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出頭
“愛情,本來就是雙方的事情。”
“趙叔有錯,你們的母親又怎麽能置身事外?”
“感情的事情,牽扯那麽多恩怨,誰能說清楚到底誰對誰錯?”
“既然說不清楚,那麽分開,就是雙方都有錯。”
“都有錯的話,你們憑什麽隻責怪趙叔一個人呢?”
“天下間,最殘忍的傷害,莫過於親人給予的痛苦。”
“你的摯愛不理解你,你的父母不明白你,你的子女不尊重你……”
“這些,都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傷害。”
“難道說就因為趙叔老實,重情分,你們就可以這樣肆意的仗著身份傷害他嗎?”
“那樣的你們,有什麽資格說著自己的痛楚?”
“我真的很不理解。”
“是什麽因素,使你們變成現在這樣。”
“人之初,性本善。”
“你們的善良呢?”
江思安話鋒一轉,把話題引到了趙順身上。
她確實是看不下去。
但是,不也有句話嗎?
子不教,父之過。
趙順也並非她說的那麽完美。
至少在麵對孩子們的時候,他也沒有用對正確的方法。
不過可以理解的是,大家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沒有經驗可循。
所有的狀況都得靠著自己在社會上闖蕩後,才能根據自己的經曆,對症下藥。
但人是個體,不是每個人的經驗都適用於每個人。
因此,孩子的好與壞,除了家長之外,別的因素也很重要。
然而,如果最重要的家長不能給他們樹立好榜樣,那麽即便他們再怎麽成長,估計也不會懂的是非對錯的。
趙順在這一點上,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過來人的資格。
但是,趙元和趙雯最直接的教育者,到底還是黎墨兮。
從趙元和趙雯身上,江思安已經能看到黎墨兮是個怎樣的女人了。
和她母親相比,天差地別。
至少,同為第一次做父母,她母親教育出了她,而黎墨兮和趙順,隻有趙元和趙雯這兩個典型的反麵教材。
“你們連善良這個最起碼的底線都不具備,你們真的不配做我的家人。”
“不配做趙叔的孩子。”
“更不配我母親數次妥協背後的心酸。”
“是,你說我江思安虛偽,喜歡當麵一套,背地一套。”
“挑撥你和趙叔的關係,但我不生氣。”
“我隻當你是無知。”
“可人她不能拿著無知當自信吧!”
“總而言之,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
“我和你說的不同,因為我敢作敢當。”
“我是最直接的人。”
“我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我對你們的感情是真的,從前是,可以後不再是了。”
“這個家門,是我母親和趙叔做主。”
“我不能決定你們日後的去留,然而,隻要你們以後到了我江思安可以管轄的地方,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們繼續這樣下去。”
話也不能說的太狠,雖然很帶勁。
這一下子說了這麽多,江思安還真的覺得蠻痛快的。
至少以後,不用再在趙順麵前演什麽兄友弟恭的戲碼了。
演戲是很累的。
如果可以,誰都希望自己從此以後都不用再演戲了。
現在,江思安把這些看不慣的點都說了出來,雖然有的地方還是有所顧忌,沒有說的再難聽一點,不過,好歹也是不錯了。
痛快淋漓的宣泄出來,已經是美好的事情了。
江思安是個知足的人。
她此舉既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展示自己的坦蕩……
也是為了母親和趙叔打抱不平。
就怕有些人不領她的情。
“安安……”
張荷站在江思安的身後,有些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強勢的女兒。
從小到大,無論任何情況下,江思安在她的麵前,都是柔和純潔善良的。
就算上了社會之後,張荷也感覺女兒好似一直沒變一樣。
對自己,或是對趙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所以她老擔心,江思安的性子會不會太柔軟了。
會不會,她在公司其實總是被人欺負,卻一直報喜不報憂。
她還總跟趙順抱怨,說希望他能找人問問,江思安到底有沒有受苦。
雖然趙順每次都說沒有,但是張荷就是不相信。
可是,此時此地此刻,她信了。
原來她的小女孩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了一個明辨是非,會保護自己,會保護他人的人了。
倒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多少做母親的責任。
隻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和趙順過著他們兩人的小日子,反而連趙元和趙雯都沒有相處好。
也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不受他們的傷害。
女兒真的大了,大了。
張荷突然笑了,眼角落下的透明的液體卻是止不住。
趙順看著也是心酸,他的愛人,受了那麽多委屈,他身為男人都沒有保護好她。
還是要人家的女兒來保護。
要人家思安出頭,來替自己打抱不平。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伸手摟住張荷,輕撫了撫她的背,給予她最無聲的安慰。
同時,他也真心覺得,江思安是個好孩子。
是個比趙元和趙雯這兩個親生的都好的孩子。
至少,她分的清黑白,明白事理,懂禮貌,也不會隨意開口罵人。
光是這一點,現在的年輕人,就很少能有人做到。
心裏被趙元和趙雯劃開的口子,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被江思安填滿了一大截。
“以後,還是要好好的對思安才行。”
他在心裏這樣想道,然後又重新把視線放回了趙雯和趙元身上。
他想觀察一下他們的神情,也不知道從這一番話中,他們是否有得到什麽啟發。
他們是否也有替自己想過。
是否考慮過除了他們之外的,別人的感受。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聽了這樣一番話後,趙元和趙雯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麽感慨的樣子。
他們似乎不能被話語所觸動。
或者說,也許他們根本就不認為江思安的話語是對的。
如果不這麽認為,又怎麽會真心去聽呢?
“你說了這麽一大堆,不就是想貶低我們,抬高你自己嗎?”
“還說自己敢作敢為,那我問你,我哥的傷,是不是你弄的?”
趙雯再一次開口的時候,非但沒有悔意,反而像是找到了江思安的漏洞一般,意圖把髒水,潑到江思安的身上。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話,我看你怎麽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