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斷了她的骨頭
夜晚,如期而至。
今夜的晚風泛著絲絲涼意。
蔚晴站在陽台上,抱著手臂,落寞地仰望星空,若有所思。
況家奢華的夜景盡收眸底。
這的確是一座人間仙境般的樂園,卻令她愈加落寞!
況勤宇一早打過電話,說今晚有公事要談,估計不回來了。
自從他接了新戲之後,變得忙碌許多,而昨晚酒會上發生的事情,他也隻字不提。
今早,她狼狽地跑回來的時候,況家的人還在一片沉睡之中,對於她昨晚突然的消失毫不知情。
隻是,過了這一關,未來還有多少難關要闖,要過?
她不清楚,也很茫然。
尤其在今早偷溜進媽媽的花圃,撞見況希澈和媽媽對話的那一幕,至今仍在她腦中揮散不去。
由於距離太遠,她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交談什麽。
可況希澈為什麽突然跑去找媽媽?他不會是……
倏然,一陣陰冷的風掃過她纖瘦的身子骨。
冷不丁顫抖了一下!
“在等我嗎?”
低醇冷硬的四個字,如鬼魅一般穿透她的耳膜!
他的突然現身,雖然早已預料,仍是讓她忍不住發寒!
“在看什麽?”況希澈伸手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肢,俯身低嗅屬於她的味道,“唔,很香。”
“別這樣!這裏是陽台!”
蔚晴身子一緊,害怕得前進一步,纏滿膠布的手指不敢碰觸他的身子,害怕再次鮮血淋漓。
“那又怎樣?我喜歡在哪裏,就在哪裏!”
他霸道而輕狂,語畢即粗魯地吻上她柔嫩的頸部肌膚!
“況希澈——”她顫著嗓音輕喊,他突來的吻惹來她的肌膚陣陣酥麻,她凝著眉心,想反抗,卻又害怕惹來他更瘋狂的舉動!
“怎麽,想反悔?恐怕來不及了!”他邪笑著,一路從衣服裏麵探進去——
“不要!”她嚇得大叫一聲,“是你先破壞規則,你答應過我,不去騷擾媽媽的!今早為什麽還要去找她麻煩,壓碎她辛苦種出來的花草!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麽!”
“你以為我說了什麽?”他箍住她掙紮的身體,困住她的四肢,眸光閃過一絲晶芒,“不過,這都改變不了什麽,你知道反抗我的後果!”
即便是身體無法動彈,她還有一雙不肯屈服的眸子!
那雙,噴著怒火,晃過憂傷,漾著憤怒的清澈黑眸,直直撞進他的銀色灰瞳,眼光充滿淩厲——
“是,反抗你,最壞的後果也不過是被你玩死!反正我在你眼裏,就是出賣身體的女人!
我不指望自己在你眼裏還有多清高,但是——你答應我的,就不能反悔!你說過不會破壞媽媽的幸福,可是你轉身就背著我去破壞!
你知道你走之後,她蹲在那片殘破的花枝裏哭泣麽?該死的混蛋,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麽啊!”
“哭泣?”況希澈冷唇一扯,眸底拂過一絲冷笑,“莫非你以為我有那個本事,可以弄哭她麽?”
“除了你還有誰?她那麽柔弱,那麽善良!我說過的,為了她我什麽都願意做,我隻要她幸福,可為什麽你還要去傷害她!”
她激動地說著,眼角被他逼出一絲淚光。
想起媽媽今晨在花圃裏默默掉淚的情景,她的胸口不禁劃過一絲苦澀。
她多想上前抱住媽媽的肩膀,讓她不要哭泣;
多想上前告訴媽媽,她不僅有青青,她還有晴晴啊!
“的確,她就是用她的柔弱和善良,勾引征服了我的父親!”他唇角訕笑,不屑劃過眸底,“相較於你母親,你的性子顯然倔強太多了!”
“住口!我不許你這麽說她!雖然我不知道她後來遭遇過什麽事,但絕對不是她勾引你父親,媽媽不是那樣的人!”她厲聲反駁,幾乎將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漬。
他盯著她盛怒之中的臉龐。
那雙曾在他心底撩起無數火花的黑眸,此刻泛著光亮的淚水。
他眼眸微眯,半晌沒有搭腔。
空氣中不安的冷凝在浮動。
蔚晴緊緊瞪視著眼前高大的男子,那眸光似是堅定地說著:不許詆毀媽媽,媽媽不是那樣的女人,絕對不是!
半晌,他冷笑一聲,驀地,鬆開她的身子,揚起唇淡淡說了一句:
“你堅定她是好人,就像堅定我是壞人一樣,執拗得徹底!”
“她本來就是,你也本來就是!”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我警告你,況希澈,媽媽雖然忘了我,但她這輩子都是我媽媽!如果你敢破壞她的幸福,我一定會跟你拚命!”
“她忘了你?”他冷嗤一聲,“你確定她忘了?”
心痛劃過心底,她閉上眸子,“是!雖然很難接受,但我必須接受!”
他認真地掃視一眼她的神情,沉默良久,才低歎一句,“晴啊晴,怎麽總是這麽傻?為連蘇逸、為況勤宇、為蔚佩靈,他們值得嗎!”
她肩膀一瑟,猛然睜開眸子,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又和連蘇逸扯上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麽?如果不是他,你又怎會遇見我?”他抿了抿唇,眸底閃過一絲不悅。
放開她的身子,他徑直握起她一雙纖巧卻滿是紗布的玉手,“為了況勤宇,傷成這樣還要彈琴,為了蔚佩靈,甚至答應和我上床的要求!值得嗎?”
他是嫉妒這三個人的!
該死的,為什麽她的眼光從來就不停留在他的身上?
想起連蘇逸的絕情,她眸底拂過一絲慌亂與難堪。
她羞憤地抽回自己的手,大腦不假思索地低吼道——
“值得,值得值得!我高興為誰就為誰,別說是你,就算換一個男人,為了媽媽,我也會脫光自己跟那些禽獸上床!”
啪——
一個耳光震得她眼神一晃!
她身體一個踉蹌,靠在了陽台護欄邊,不可置信地喘著粗氣!
“你打我!”
她捂著腫痛的臉頰,眼淚被打飛出眼眶!
“……”況希澈低愣地睨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很快恢複冷凝的神情。
拳頭握得死緊,死緊,才忍住自己要掐死這女人的衝動!
她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冷硬得可怕的男人,忽然覺得有絲陌生。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陰冷起來,是可以令人汗毛發怵到這種地步!
“況希澈!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究竟是欠了你什麽,你要這樣折磨我!”
疼痛麻痹了她半邊的臉頰神經,眼淚控訴地仇視著他。
她無法忍受被這個男人甩耳光的感覺,竟會在心裏火燒一樣的疼痛!
況希澈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她是個正常人!
她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她不可能對一個強暴她的男人心存感恩!
“折磨?你確定你折磨的不是我?”
他冷笑一聲,眼底拂過蒼涼。
原來她可以為了蔚佩靈,任何男人都可以上床!
“那好,就當是我折磨你,我現在放過你,求你不要再來招惹我,行不行?”
她怒視著他,不知道自己絕冷的眸光裏,擁有著怎樣的威懾力,直刺他的心房!
他冷眸一凜,麵具下的臉在扭曲,青筋若隱若現!
猛的,握緊的拳頭一把拽起她的手臂:“該死的女人,別逼我!”
那力道幾乎擰碎了她的腕骨!
“啊……”她痛呼一聲,眼淚肆流,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然而,卻無法軟化她一身傲骨,“瘋子!有種你就殺了我!”
她的固執令他眼底怒火中燒,這一刻,他才知道,寧願自己是忘記的那個人!
因為真正痛苦的,不是記不起任何事,而是任何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卻清醒地知道,另一個人已經無法回到過去!
折磨自己的,不僅僅是那十天的記憶,還來自這個忘心忘情的女人!
“殺了你?”蒼涼拂過他冰冷的眸底,“別以為我不敢!”
冷硬的嗓音恍然一揚,手指猛然使力——
咯噔一聲!
“啊——”
仿佛是骨頭折斷的聲音,蔚晴幾乎氣絕!
“怎麽,怕了嗎?不過骨頭斷了而已,還接得回去!”
他的陰曆仿佛被埋藏了許久,終於被她挑撥開來。
似是逐漸醞釀的一場風暴那般!
她可知,骨頭能接回去,總好過有些事,永遠都回不去!
“況希澈——”她額角已是冷汗涔涔!
發青的臉色閃過一絲恐慌,似是看到他眸底再次燃起的冷冷火焰。
那毫無溫度的寒冰,足以瞬間將她凍結!
“為了你所謂的母親,你可以犧牲一切,脫光自己和任何男人上床是嗎?好!我成全你!讓你看清楚你所謂的母親,究竟是不是忘了你,究竟是不是真不記得還有你這個女兒!”
心底劃過絲絲震顫,蔚晴心涼,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你……你要幹什麽……”
他眸底已是三千尺冰潭,拽著她已經斷裂的手骨,轉身就往屋外走……
“不……況希澈,你要幹什麽!放手,放手!”
那刺骨的鎮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幾乎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還要扯著她上哪兒去?
“放開我!”
他扯著她的身子,直接往正門出去!那嚇壞了她,淚眼婆娑,心底恐慌閃過。
“不……不要這樣,會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