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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我願為你與全世界為敵

  阿媽為了我擋下了楊紫曦的那一棍,老人家上了年紀身子骨本來就不硬朗,這一棍下去幾乎要了她的老命,林小雲都嚇呆了,一把推開楊紫曦:


  “你瘋了嗎?見人就咬。”


  楊紫曦也是嚇壞了,她本想針對我的,沒想到阿媽會擋在我前麵。


  我是徹底火了,也沒管自己的身體是怎樣的,撿起那根雙截棍對著楊紫曦一頓爆揍,林小雲嚇的拔腿就跑了,另外三個女人也是懵掉了,可能從沒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麵,跟著林小雲一起跑出去了。


  要不是阿媽死死抱著我的腿,我怕誤傷到了阿媽,我肯定不會放過楊紫曦。


  但她再怎樣也不是真正皮糙肉厚的漢子,這一頓揍後,她身上可謂傷痕累累。


  那張臉蛋哭得很慘,我沒想對她做更過分的事情,是我一停手之後,她不甘心又動手了,我一巴掌扇過去她躲閃不急,指甲就劃傷了她的臉,這下她跟瘋了一樣的撲過來要跟我拚命,阿媽又攔在我們麵前,我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被楊紫曦那繡花拳給打了幾下,她力氣小,打在身上並不是很疼。


  阿媽再一次被她推開後,我彎腰去扶,她隨手抄起立櫃上的一個花瓶就朝我砸過來,我當時完全沒辦法躲開那一花瓶,慶幸的是花瓶沒落在我腦袋上,一眨眼就被傅少川給攔下了。


  按理說他應該在路上,但他的眼神足以說明他已經預料到了事情不對,而且他滿頭大汗,應該是跑的太急。


  “林小雲,滾進來。”


  傅少川暴怒,林小雲慢吞吞的從門口進來,後麵跟著火急火燎的蘭醫生,我和蘭醫生攙扶阿媽回了房,再出來的時候,隻見那幾個女人都低著頭站在客廳裏。


  “林小雲,你解釋解釋吧,這些人怎麽會在我家裏,誰讓你把她們帶來了,別以為你是林董的女兒我就不敢教訓你。”


  說來也巧了,說是都有事出門的,結果他們一個一個都回來了。


  這不,林小雲半句話都不敢哼,門口卻飄進來一句:

  “以大欺小,成何體統。”


  陳香凝那張保養良好的臉上露出的神色像是很不滿傅少川的突然出現,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楊紫曦的家人,尤其是楊紫曦的媽媽,見到楊紫曦渾身帶傷,嘴角帶血,臉上也被抓花了,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我怒吼:


  “你個狠心的壞女人,你看你把我家曦兒都打成什麽樣了,香凝姐,這件事情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香凝忙不迭的道歉:

  “紫曦媽媽,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請你先帶紫曦去客房,蘭醫生會幫紫曦好好檢查傷勢的。”


  這件事情來的如此蹊蹺,雖然陳香凝在楊紫曦媽媽的麵前畢恭畢敬的,但我看得出來這是他們在一唱一和。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陳香凝有些奇怪,尤其是她對我的態度,一下子不反對,一下子又恨不得將我立刻掃地出門。


  蘭醫生從阿媽的房間出來後,就和陳香凝一起去客房給楊紫曦檢查身體。


  我去房間裏看阿媽,她還忍痛看著我的手說:

  “少奶奶,你沒事吧,你別怕,有少爺在,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把你怎麽著的,我覺得今天林小姐來的蹊蹺,她怎麽就鑽了這個空子呢?”


  我握著阿媽的手安慰:“沒事,夏總的酒會大家都知道,生意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可能是林小雲覺得傅總也會去吧,阿媽,你這兒疼不疼?”


  阿媽是趴著的,她的後背傷的比較嚴重。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我笑著問:“阿媽,我第一天來的時候聽到你的名字就想問,為什麽傅總喊你阿媽啊,每次聽到都覺得自己穿越了,有種阿瑪額娘的宮廷劇感覺。”


  阿媽都樂了:“我姓古,叫古阿,我是少數民族的,傅總小時候隻認識這個字讀阿姨的阿,不知道這是個多音字,所以阿媽阿媽的叫習慣了,我聽了這麽多年,也聽的順耳許多。”


  原來如此。


  我和阿媽交談甚歡,都說起了一些少數民族的習俗和穿衣風格,但外麵的爭吵卻突然間爆發了一樣,聽聲音家裏來了不少人。


  開門一看,我還真是驚了一跳,客廳裏來了一堆保鏢,包括楊紫曦的爸爸和林董等人都來了,夏總舉辦一個酒會,結果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到了這裏,我下意識的躲回了房間,卻被林小雲眼尖的指著我喊:


  “那個壞女人在管家的房間裏,你們去把她揪出來。”


  有了林董在一旁,林小雲的底氣足了許多。


  我的心砰砰跳,急忙反鎖了門,傅少川在門口攔住了那兩個保鏢:

  “讓開,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來請。”


  隨後傅少川咚咚敲門:“路路,別怕,你出來吧。”


  我的心裏真的不相信傅少川,萬一他把我交出去,我估計會被人打死,但我又不得不出去,不然傅少川的臉麵掛不住,他會更加不管我的死活。


  “別怕,有我在。”


  走出去站在客廳裏,傅少川的手始終緊緊摟著我的腰,楊紫曦很不淡定,雖然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但見到我出來,又要撲過來鬧。


  “曦兒,坐好。”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楊總,我記得在林董的宴會上,楊總十分健談,也帶著一張滿臉褶子的笑臉,他還誇過我,說我長的眉清目秀的,像一股清泉,怪不得能打動久經商場的傅少川。


  隻是這一次見到楊總,他身上那種家長的威嚴暴露無遺。


  客廳裏的氛圍很尷尬,還是林董率先開口: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由小女惹出來的,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個生意人,能給她的物質倒是不比別人差,但感情上可能讓她覺得空缺了許多,所以我一直覺得對她有虧欠,包括我後來給她找了個後媽,她也很大度,我們家小雲哪都好,就是從小被我驕縱慣了,所以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尤其是撞衫這種事情,她長這麽大衣服都是定製的,沒料到會有撞衫這麽一出,所以才會有了現在的許多事情,歸根結底是小雲的錯,我替小雲給你們大家道個歉。”


  林董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他都開口了,一般人都會就此罷休。


  可楊總不肯給他麵子,關切的看著楊紫曦的臉蛋問:“曦兒,還疼嗎?你這馬上就要訂婚了,這臉蛋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這話明著是關心自己的女兒,實際上是想讓傅少川給他一個說法。


  傅少川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陳香凝鐵青著臉說:“你還有臉坐,一邊站著去,惹出這麽大的禍事來,楊總,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錯,但張路已經懷了我們家小川的孩子,要是說讓曦曦再打她一頓,實在是不合時宜,不如這樣,讓張路認個錯,其他事情我們之間再談,行嗎?”


  我那一刻真的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就算平時膽子再大,這個時候也是知道低頭的。


  但傅少川執意拉著我坐下,摟著我的肩膀安慰:


  “別怕,這種小事我來應付就行,你乖乖坐著。”


  安撫了我的之後,傅少川從茶幾上拿了個橘子剝了起來,楊總見他都沒有半點鬆口,轉而跟陳香凝說道:“陳太,不是我不給您麵子,您當初在生意場上那也是講理的大人物,但你看,我們家曦兒是我的命根子,卻在您家裏遭受到了這種非人的待遇,我就算不追究,這對於曦兒的心理也有很大的損害,所以你應該懂我老牛舐犢的心情。”


  陳香凝苦笑:“我懂,我們家小川年紀也大了,張路懷了我們傅家的孩子,小川也即將當爸爸了,所以關於華中區的那筆生意,小川肯定沒有精力去打理.……”


  話說一半,楊總就打斷了她:“如今我們曦兒傷成這樣,我也是沒有心情去管理別的事情的,所以還請陳太諒解,我們夫妻倆就這一個孩子,平時都寶貝著呢。”


  言外之意是必須要出這一口惡氣。


  陳香凝的交涉失敗後,她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懊惱,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然後緊閉著雙唇不再言語,客廳又開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傅少川剝完橘子後自己嚐了嚐,然後遞給我:

  “很甜,你嚐嚐,你說說你,別人懷孕的時候都喜歡吃酸的,你卻偏愛吃甜的,幸好今年陽光充足雨水少,這橘子也又大又甜,夠你吃。”


  這話沒頭沒腦的,我可聽不懂。


  但我嚐了嚐橘子,確實很甜。


  傅少川見我連吃了大半個,笑著問:“媽,這橘子很甜,你快嚐嚐。”


  陳香凝把臉別到一旁不予理會,傅少川哈哈大笑:“我忘了,我媽不喜歡吃橘子,林董,楊總,今天我們家阿媽身體不舒服,所以不能在家裏做晚飯了,如果你們要吃了晚飯再走的話,那就隻好我親自下廚了,不過你們都習慣了吃粵菜,但我媳婦兒喜歡吃湘菜,所以這口味上,恐怕不太合你們的胃口。”


  林董和楊總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傅少川的意思。


  紫曦媽媽不滿的問:“這是在趕我們走嗎?我們家曦兒在你們家受了這麽重的傷,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把臉給弄傷了,你們傅家的人就想這麽簡單的息事寧嗎?”


  傅少川抽了張紙遞給我擦手,雲淡風輕的說道:


  “楊夫人是土生土長的廣東人,應該吃不慣湘菜吧,而且您這麽注重保養,吃辣的很容易長痘痘,我就不留您在我家吃飯了。”


  紫曦媽媽上前兩步指著他:“傅少川,你別欺人太甚。”


  楊總也沉不住氣了,怒問:“少川,你這是幾個意思?”


  傅少川輕鬆往沙發上一趟,翹著二郎腿說:“楊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刨根究底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您現在帶著紫曦回去的話,傷口好好處理應該不會留下傷疤,現在雖然天氣冷了,但紫曦情緒過激,對傷口愈合不利。”


  我心裏五味雜陳,雖然楊紫曦和林小雲都有點咄咄逼人,但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隻是臉上那兩道,實在是失誤,我隻想扇她一巴掌,沒想到我這指甲留的長,當時情勢又急,竟然將她的臉傷的這麽嚴重。我想楊總肯定不會輕易離開傅家,如果隻是道歉就能解決的話,我願意低頭致歉,不想讓傅少川夾在中間為難。


  所以當楊總心疼的摸著楊紫曦的傷口時,我站了起來準備道歉,卻被傅少川攔住,還撩起我的袖口問:

  “這兒沒打麻藥縫了十一針,親愛的,傷口現在還疼嗎?”


  雖然傷疤畢竟明顯,但這點小傷早就好了,根本不礙事。


  經過傅少川這麽一提點,我才想起來這個傷口是楊紫曦拿刀子劃的,怪不得傅少川說有些事情不要刨根究底,我在心裏罵了自己幾句,還真是經不起嚇唬,看著他們的陣仗,我都快忘了說到底還是他們理虧呢。


  “不疼,就是這個傷疤比較難看,到了夏天怕是不能穿裙子了,不過沒關係,我認識一個朋友是個紋身師,以前總想紋身來著,就是怕疼,現在為了擋住這個傷疤,我準備在這兒紋一朵藍色妖姬,你覺得會好看嗎?”


  傅少川低頭柔情看著我:“再好看的花,都沒你好看。”


  猝不及防的就被他給電了一下,我嬌羞的低著頭,霎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林小雲恨恨的往前兩步,卻被林董抓住,他知道我手上傷口的由來,隻好從中說和:“大家都是一家人,這麽點小誤會解開了就好,何必如此興師動眾,今天是老夏的酒會,我們都沒去,老夏都有意見了,若是晚上的煙花盛宴再把出席,隻怕麵子上說不過去。”


  看了看手表,這麽一鬧騰都快到晚飯時間了。


  “就是,聽說今晚的煙花盛宴可是精心策劃了很久的,小雲,你不是最喜歡看煙花的嗎?”


  傅少川輕輕一提點,林小雲畢竟還小,立刻滿臉期待的說:

  “對呀,夏叔叔每年舉辦的煙花盛宴都是讓人驚歎的,我算是看著夏叔叔家的煙花長大的呢,爸,我們快去吧,去晚了又得挨餓看煙花了。”


  林小雲挽著林董的手臂撒嬌,林董早就笑成一朵花了,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你最喜歡的煙花,可不容錯過。”


  盡管林董開了口,但楊總卻依然不依不饒:


  “都道是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我們之間雖然有著生意上的往來,應該不拘小節才是,隻是小女受了這樣的傷害,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為了公平,就讓張路也把臉劃兩道吧。”


  楊總突然伸手拿了茶幾上的那把水果刀丟在我旁邊的沙發裏,傅少川下意識的把我攬在他的保護範圍內,那種感覺很溫暖,有點小感動。


  傅少川彎腰撿起了那把水果刀,晃動了兩下,玩的很溜。


  “這個主意我讚成,媽,你覺得怎麽樣?”


  陳香凝竟然起了身,打打哈欠說:“今天出門的時候阿媽忘了給我藥,我現在感覺身體不太舒服,你們先聊著,我去歇一歇,夏總的煙花盛宴我就不去參加了。”


  見陳香凝不發表言論,傅少川又問林董:“林董,您來說說,這個主意如何?”


  林董還是笑嘻嘻的打圓場:“生意場上最忌諱兩敗俱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們可不能做,不然傳出去大家還怎麽做人,依我看,這件事情大家都有錯,張路性子直爽不會故意傷害紫曦,所以這些事情要真的問起來,怕是大家以後都不好相處,不如讓張路道個歉,此事就作罷。”


  不等楊總表態,我就急著點頭:


  “我願意道.……”


  傅少川突然拉著我,低頭吻住了我的嘴,幾秒鍾過後才笑著說:

  “我們老傅家的規矩你怎麽一條都沒學會,老爺們說事情的時候最忌諱女人插嘴,你看我媽,叱吒商場那麽些年,現在我爸都不願意跟她久待,寧可跟那些老朋友打打牌下下棋,難不成你也想等我老了之後自己一個人坐秋千回憶往事?”


  這話扯的有點遠,我都驚呆了。


  “傅少川,你處處護著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紫曦媽媽又沒忍住,脫口問道。


  門口劉亮探頭進來,傅少川突然收起了笑臉,拉著我雙雙坐下:

  “楊總,楊夫人,既然你們要追查這件事情的話,那我們就從林董小女兒的生日那天說起,我想這件事情林董很清楚,那天楊總也在,我們家路路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沒有說錯任何話,最先動手的,也是您的寶貝女兒,學了幾天跆拳道就想出來耍威風,隻可惜我傅少川的女人也並非好欺負的,路路恰好是跆拳道的紅黑帶,算起來,比紫曦要高出好幾個等級,兩個人切磋難免有些差池,楊總應該能理解吧?”


  楊總拍案而起:“傅少川,你現在是想幫這個女人逃避責任嗎?”


  傅少川站起身直麵他:“說起責任,劉亮,給楊總看看什麽叫做責任。”


  那一遝遝照片,全都是那天楊紫曦拿刀子劃傷我的,血淋淋的看的我心裏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那種惡心的感覺一上來,差一點就吐了。


  傅少川輕拍著我的後背:“路路,是不是很難受?”


  我搖了搖頭,看見楊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最後一天的那場宴會,楊總沒在,聽說是去了墨西哥談一筆業務。


  林董尷尬的解釋:“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能全算是紫曦的錯,我們家小雲的度量也確實小了點,既然雙方都有損傷,那就別再追究了,不然兩個孩子道歉來道歉去的,也不太好。”


  傅少川將那把水果刀又丟還給楊總:“看在您是我父親的好友的份上,我已經一再忍讓,但既然您要刨根究底,那就開始吧,當天我們家路路縫了十一針,現在隻要楊紫曦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十一針的口子,我就讓路路把臉揚過去讓楊紫曦抓一道爪痕,林董,就由你來見證。”


  這話一出口,楊紫曦嚇的躲在楊夫人的身後:“媽,我不要啊。”


  楊夫人明顯氣弱了許多:“過去的事情怎可再提,我們隻說今天的事情。”


  這就是明顯的不講道理,傅少川卻一點也不著急,對劉亮指了指阿媽的房間,沒過多久,阿媽在劉亮的攙扶下走到了客廳,艱難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們。


  “今天的事情我還想請楊總給我一個說法,這兒是我們傅家的別墅,按理說楊紫曦來我家串門,我是熱烈歡迎,但她卻帶著三個道館的女人一起上門來挑釁是怎麽回事?阿媽,你來說說當時的情況?”


  阿媽哎喲一聲,將下午的事情娓娓道來,還特意強調了她們在得知我懷孕的情況下還對我下狠手。


  林董和楊總的臉色都很難看,林董還責備的摁了摁林小雲的腦瓜,林小雲也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耷拉著腦袋不再哼聲。


  “既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那我就按照楊夫人所說不再追究過去了的事情,我們就說說今天,既然我們家阿媽的後背受了傷,那我們為了公平起見,大家都來清算一下,如何?”


  傅少川像是破罐子破摔,林董終於起了身,走到傅少川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老弟,這件事情是由小雲挑起的,那就讓我代替孩子們給張路道個歉,此事就算了了,行嗎?”


  話到這個份上,也該見好就收了,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徹底撕破臉皮對誰都不好。


  楊總倒是知道自己理虧,不再開口。


  但楊夫人護女兒,不甘心就此作罷,竟然拿生意場上的事情作威脅:

  “傅少川,你們之前的金融危機還多虧我們老楊家出手相助,你現在不給我女兒一個說法,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傅少川哈哈大笑:“給,說法必須給。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說我們怎麽給,我們就怎麽給。”


  局勢白熱化了,陳香凝突然走了出來嗬斥道:


  “小川,你這是要跟你楊大哥翻臉嗎?”


  傅少川鷹隼般的目光盯著楊總:“那又如何,世上沒有永恒的朋友,既然我們兩家的交情薄弱到這個程度,再努力挽救也無用,不如徹底撕破臉皮,楊總,你說呢?”


  眼瞧著情況不對,我趕緊攔住傅少川:“說起來我比紫曦年長,我不應該跟年幼的人計較,所以請楊總和楊夫人見諒,還有林董,我那天也沒謙讓著小雲,是我不對,我給你們道個歉。”


  我鞠了一躬,從小到大我就沒向任何人低過頭,就算是做錯事情被爸爸責罰,餓了一天一夜都沒低頭認錯。


  隻是我不想讓傅少川為了我和這些商業巨頭鬧翻,劉亮說公司正處於恢複期,許多的業務還得仰仗他們。


  對我的突然道歉,林董欣慰接受:


  “不愧是傅家的兒媳,我沒看錯,你是個好姑娘,少川,你好福氣。”


  見這件事情就要落下帷幕了,楊紫曦突然指著林小雲責備道:

  “明明是你要來這裏教訓一下她的,憑什麽最後是我受傷害受委屈,還得受這窩囊氣。”


  這倆姐妹的友誼竟然說翻就翻,林小雲知道錯了,小聲嘟囔:“又不是我要來的,是曉毓姐姐說不能讓她太囂張,畢竟教訓她一下嘛。”


  林董聽了氣不打一處來:“都多大個人了,別人指哪兒,你還真就去哪兒,沒出息的家夥,跟我回去。”


  雖然話語裏全都是責備,但我聽得出來,林董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楊紫曦討不了好,又被楊總拉著,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客廳裏一下子冷清了許多,我再回頭看時,陳香凝不知何時已經回了房,傅少川直奔陳香凝的房間,我和劉亮要扶著阿媽回房,才到門口就聽到傅少川的咆哮聲:

  “她到底哪兒不招你待見了,現在孩子都有了,您還想讓我娶陳曉毓嗎?不管有多少人反對,感情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那些生意場上的事情我不想理會,如果您還用尋死覓活那一招讓我妥協的話,那您就錯了,我以前妥協是因為要盡孝,但虎毒不食子,您別逼我。”


  房間內不知摔了什麽東西,響聲很大。


  陳香凝更是聲嘶力竭道:“你和曉毓的婚事是從小就訂好了的,你要說曉毓長得醜不好看也就罷了,那麽好的女孩你不要,你就要那個市井小民?她有什麽好,動不動就跆拳道的,粗魯,粗俗,反正我不喜歡,你要娶她的話,除非我死。”


  我聽了渾身都顫抖了,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幸的。


  阿媽緊握著我的手:“你別怨她,她和陳家關係很好,算是世交,所以難免會不習慣你的存在,不過沒關係,你這麽善良的一個孩子,老太太遲早會喜歡你的。”


  其實那時的我從沒見過傅少川那個所謂的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隻是在我的心裏覺得太不可思議,豪門婚姻應該是慎之又慎的,怎麽會有指腹為婚這種封建戲碼呢?

  況且傅少川這麽有主見有頭腦的一個人,陳香凝難道不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嗎?


  可我當時想的太簡單,以為隻要用心對一個人好,就能感動一切。


  但我卻不知道,多年以後,那個和我從未謀麵的女人,竟然會在我的生活裏掀起腥風血雨,而她的結局,亦如此可悲薄涼。


  麵對傅少川突然間的轉性和對我的庇護,我始終有種恍如夢中的錯覺。


  為了分擔傅少川的壓力,我特意學著討好陳香凝,但是下廚對我而言太難,阿媽教了我一晚上後選擇了放棄,第二天阿媽買了一堆材料回來,教我如何燉燕窩,可我依然學不會,阿媽隻好作罷,問我會不會彈琴,陳香凝每天午休之前都要聽曲子才能睡著。


  這個是我擅長的,傅家有一架名貴的鋼琴,阿媽說那架琴從來沒人彈過,以前是給一個妹妹準備的,但是那個妹妹突然香消玉殞,所以那架琴就擱淺了,我在琴房裏還看到了一台古箏,阿媽說也是為那個妹妹準備的,因為她胃寒,而廣東的冬天很溫暖,隻是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人就沒了。


  說起來也確實是遺憾,這麽好的琴房空置著等不到主人。


  我也好久沒練過了,這還得感謝我媽,我爸常說女孩子家家的要多多練武強身健體,但媽媽卻支持我彈琴陶怡情操,於是我文武兩不誤,既能打得過三兩個流氓地痞,又能彈一手好琴。


  一開始有點手生,練習了一下子後就嫻熟多了,阿媽在一旁聽了一會兒,對我伸出大拇指:


  “不錯不錯,小時候應該下過一番功夫,少奶奶,你先彈著,我去給老太太端一碗燕窩過去,她吃完燕窩應該就會眯一會兒,能聽著你的琴聲入睡,她肯定高興。”


  受到阿媽的鼓勵,我一口氣彈了好幾首曲子,沒過多久,陳香凝就在房門口破口大喊:

  “張路,你是故意要氣我嗎?”


  我從琴房出來走到陳香凝身邊,她的手指頭都快指到我鼻子上了:“你個掃把星,自從你來我家,我就天天睡不好覺,大中午的想眯一會兒都不安生,誰讓你進琴房的,那架琴好幾百萬,你要是弄壞了,賠得起嗎?”


  我小聲解釋:“聽說阿姨午休的時候喜歡聽鋼琴曲,所以我想彈兩首曲子給阿姨聽,要是阿姨不喜歡的話,那我就不彈了,對不起。”


  陳香凝冷笑一聲:“你不用刻意討好我,我已經和小川說好了,等你生下這個孩子,你就從這個家裏滾出去,你好好珍惜你這段時間少奶奶的生活吧,以後指不定有多少苦日子在後頭等著呢。”


  要不是親眼看見傅少川護著我,我肯定會跟著陳香凝的思路走,但傅少川這兩天給我的感覺是動了真情,原本我就沒想過要和傅少川有太多的故事,但經曆了這麽些事情之後,我突然發現我好像真的是動了情,這種感覺和以往都不一樣,我第一次有了一種想為一個男人生下一個孩子的欲望,也會幻想和傅少川結婚時候的場景,所以我必須要過了老太太這一關。


  我聽劉亮說,那件事情過後,林董倒是沒有什麽動靜,但楊總做了很多事情,對傅氏集團的影響很大,尤其是公司在這個節骨眼上,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攪的人心惶惶,所以傅少川這兩天很忙,馬上就要過年了,阿媽身體有傷,劉亮就幫著家裏置辦年貨。


  而我也有了另一件討好陳香凝的事情,她最喜歡剪紙,一到過年就喜歡用傳統的剪紙來裝飾屋子,所以家裏請了兩個最好的剪紙師傅來,我也跟著學了一上午。


  雖然太複雜的圖案我剪不出來,但我能夠給出一些新奇的點子,我看了往年的時候貼在家裏的圖案,大相徑庭,沒有什麽新意。


  於是今年我重新布置了一番,陳香凝不知道是我布置的,還連連誇讚今年的風格讓她耳目一新。


  隻是阿媽說起是我的主意時,她當時沒說話,後來從書房出來就大發雷霆,指著自己的書房問:

  “誰讓你亂動我的東西?你還把我最喜歡的花瓶打碎了。”


  陳香凝喜歡花,她的書房不像一般有錢人家的書房那樣高端大氣,她的書房有一種鳥語花香的感覺,充滿著詩情畫意,所以書房那兒我就在花花草草上掛了一些小小的燈籠,但我沒有碰過她的花瓶,那些青花瓷的東西我也不感興趣。


  可她硬要誣賴我說櫃子旁邊的那個青花瓷是我打碎的,此事一發不可收拾,她竟然因此絕食,不管我如何道歉,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性情讓人捉摸不透。


  阿媽拿著藥進去勸了她半天,出來的時候說她已經睡著了,我問阿媽是什麽病需要天天吃藥,阿媽隻說是老年人的一些通病,沒什麽大問題。


  我感覺這個病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更委屈的是,她醒來後把我臭罵了一通,說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鄉下丫頭,毛手毛腳的也不好好做事。


  她似乎突然間忘了我是誰,也忘了我肚子裏還懷著傅家的孩子。


  傅少川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說好要到除夕才能回來的,因為陳香凝鬧脾氣不肯吃飯,傅少川隻好提前了兩天回來,說是工作上的事情交給了好兄弟去幫忙打理。


  為了哄陳香凝吃飯,傅少川使出了渾身解數,淩晨三點多才回房,說是老太太吃了一碗粥,但是心情依然不好。


  關於青花瓷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是前幾天老太太看書看久了起的急,一下子眩暈沒站穩,所以自己把花瓶打碎了,當時她把碎片裝進了一個盒子裏,然後自己就忘了這回事,今天不知道怎麽想起來了,又隻有我去過她額書房,所以她就懷疑是我把花瓶打碎的。


  老年人健忘也很正常,傅少川一再的親吻著我的手道歉:


  “這幾天的事情我都聽阿媽說了,路路,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那天過後,我都沒有和他好好獨處的時間,所以那些煽情的話語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現在看到傅少川小心翼翼的寵著我,我心裏一暖,追問道:

  “劉亮說楊總給你使絆子,你最近應該很忙吧,是不是工作上也不太順?”


  傅少川摸著我的頭發,笑著說:“你這是在擔心你老公我賺不到錢養不活你和孩子嗎?你放心吧,傅少奶奶這個位置非你莫屬,我會努力賺錢,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楊總就是想為他女兒出口氣,這件事情本來我爸出麵可以解說清楚的,但我不想勞煩他老人家,他好不容易輕輕鬆鬆的去過日子的逍遙日子,生意場上的事情我不想把他卷進來。”


  對於傅軍和陳香凝兩地分居這件事情,我也沒問過傅少川是為什麽,但我聽說傅軍是一個旅遊熱衷者,說不定現在正行走在普羅旺斯的花海裏,畢竟陳香凝特別喜歡薰衣草。


  “是我該說對不起才是,要不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手腳,也不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來,你知道嗎?林董和楊總找上門來的時候,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會不管我的死活,畢竟我一開始對你凶巴巴的不太好。”


  傅少川緊抱著我:“那你可以從現在開始對我好點,路路,你放心,不管你惹多大的禍事都別怕,有我擋在你前麵,你隻需要記住一點,任何時候都不要讓自己受到委屈受到傷害,隻要你保護好自己,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


  這番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動聽,我捧著傅少川的臉問:

  “為了我和林董楊總他們鬧翻臉,值得嗎?”


  傅少川將頭埋在我的脖頸處蹭了蹭,然後抬頭來深情的凝望著我:“我願為你與全世界為敵,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我這個淚點一向很高的人都濕潤了眼角,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太棒了。


  我都恨不得立刻給曾黎打電話,告訴她我從此以後就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原來上帝真的把所有的緣分都準備好,隻等時機一到,我們就會遇見對的人,遇見真正的愛情。


  但下一秒我就淪陷在傅少川深情的熱吻中,早已把對曾黎打電話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一夜的時光如此曼妙,我都舍不得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深怕一醒來就會發現自己不過是美夢一場。


  淩晨五點多,我終於疲乏,傅少川也在我身邊輕輕睡去,而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關,卻在清醒之後眼睜睜的失去和錯過了。


  阿媽最早醒來,一聲尖叫就劃破了整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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