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試探
太後這話當然有道理，所以青燕姑姑就有些猶豫和疑惑：“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太後垂下眼眸，慢悠悠地道：“不管如何，先讓太醫將這些點心都仔細檢查過。”
真檢查出了問題，那就是證據確鑿，到時候再要當庭對質也是容易。
太後既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顯然是不打算饒了甄寶君，青燕姑姑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再替甄寶君話。
不過青燕姑姑隨後就了一句：“這件事情會不會也牽扯到了甄家？”
畢竟甄寶君是增加的義女——
太後心裏其實也一直有這樣的猜測，隻是拿不定主意。
所以這會兒青燕姑姑雖然問了一句，她也並沒有什麽話，隻是不動聲色。
“回頭就叫甄清嶸進宮來一趟。”太後了一句這話。
青燕姑姑應了。
不過也不知道太後想了什麽，沒過多久竟然又了句：“罷了，不必了。”
青燕姑姑心裏頭當然十分納悶。
不過看著太後心情不好的樣子，也沒敢多問。
隻是回去之後難免和陳喜悄悄嘀咕這件事情。
陳喜對於太後的心情倒是揣摩的十分透徹，壓低聲音道：“太後這是對甄家不信任了。”
“所以不願意輕易打草驚蛇。恐怕打算用另外的方法試探。”
陳喜這話兒也是沒什麽根據，可莫名的就是讓青燕姑姑覺得信服。
青燕姑姑有些頭疼：“就是不知道太後會怎麽試探。也不知道這事兒最後會鬧成什麽樣——”
陳喜點點頭，麵上出現幾分憂慮：“也不知這一回這個事情會鬧多大。不過太後這次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也是罕見——”
從前隻有太後讓別人吃虧的。
這還是頭一次太後就這麽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這頭宮中風雲詭秘，可是宮外的人卻一無所知。
即便是一直盯著宮裏動向的李獲他們，也是一點兒風聲都沒知道。
李獲這會兒就坐在榮嘉禾的對麵兒，緊緊地盯著榮嘉禾。
榮嘉禾被李獲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往旁邊躲了躲。
反正就是不和李獲對視。
反倒是最後李獲輕笑了一聲：“看來太後也覺得我們該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也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什麽大事。”
榮嘉禾最煩他這樣的態度，心裏頭有些厭惡，於是就皺著眉頭不話。
李獲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變得冰冷起來：“你為什麽想嫁給永王，還不是因為永王才是太後中意的那個未來國君？你是想當皇後。”
“而不是因為你真有多麽的喜歡他。”
李獲這話一下子就到了榮嘉禾心裏最隱秘的痛處。
榮嘉禾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李獲：“那又如何？”
李獲一下子笑了：“那要是我將來做了皇帝，你難道就不能做皇後了？”
榮嘉禾被李獲這話一下子就問得愣住，榮嘉禾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李獲的身份擺在那裏……
怎麽也不應該輪到他。
李獲卻壓低聲音，頗有些戲謔：“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橫豎你現在也沒有了別的退路，倒不如把心一橫——”
“人都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既然娶了你就不會有別的心思，其他女人又如何，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你才是我的發妻——”
還別李獲這話的時候，神色還真有些認真。
榮嘉禾不知道自己該聽還是該冷笑。
可是李獲這話的時候的樣子，卻還是讓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動。
榮嘉禾認真地思量了一下李獲的話。
李獲低聲對榮嘉禾言道：“有些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不是事，難免抱憾終生。橫豎對你也沒什麽損失。”
“與其看著永王當上皇帝，倒不如咱們放手一搏——”
“就算現在你不肯與我親近，可是等到永王當上皇帝，難道你又還能再去跟他？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了。注定沒有後悔的機會。”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榮嘉禾一想起那個字條，頓時就咬牙切齒的質問他。
李獲卻儼然一副光棍態度：“我就算做了那樣的事情，可我也沒有真的教你如何。我隻是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機會。可真正選擇的權利還是在你手中。”
“你大可不必答應啊。”
榮嘉禾一聽這話，怒火中燒：“我不答應又能怎麽樣？”
“你若不答應也可以走別的路子，隻是不能再嫁給永王而已。”李獲緊緊地盯著榮嘉禾：“隻是你自己不肯放棄榮華富貴。”
“你也想的是跟著我或許還有機會扭轉乾坤！”
李獲這番話得很絕對。
榮嘉禾目瞪口呆，卻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不得不承認李獲的話是對的，或許當時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她有這樣的心思。
可如今想想……卻的確是如此。
李獲壓低聲音：“而且你發現這件事情之後沒有立刻告訴別人，反倒依舊是與我成親——這還用什麽？”
李獲低低的笑起來。
漸漸透出一種得意，還有譏誚。
榮嘉禾咬緊牙關，最後隻能一句：“是我太幼稚了。”
於是李獲歎了一口氣：“到了今時，今日還這樣的話？”
“你自己想想吧。”
李獲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嘴角一勾：“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到底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還是……都由你選擇。”
完這話之後，李獲就直接出了屋子。
隻留下榮嘉禾一個人坐在床榻上，神色變幻，陰晴不定。
榮嘉禾被李獲這一番話，弄得心裏亂的很。
甚至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一會兒想起太後，一會兒想起永王，一會兒又想起了李獲，一會兒又想起了自己的父兄——
榮嘉禾忽然腦子裏就冒出來一個想法：或許五石散還真的是個好東西。至少可以讓自己暫時忘記這些能夠徹底放鬆和愉悅起來——
這樣想著，榮嘉禾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渴望。嘴巴裏也不停的冒口水。。
這樣的情形也不知持續了多久，榮嘉禾才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猛然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