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想法
對於甄清嶸的這個想法,榮氏隻是沉吟了片刻,也就默認了。
榮氏身為女子,當然更清楚名譽對於女子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不過榮氏還是害怕葉清時不願意:“婚姻這樣的事情,總歸也是要講究一個你情我願的。”
“萬一永王不願意,咱們就算廢功夫成了這件事兒,那也對阿滿不好。”
甄清嶸將眼睛一瞪,露出了幾分威嚴:“他敢?我的女兒她都不稀罕,那要誰家的?”
榮氏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還是有些複雜。嘉禾那邊——”
甄清嶸這才想起太後之前有一撮合榮嘉禾與葉清時。
甄清嶸當然還是更偏袒自己的女兒:“那又不一樣。”
“而且我看永王那副樣子,不像是對阿滿半點情份沒有的。”
另外一頭,許棠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原本許棠以為,怎麽著這件事情都能熬到過年以後。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甄清嶸和榮氏都知道自己就是他們的女兒,也找上門來,而葉清時都已經進宮了,自己還能不能維持妙錦師父這個身份都不重要了。
可是現在他們就找上門來——
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了,到時候,太後說不定都會強行插手。
到時候自己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裏,恐怕很難再維持兩個身份。
所以許棠想到這個事情就有些憂心忡忡。
於是許棠就和葉清時商議這件事情。
葉清時卻理所當然:“既然是維持不下去了,那就不維持了。”
最開始之所以有這個計劃,他也沒有想過自己可許棠會有如此瓜葛,當時不過就是為了利用許棠而已。
但是現在既然一切都不一樣了,自然按照一切都不一樣了來打算。
葉清時如此輕描淡寫,許棠頓時就戳破了他:“恐怕少爺是早就打算好了吧?少爺打算怎麽辦?”
如果不是早就琢磨好了,葉清時絕不會如此。
而且許棠也懷疑,葉清時連認親這個事情都已經是計劃好了的。
所有的事情其實都在葉清時的計劃之中。
許棠猛然想到一個可能,於是就緊緊地盯住葉清時:“少爺沒有暗中幫助榮大人調查吧?”
葉清時反問許棠:“你覺得呢?”
許棠揉了揉眉心:“這個還真說不好,不過我覺得少爺可能真是提醒了幾句。”
麵對許棠似笑非笑的神色,葉清時輕笑一聲:“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要問?該來的總會來的。一味躲避可不是法子。”
許棠知道葉清時這是在說自己,對於這件事情態度太過逃避。
不過許棠也相信葉清時,即便是做這樣的事情也會有分寸,並不是真的不顧自己的感受,當即就輕歎了一口氣:“雖說少爺也是為了我好,隻是以後少爺再遇到這種事情,總該跟我說一聲。”
葉清時也就知道許棠對這個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介意。
所以葉清時也就誠誠懇懇地道了歉:“以後其他事情我也不會再擅自做主了。”
“必定問過你的意見。”
葉清時如此一本正經,許棠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計較。
許棠低下頭去,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覺得不值當特地拿出來說了。
最後葉清時就輕笑一聲,說了句:“其實這樣的事情我也有些私心。”
“畢竟早日將你定下來,也可以免去其他人的覬覦。”
葉清時是想要讓許棠認祖歸宗之後,就立刻上門去提親。
葉清時歎一聲,有些無奈:“畢竟我的身份如此。還不能全權做主,所以隻能走些捷徑——”
許棠當然知道葉清時的難處。
有時候看著葉清時對著其他人的時候,須得處處偽裝小心,更要低頭壓抑自己的心思,她都忍不住心疼。
雖然說成大事者必定會經曆這些,可是這些總歸也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其實別說是葉清時,就是許棠也很清楚,如果不能夠靠著甄家那頭,光憑著自己和葉清時努力,恐怕要真正將這件事情定下來,還要不知多少年。
隻是沒想到沒等到她自己想好了,這件事情就已經有了結果。
這頭許棠身世的事情,還沒有更好的進展,那頭宮裏就突然傳來了噩耗。
小皇帝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而且加重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聽說是上吐下瀉,還發起了高熱。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葉清時手上的筆頓時就一頓。
然後就看向了許棠。
葉清時的意思很明顯。
許棠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恐怕是時間到了。”
然後又想到自己妙錦師父這個身份,所以許棠又趕忙對葉清時說了句:“快送我回西市。”
出了這件事情,太後一定會讓她進宮的。
葉清時也打算進宮探望,所以兩人匆匆換過衣服,就一同出了門。
這頭許棠剛剛才到了西市,那頭宮裏果然就來了消息說是太後,讓許棠立刻進宮去。
好在許棠剛才反應快想到了這一點,不然這會兒哪裏找得到人?
說不定就穿幫了。
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穿幫的,否則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
不僅是許棠自己要倒黴,就連葉清時也要被牽連。
當下許棠也不敢有半點的耽擱,趕忙就收拾了一下,匆匆出了門。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卻發現春雪頭上有些晦暗。
像是要走黴運。
許棠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死活就不讓春雪跟著自己去,隻讓春雪好好躲在家裏。
可春雪也不知是怎麽想的,卻執意要跟許棠去。
“上一次就是跟著姑娘才會遇到那些事情,這一次說不定也是姑娘有事兒呢?我在姑娘身邊好歹還能保護姑娘一下——”
許棠聽著這個話,趕忙拒絕。
又跟春雪說,自己身邊有人保護。好說歹說之後,這才讓春雪勉強留在家裏。
不過春雪還是送許棠到了大門口。
風雪有些大,許棠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就要上馬車。
馬車還是宮裏的馬車,駕車的人也是宮裏的人。
所有人都是神色肅穆地等著,可見宮裏的情況到了什麽地步。
春雪怕許棠摔著,所以就在旁邊扶了一把。
結果就是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