抬起雙手撓撓頭:“那個我好像聞到關河做了雞蛋肉卷,童辛那個大胃王一個人能吃掉一大鍋,我就不打擾你們談心了,路路,我出去幫你留兩碗,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傅少川留的,一口湯都不會留給他。”
我的手握到了門把,張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損友。”
在開門出去之前,我回頭補了一句:“傅總,路路是個孕婦,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你自己看著辦,順便表個態,我很不喜歡喻超凡,別問我為什麽,沒有原因,相比而言,我覺得你更適合做路路腹中孩子的父親,你要加油哦。”
從房間裏出來,童辛和徐佳怡迅速將我圍了起來:“裏麵沒打起來吧?”
我喝了口水搖搖頭:“沒事,大家先吃飯吧,不用等他們,估計一時半會兩個人聊不完。”
等我們吃的差不多了,傅少川才跟張路出來,張路的臉上一臉不服氣,傅少川倒是笑嘻嘻的落了座,嚐了一口關河做的飯菜,誇獎道:
“雞肉蛋卷,果真味道很好。”
張路耷拉著腦袋用手指著我:“曾小黎,不是說好一口湯都不會給他留的嗎?”
我夾了塊雞蛋肉卷給張路:“我說到做到,傅少川,我警告你,不許喝湯,其餘的你隨便吃。”
張路氣的轉過臉去,徐佳怡咬著筷子冷不丁來一句:“看樣子傅總需要好好補補,不喝湯哪行啊,萬一下次精力沒那麽好了咋辦?”
童辛敲了徐佳怡一下:“別瞎說,孕婦是不能做壞事的。”
徐佳怡一雙丹鳳眼十分有電:“看來童辛姐和姐夫已經試過咯,對了,善意的問一句,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出事?肯定出事了,不然你不會知道那麽清楚。”
我們都捧腹大笑,童辛臊得臉都紅了:“你個汙婆,你才多大就這麽不要臉,趕緊吃飯長個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因為傅少川的到來,張路暫時顧不上我。
喻超凡的商演一個接一個,背地裏全是傅少川做的手腳,日程排滿了近一個月,傅少川自己則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和出差,住進了韓野的家,張路也被他強行管製著,也不知道傅少川用了什麽招數,張路竟然十分順從,乖的像貓兒。
韓野自然而來的就住到了我家,正逢中秋節,我本來是要帶著妹兒回老家一趟的,但出了這件事之後,回家的計劃就暫時放下了,三嬸帶著妹兒去了碧桂園,每年都有送禮的人前去,三嬸要幫韓野應酬那些推辭不掉的人。
妹兒和三嬸都不在,家裏靜悄悄的,我站在廚房裏盯著對麵的陽台,韓野拿了披肩來:“廚房正好是風口,你在這兒守著做什麽?”
我看著陽台上一直沒人,忍不住問:“路路這個暴脾氣的女人能在傅少川麵前乖巧聽話我見猶憐的,你猜猜,傅少川到底使了什麽陰招?”
韓野脫口而出:“肯定是給了喻超凡一大把的好處唄,張路這樣的人為了感情什麽都可以付出,不過我敢跟你打賭,張路一定會跟傅少川在一起。”
我回頭看著韓野:“你這自信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張路都為了喻超凡而妥協了,她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為了五鬥米而折腰,現在的張路脾氣個性都有所收斂,我覺得傅少川肯定知道張路懷了誰的孩子,所以張路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韓野摸摸我的後腦勺:“你呀太傻太天真,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能有什麽把柄?況且,孩子都是傅少川的,一對小冤家遲早會成為伉儷情深的小夫妻。”
我震驚的看著韓野:“你怎麽這麽肯定孩子是傅少川的?韓叔,你跟傅少川之間,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韓野一把將我抱起:“你這門心思放我身上就行了,操別人的心做什麽?中秋節既然不回去,那我帶你出去旅遊散心吧,你可別忘了,一百萬的任務你才完成了三分之一,別的事情交給我,你隻要能把沈洋的公司收購了,狗急了要跳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很想問問韓野為什麽要把沈洋給逼急了。
但我不想提及沈洋這兩個惡心的字眼,本以為睡覺之前又會跟韓野鬥智鬥勇一番,但他卻將我放下後就走了,我問他去哪兒,他說去妹兒的房間睡。
我很失落,愣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夜裏實在睡不著,我起床去妹兒房間,見韓野正睡得香,悄悄在他身旁躺下,他竟然突然醒了:
“張路教我的招數,果真很好用。”
看他壞笑的模樣,我心裏豁然開朗,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張路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我。
但他並沒有對我怎樣,摟著我一覺睡到天明。
早起的時候傅少川做了一桌子早餐,張路拿著我家的鑰匙洋洋得意的說:“自古溫柔鄉便是英雄塚,說的一點都沒錯,號稱每天五點半起床,六點晨跑的韓大叔,竟然一覺睡到大天亮,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我塞了一隻包子在她嘴裏:“吃吧你,話嘮啥啊,對了,你今天要去醫院孕檢吧,這兩個大男人都要忙工作,今天我陪你去。”
張路嚼著包子猛點頭:“好呀好呀,有你陪我就好了,那個你快點洗漱吃飯,吃完我們早點去,這年頭醫院排隊太難了。”
我和張路心照不宣,傅少川和韓野也是默契十足,吃完飯兩個人雙雙止步:
“早點回來,我們做一桌子好吃的等你們。”
走進電梯的那一刻,張路如釋重負:“我怎麽覺得他們兩個人有點像家庭煮夫,我們兩個像女強人。”
我摸了摸張路的肚子:“再過兩個月,你這兒就會有一個小氣球越來越大,我跟你說,你不可能十個月不見張爸張媽吧?你要好好想想,孩子是傅少川的,你要帶著孩子嫁給喻超凡,我第一個不同意。”
張路突然停住了腳步:“曾小黎,誰告訴你孩子是傅少川的,我告訴你,孩子就不是他傅少川的,怎麽著,孩子現在是在傅少川肚子裏揣著嗎?反正我不管別人怎麽說,你就不能說,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
我掩嘴一笑:“喂,別賴我頭上,我可沒那個本事,那一條祖傳的染色體我隻能下輩子再給你了,這輩子嘛,要不你就從了傅少川吧,我覺得他不管哪方麵都比喻超凡強。”
張路傲嬌的抬起頭來冷哼一聲:“傅少川有什麽好的?他會唱歌嗎?會彈鋼琴嗎?會吹陶笛嗎?會做飯嗎?就算全都會,他會死心塌地的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嗎?反正我跟他之間沒戲,見到他我張不開腿。”
我羞羞臉:“你這張破嘴積點口德,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孕婦,一個準媽媽出口閉口就是男那女女之間的那點事,太不合適了,等下孕檢結束,我去新華書店給你買些育兒書回來看,免得你生個黃胎出來丟人現眼。”
我走出小區上了徐叔的車,張路緊跟在後:
“曾小黎,雖然妹兒已經五歲了,但是我們可說好了,這年頭姐弟戀正流行著呢,我要是生了個兒子的話,你得把兒媳婦給我留著,免得那臭小子長大後我還擔心他找不到媳婦。”
還真是用心良苦,孕檢我之前經曆過,十月懷胎並非口頭說說那麽簡單,張路還好,暫時沒有出現孕吐,可能是之前在醫院安心養了多日,現在的她身強體壯健步如飛。
拿到掛號後,張路看著單子上的名字問:“姓姚,該不會是姚遠吧?”
我沒好氣的回她:“姚遠在遙遠的大洋彼岸,看他近來的動態,應該兩三年都不會回來。”
我話剛說完,張路就擠眉弄眼的對著我身後,我還沒回頭,聲音就先飄了來:
“誰說我兩三年都不會回來?”
我回頭,看見身穿白大褂的姚遠已經站在了我麵前。
“姚醫生,你怎麽會提前回來了?”我十分詫異,要是我知道姚遠回來了,我肯定不會主動請纓陪張路來孕檢的。
姚遠雙手插在大褂口袋裏,臉上掛著笑容:“因為我想你了,隔著大洋彼岸的思念太過蒼白,所以我就回來了。”
張路大笑:“這下韓大叔的情敵回來咯,你可要悠著點,據我所知,韓大叔也是個久藏深巷的醋壇子。”
姚遠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一本正經的問:“韓野對你好嗎?”
我拿著張路的掛號在姚遠眼前晃了晃:“上班時間說私事,姚醫生,這不太好吧?”
姚遠指了指婦產科:“此姚醫生非本姚醫生,你們快去檢查吧,中午我請你們吃飯,曾黎,就在老地方,我等你。”
姚遠也沒給我拒絕的機會,邁著大長腿徑直走了,留下我看著他的背影發愣,張路拿手晃了晃:“都走遠了,你這兩眼珠子都要瞪人家身上去了,別看了寶貝兒,孕檢完去吃飯,麵對麵坐著讓你看個夠,我保證隻吃飯不說話,絕對給你們留出私人時間來,反正有備無患嘛。”
我白了她一眼:“破車才需要備胎,我家韓叔好著呢。”
張路還想跟我鬥嘴,我拿話噎她:“還檢不檢查了?”
前一段時間的流產跡象已經完全好轉,這段時間張路跟童辛在一起苦心研究孕婦餐,也沒有再熬夜喝酒鬼混,身體轉好也在情理之中,看著張路一副準媽媽的模樣,我都不敢相信,曾經號稱隻要愛情不求婚姻的女人,一眨眼就要成為孩子她媽了。
孕檢報告一切正常,張路調侃自己跟老母豬差不多,吃了睡睡了吃,半點都舍不得吐出來。
盡管我很不願意赴約,卻還是被張路慫恿著去了姚遠的小店。
入座的還是老位子,姚遠還沒來,服務員竟然記得我,主動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我們老板說今天有客人來吃飯,原來是你啊。”
張路悄悄問:“你以前經常來嗎?”
我伸了一根手指頭,隨後笑著說:“先來幾盤開胃小菜,要一杯溫開水。”
服務員笑著退下去了,張路八卦的問:“就來過一次,人家服務員對你印象這麽深刻,該不會是把你當成未來的老板娘了吧?”
我眨眨眼:“別瞎說,別當牆頭草。”
張路十分不滿的反駁我:“記得前幾天某個女人在我麵前說,哎呀,其實嘻哈王子挺好的,人長的帥又會疼人,還有一身的才華,是個很有潛力的潛力股,你跟了他呀,應該不會吃苦受窮,可這才幾天時間呐,某棵牆頭草啊,又開始搖擺不定咯。”
這冷嘲熱諷聽起來一點也不膈應,我若無其事的喝著茶,沒過多久姚遠就來了,一身休閑裝扮,十分的灑脫。
“喂喂喂,你說這年頭要是能一妻二夫就好了,姚醫生這身打扮,我給他九十九分,還有一分算是給韓大叔一點麵子,也是怕姚醫生驕傲,我要是你啊,我就家裏雙管齊下,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張路這雙桃花眼都恨不得盛開一季的桃花了,我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腳,姚遠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
“檢查結果怎麽樣?”
一落座就避免不了這些俗套的問題,張路燦爛地笑著:“有問題的話也不會來這兒赴約啊,早去醫院找張病床哼哼唧唧的躺著去了,姚醫生,恕我直言,你該不會真的是為了我們家黎黎才回來的吧,我可告訴你啊,黎黎跟韓大叔之間發展穩定,不出意外的話,預測年前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了。”
我再次在桌子底下踢了張路一腳,張路大大咧咧的回我:“你踹我幹嘛,我可是個孕婦,你得寶貝著點,姚醫生,以後我生孩子,該不會也是你為我接生吧?”
姚遠無奈的笑了笑:“到時候看緣分吧,曾黎,你別有壓力,我回來是因為家裏出了點事情。”
張路向來直來直去,扯著嗓子問:“該不會是你姐離婚了吧?”
姚遠點點頭:“被你說中了,姐夫在外麵亂來,小三找上門來挑釁,我姐氣不過,就跟小三打了一架,結果姐夫不但不幫我姐,還抬手扇了我姐一巴掌,後來又開著送貨的車把我媽給撞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說這些糟心窩子的事情了,曾黎,這次回來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張路噗的一下笑出聲來:“不會吧,姚醫生,你從遙遠的大洋彼岸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跟我們家黎黎說,該不會是在大洋彼岸和洋妞一見鍾情,然後要發請柬叫我們去喝喜酒吧?”
張路的嘴永遠沒把門,姚遠很無奈的看著我:
“告訴我要用什麽才能堵住她的嘴?”
我捂嘴笑著:“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了傅少川,你可不知道,她見了傅少川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渾身都的抖三抖。”
原本想著說個笑話輕鬆輕鬆,姚遠卻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這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事關.……”
姚遠的話說到一半,張路突然起了身,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曾小黎,糟糕了,我死定了,我們忘記了一件大事。”
我都被她嚇了一跳,拉了拉她坐下,皺眉問:“小姑奶奶,你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