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求饒
當然許棠也是說到做到,葉清時沒有問許棠也一個字沒有提。
隻是偶爾會在心頭反複琢磨黃貞那些話。
也會偶爾想到葉清時對自己的種種異樣。
心裏會怦怦跳一會兒。
不過很快又冷靜下來。
葉清時是什麽樣的人物?自己又是什麽樣的人物?
從前仰仗著有特異之處,稍微自大一些也就罷了,可是這樣的事情她卻絲毫不敢有自大。
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和葉清時之間的差距有多麽大。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又過了幾日,宮裏那頭終於又傳來了葉清時冊封的消息。
畢竟這距離滴血驗親都已經這麽久了,總該有點動靜了。
聽專門的探子稟告,說是已經定下了封號。
這個封號也怪有意思的。
封號為“永”,永久的永。
許棠猛然一聽,下意識的就想:這難道是想要葉清時永遠做個王爺的意思?
在看葉清時的態度要淡然的多。
絲毫也沒有波動。
仿佛根本就不以為意。
得了這個消息之後,葉清時就去見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聽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倒是有些神色凝重。
葉清時就在這個時候提出一句:“恐怕太後如今十分忌憚我。我還是盡早搬離為妙。”
這樣一來就可以盡量少的牽連葉家
萬一最後沒成事——
福安公主一聽葉清時這個話,就知道葉清時心裏在顧慮什麽。
隻是福安公主張羅張口到底還是不能順從自己的心意,將人留下來。
葉家還有這麽大一家人。
葉清時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福安公主最後歎了一口氣:“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照著你的意思來。”
葉清時笑的溫和:“丹桂園很好,我搬過去也可以鬆快鬆快。”
葉家已經對他幫扶許多了,所以在關鍵時候葉清時還是不想再繼續牽連夜宵。
而後,葉清時又提了一句:“既然承認了我的身份,那我想著第一件事情是替我母妃討個公道。”
至少應該有個體麵的墓地。
有個體麵的稱呼。
而不是一輩子都是沒名沒姓的宮女就連死了,也隻能埋在亂葬崗。
福安公主聽完這番話之後卻是臉色大變:“這怕是有些不妥。你現在羽翼未豐,最好不要和太後衝突。”
“祖母放心。”葉清時隻說了四個字。
福安公主卻又怎麽放不下心來?
看著葉清時這個樣子,福安公主最後是欲言又止。
葉清時卻並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最後福安公主也就放下心來,輕歎了一口氣:“不管什麽時候,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要記住了,你母妃拚死將你送出宮來,不是為了讓你給她報仇。”
而是想要葉清時好好的活下去。
這種想法也隻有做了母親的人才能夠體會。
當初也正是因為這樣,福安公主才動了惻隱之心。
說服了所有的人,留下了葉清時。
一晃眼葉清時都長得這麽大。
福安公主忍不住有些感慨。
前些日子的事情,福安公主大概也知道結果了,所以更加擔心葉清時的安危。
“這李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
福安公主更傾向於是李久做的這件事情。
所以又告誡葉清時一句:“你千萬離這種人遠些。”
從福安公主那出來之後,許棠去問葉清時什麽時候搬家?
葉清時言道:“等到旨意一下就立刻搬過去。”
說起來,丹桂園離西市要稍微近一些。
到時候許棠要回去探望,也方便的多。
不過這個葉清時並沒有和許棠說起。
旨意其實來的很快,第二日一大早,陳天喜就領著旨意來了。
果然是將葉清時冊封為了永王。
葉清時謝恩過後,就直接問起了自己的母妃:“既然如今已經承認本王的身份,那本王的母妃,是不是也可沉冤昭雪?”
陳天喜可沒有聽過這件事情的風聲,所以也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葉清時看著陳天喜這副樣子,也不為難他隻是笑了一笑:“既然是如此,那隨後本王隨你一同進宮。親自向太後請命。”
成天喜自然沒法拒絕。
於是葉清時就帶著趙瀾一句進宮。
許棠沒有法子跟著去,就在府裏張羅搬家的事兒。
如今許棠得了福安公主的特許,已經是葉清時身邊的大丫鬟。
要搬家,所以許棠少不得還要去請示魯氏。
畢竟葉清時,身邊這些人,肯定是要跟著葉清時一同去的。
不過賣身契還有一部分在魯氏那裏。
魯氏如今看見許棠倒是客氣的很。
一改之前的態度。
最後還笑盈盈的招呼許棠坐下說話。
不過許棠還是謹守自己的身份,並不敢造次。
許棠很快就到明來意。
魯氏幾乎沒有猶豫:“他們都是從小就跟在永王身邊,所以自然也跟著永王一起去,我叫人去拿賣身契了。你略等一等就得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翠屏就在旁邊立著,神色說不出來的複雜。
翠屏從前,隻覺得魯氏才是葉家的當家祖母,才能作為自己的靠山。
可是沒想到如今突然之間就天翻地覆,葉清時身份變化如此巨大。
翠屏這個時候懊惱,已經是晚了。
而且現在不管是跟著葉清時走,還是留在葉家,對於翠屏來說都是一個尷尬的局麵。
跟著葉清時走,她已經是不得葉清時的信任,而且又和的丫鬟許棠有些嫌隙——
去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可要是不跟著葉清時走,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早早的就跟著葉清時的。
要是沒跟著一起走,那旁人肯定也是諸多猜疑。
最終翠屏還是咬牙,一下子對著許棠跪下了:“棠姑娘,從前是我糊塗,辦事不妥,所以才惹得少爺氣惱。如今我已是知錯了。還請棠姑娘在少爺跟前每言兩句——”
翠屏分明看見許棠似笑非笑的樣子,便是又抬出了往日的情分:“畢竟我伺候少爺這麽多年了,斷然沒有換主子的道理。”
翠屏將自己姿態擺的這樣低,說出來的話又這樣,許棠沉吟片刻之後,便也笑著應了,也順帶吹捧一下葉清時的形象:“少爺最是顧念舊情的。隻要翠屏姐姐想明白了,少爺那兒都不必誰去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