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殺神
隨著一陣手術刀和托盤的撞擊聲,瞎佬陳站到了手術台前,居高臨下的虎視著雲謙。右手拿手術刀,左手撐開雲謙右眼的眼皮,比劃了幾下終於找對了下刀的位置。
隻見他附身往前湊去,而這時候雲謙的右腳猛的一抽,狠狠的頂到了瞎佬陳的命根子。
“我~!”瞎佬陳的呼聲都沒喊出來,隻感覺下麵那軟骨好像斷了一樣。一旁的阿齊對眼前的情況愣了一下,而後後知後覺的往前想按住雲謙。
而這時候的雲謙不再裝被麻醉了,右手狠狠的一掄,直接把阿齊腦袋打得一陣腦震蕩。隨著雲謙從手術台爬起,才發現被輸液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綁了一根醫用橡皮筋。想必是趁著阿齊在整理器械的時候,順手給綁上的。
這時候的雲謙其實感覺非常差,雖然左手綁住了血管有效的緩解了麻醉的蔓延,但是不可避免的左手已經毫無知覺,甚至麻痹的感覺還在不斷的順著綁口處蔓延。然而對他而言,眼前最大的危機還是瞎佬陳的鬼將。
隨著瞎佬陳情不自禁的臥倒在地狠狠的保住下麵,一旁的女鬼已經直接朝雲謙鋪了過來。
雲謙右手往胸口的口袋一摸,棺材張送給他的三張符咒直接就往女鬼臉上摔去。而這三張符咒猶如帶了自動導航一樣,直接往女鬼的位置飛去,同時還無火自燃起來。
三張符咒狠狠的撞到女鬼身上,而女鬼隻被逼退了一小步。就在這一秒的間隙中,瞎佬陳抽出左手就要做出指訣,而雲謙已經從手術台躍起直直的往瞎佬陳的位置躍去。
在雲謙眼裏,瞎佬陳左手凝著血色的氣體,就要往指尖匯去。而空中的慣性,還是比命根子受損的瞎佬陳速度快上了一點。
“哢嚓!”
“啊!”
隻見雲謙的膝蓋狠狠的把瞎佬陳的手撞向地麵,聽聲音斷幾個手指是必然的事情了。雲謙也顧不上膝蓋的疼,直接一個肘擊就要往瞎佬陳胸口打去。
背後是女鬼追擊,前麵這一下卻是結結實實的轟擊在了瞎佬陳的胸口。然而瞎佬陳畢竟是練氣的邪修,身體在反應過來之後,自然布了一層氣在體表,讓雲謙隻感覺打在棉花上並沒有打在實處。
阿齊搖蕩著頭,看到的就是雲謙被女鬼抓起懸浮在半空。地上的瞎佬陳劇烈喘著涼氣,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這個孽障,就該死!我改變主意了,要抽你的魂做成厲鬼,再讓我的鬼將吞掉!”瞎佬陳隔了好一會才把氣給喘順,大約感覺到下麵的軟骨肯定是裂了,修養也不知道要多久。
而被抓在半空中的雲謙卻是在無聲的笑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瞎佬陳。而在他的內心卻在想著,爺慈孫孝?這場戲演得真夠久。
一旁的阿齊趕緊跑過去,把瞎佬陳扶了起來。而雲謙已經感覺身子完全麻痹了,麻藥生效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身世麽?如果不是你的出生,你爸媽或許就不用死了,你知道麽?”
瞎佬陳熬過疼痛最猛的時期之後,勉強能走動了。口中不斷激怒雲謙,以達到邪法要求,腳下踏著罡步,右手指訣不斷變化。
雲謙一如既往的用無聲的嘲笑看著他,仿佛在說你個無卵龜孫。
“其實你爸是個猛人啊,可惜為了你被追殺了幾十公裏,本來最後一刻也不用死的,就是因為你而死。”瞎佬陳看著雲謙的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一想到他那悲哀的身世,倒也想看看他是何種表情。
“雲牧天,多麽厲害的人物啊!我說謊了,我怎麽可能殺得了你爸呢?”
瞎佬陳眼中忽然又閃過那一天雨夜,正統道教名門正派圍殺雲牧天的景象。那時候他還隻是個小蝦米,當時簡直就是神仙大戰。各種道法碰撞,甚至連真神都附身了好幾位在那裏打,直接打得蒼穹變色。
“你可能不知道什麽是先天陰陽眼吧?大部分修法者,都是後天修煉把堵塞的天眼開啟。而先天陰陽眼有個先天條件你知道是什麽嗎?”
瞎佬陳腳下罡步不斷,繞著空中的雲謙不斷走圈,等待著雲謙心神波動激烈的一刻,就是法陣成之時。
“那就是,必須是鬼胎。你媽在生你之前,就已經死了,變成鬼之後,強行附身屍體,硬生生憋到行魂俱滅,才把你生出來!”
雲謙聽到這一段話之後,臉上的嘲諷冷笑再也裝不下去了,反而是一陣鄂然。
瞎佬陳看法陣的感覺,知道差不多了,當即再添一把火。
“你這種害人精存在,硬是逼得雲牧天跟正道翻臉。畢竟在生你的時候,你已經全身是鬼氣了。如果不早日處理,後期必然成為鬼道大凶之物!你爸為了守住你,被數百正道人士圍攻。”
“而最重要的是!你爸沒有輸,而是為了救你化了一身修為幫你把鬼氣淨化掉了,也因為之前守你的傷失了真氣護體,直接暴斃身亡!”
“滴答!”
一滴滴淚不斷的從雲謙眼角流出,而瞎佬陳福靈心至結下最後一個印,法陣成!
雲謙的魂魄直接被拉出身體,而此刻雲謙的腦海卻是不斷的閃現出在池地的畫麵,慢慢的不斷清晰起來。
“爾等敢傷我兒,哪怕我拚著魂神俱滅,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打滅爾等元神!”高大的身影,懷中緊抱著一個嬰兒,對著麵前十數人喝道,更有數人躺在地。
而以其為中心,已經有數百人布下了殺陣,已經做好打算連同雲牧天和懷中小孩一起擊斃。
“孽徒!爾不聽本座的話了麽?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何苦困於此關!此事已有仙師介入,爾如何保得住?趕緊停手吧!”
“我妻為吾兒已形神俱滅了,我堂堂八尺男兒,難不成舍不下這一身?此事我愧對師門,愧對仙師,但求眾為祖師慈悲,給吾兒一條生路!”雲牧天對著周圍人的冷意,卻無法對師門如此。看著人群中走出的白發老者,忍不住一跪,眼中淚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