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那個又蠢又笨又容易被女人挑撥是非得的男人
“已經發了海捕公文,全國搜捕,不論如何,都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夜北堯道。
“怕是成效不會太大。”
蘇嬈搖頭,能光天化日將人劫走,又何懼幾張海捕公文,她知道,男人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過此事,的確有一蹊蹺處。
既然那人能不動聲色地引來火藥劫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將人救走?
那榮濤是個醃臢無用之人,文不成武不就,除了胯下二兩肉的事,無一出彩拔萃之處,那夥人又何必費這麽功夫還要救走?
一刀穿心不才能永遠保守住秘密嗎?
蘇嬈頭疼,一時有些費解。
江南初秋的夜晚可比京城要寧謐了不少,樹上沒有賴著不走的夏蟬,池裏亦沒有稻香的蛙聲,有的隻有祥和柔美的月光。
這次隨駕出行的官員沒有留在行宮,而是都安置在了臨安的客棧。
夜色深沉
蘇翊卻還沒有入睡,一個人坐在桌前,手裏是蘇成山剛派人送來的密信。
男人將所有文字刻印在腦中,隨後細長的手指撿起信紙往燭火上輕輕一揚,扔在地上。
火苗迅速吞噬了那幾張薄紙,不過須臾,地上隻餘一團小小的暗色紙灰。
蘇翊沉沉地眯了眯眼。
此事他與父親裏應外合,正合人意!
榮濤已經死了,被秘密焚燒,無人能找到他的屍首,便永遠無對症。
這事還是父親籌備的高明!
老二出事前是帶兵的,手裏又怎會沒有火藥。
凡事都如一把雙刃劍,有利有弊兩方,榮濤一死,榮家罪責推卸,死無對證固然是好。
可若是…證據指出榮家有罪呢?
屆時榮濤一死,就算二人沒有勾連,榮保德也真·死無對證,日後追查此事,更多人會相信榮保德為求自保將人劫走。
而又有誰想到。會是他們幹的?
父親派人將他劫走而又秘密處理掉,外人卻不知榮濤身死,權當他且活著。
這樣,榮保德才會日日惴惴不安,永遠有一把利劍懸在頭上。
蘇翊唇角勾著笑。
因勢謀策,將自身的短肋化為利刃,狠狠捅向你的對手,狠辣果決,又不受人猜忌,這便是父親身上他要學的。
這事,自然也不會告訴小四。
小四要做的,無非就是縱情享受,然後等著父兄將江山送到她年前,踢到她身邊的男人……
對,就是這樣!
男人心中又起謀劃,到桌前疾書,寫給父親。
另一邊
蘇嬈還在苦想,此事究竟何人所為,榮保德的請罪折子未免遞得太快些,若真是他將人劫走,這般豈不就是欲蓋彌彰了。
他會如此蠢笨?
想了想,最終還是不得所思,蘇嬈吹滅燭燈剛打算睡下,而外頭窗戶下,突然有一道黑影竄動。
“誰!”
蘇嬈猛地叫聲。
那黑影卻是“蹭!”地一下從此窗扉跳進來,一步步走進裏屋。
“你是誰?”
蘇嬈暗暗握住了藏在床褥底下的短匕,這人若再靠近一步,她定然用這把匕首,讓他知道世上還有馬蜂窩這種生物。
那黑影卻是沒再靠前一步,而是直接拉下臉上遮擋的黑披,英挺的麵容隱沒在燭火的陰影中,筆直的立在當中,渾身充滿了一種危險氣息,直如一頭要噬人的凶獸。
蘇嬈抬頭,怔怔地看著眼前人。
“二哥?”試探性地叫了聲。
“妹妹!”
蘇嬈趕緊上前,拉住老二的手,“二哥你怎麽在這?”
“父親前些日修書,讓我回來一趟。”
草草的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解釋,男人的下頷都是棘手的胡茬,看樣子十分狼狽,想來這一路都是風餐露宿。
“無詔私自回京,那是謀逆的罪!”
“妹妹放心,我就今日來找大哥有事商議,又來看看你,我一會便連夜離開,不會有人發現。”
老二看著蘇嬈,月光下女人的臉格外白皙,羞紅的圓暈在兩頰側,更顯楚楚動人。
上次見她還有兩年前,一轉眼兩年未見,妹妹都已經大婚,可惜他卻是沒看到盛披紅裝的模樣,真是想想便覺得遺憾。
“那個皇帝,對你好嗎?”他問。
“嗯?”
蘇嬈詫異,驚訝兄長對夜北堯的稱呼。
“罷了哥哥不問了,想想也知道,這種不分黑白的昏君,怎麽可能對你好!”
“妹妹別怕,等哥哥回京,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那種又髒又蠢的男人,咱們不稀罕,爹爹和哥哥一定比你找比他更好的!好一萬倍的!”
髒蠢…………?
嗯,說的夜北堯?
怎麽總覺得世界玄幻了呢?
“哥哥,當年那場宮宴,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二眼光灼灼:“我就知道,妹妹你一定是相信我的!”
“那時我不過喝的有些醉,就出去解解酒氣,結果剛到殿裏直接一個女人朝我撲來,我一把把她踹開,誰想那女人又撲上來。”
“我以為是宮中的婢女,但又覺得不妥,可那人死死拉著不讓我走,於是我就……”
於是你就脫了褲子…
蘇嬈心裏深深地翻了個白臉,她就知道,這事還真就這麽回事。
不然以爹和他們家在朝中的威望,怎麽可能會讓二哥流放這麽久,除非…真是他自己脫了褲子,爹氣不過,才把老二丟真的遠,故意敲打一道。
“誰想到,後來那皇帝來了,那女人竟然說你哥我強x她,嗬嗬,分明是她自己撲上來的,那狗皇帝就直接把你哥流放了去喂牛!”
“查也不查,直接就給老子打了50大棍,活該他後宮有人紅杏出牆!”
“這種又蠢又笨又容易被女人挑撥是非又不行的男人,妹妹你覺得不能看上他,知道嗎!”
蘇嬈:“………”
分明是你自己脫的褲子,怎麽倒頭來卻是人家的不是。
夜色正濃
瞧了一眼外頭天色,也差不多亥時。
“哥哥,時候不早了,快些離開吧,一會巡職的侍衛交替,你就走不了了!”
老二點點頭,“那妹妹你保重,哥便走了,記住哥哥的話。”
“好!”
蘇嬈將人送到門邊,結果外頭又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開。
那身影靠近門邊停下。
“睡了嗎?”
低啞的聲音傳來,赫然是那個又蠢又笨又容易被女人挑撥是非又不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