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朗朗乾坤
朗朗乾坤，這個白為記竟公然顛倒黑白，栽贓陷害。
凌霄瞬間氣炸，禁不住怒聲道：「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去過你家，你簡直莫名其妙！」
「哦，你沒去過為記家？那我問你，你這幅畫從哪裡來的？這麼貴重的古畫，你買的起嗎？不是偷的，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白俊瞪著凌霄問道。
凌霄皺眉道：「這是我從古董行買的。」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從古董行買的，花了多少錢？古董行能有這樣的奇畫？」白俊哼聲道。
「花了五千，這是發票，」凌霄從兜里掏出發票，上前遞給白長生道：「爺爺您看，我絕對沒有說謊。」
白長生接過發票看了看，皺眉道：「這上面只說你買了一幅畫，但是沒說明是什麼畫呀。」
「這，我買的就是這幅金橋圖，」凌霄說道。
「可笑，五千塊買這樣神奇的畫，你當我們是傻子嗎？」白俊哼了一聲，轉向白長生道：「爺爺，我看他是偷了畫，做賊心虛，就故意去古董店開個假髮票，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已。」
「白俊，你血口噴人！」凌霄憤怒道。
「我就噴你怎麼了？你當了小偷，還不讓人說了？這幸好是在家族內部，不然信不信把你抓起來蹲牢？」白俊不屑道。
「凌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書雪也禁不住質問凌霄。
「書雪，你相信我，那幅畫真是我買的，」凌霄有些焦急地對白書雪道。
「你買的？你哪來的錢？」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沈和茹走過來，看著白書雪，皺眉道：「書雪，你給他錢了？」
「我沒有，」白書雪連忙回道。
她知道沈和茹極度厭惡凌霄，恨不得把凌霄虐待死，有時連飯都不讓他吃，更不要說給他錢了，如果自己承認了這個事情，回家后肯定又是一番暴風驟雨。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凌霄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沈和茹冷眼看著凌霄問道。
凌霄滿心無奈，他很想說那是用他自己的錢買的，但是他知道眼前這些人顯然不會相信，因為他之前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身上別說是錢了，衣服都穿不全，他怎麼可能有錢？
「和茹，好了，你就別添亂了，」白雲山拉住沈和茹道。
「我怎麼添亂了？他偷了東西，不問清楚怎麼行？這樣人品敗壞，手腳不幹凈的東西，現在不攆出去，還留著過年嗎？」沈和茹大聲說道，隨即轉向白長生道：「爸，我提議把凌霄趕出白家，讓他和書雪解除婚姻關係！」
沈和茹的提議倒是讓白長生為難了，他何嘗不是看著凌霄心煩？
但是真要趕走凌霄，他卻絕對沒這個膽子，誰知道帝都的那位大佬會不會因為這個事情，一怒之下覆滅整個白家？
「好了！」
白長生故意裝出生氣模樣，敲著桌子道：「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就算凌霄偷了畫，不也拿來孝敬我了嗎？這跟為記他們送給我不也差不多嗎？都還爭個什麼？這事兒就這樣了，散了散了！」
「爺爺，那幅畫真是我買的，」凌霄連忙對白長生道。
「凌霄！」白長生瞪著凌霄道：「你自己精神不正常，以為別人精神都不正常嗎？這幅畫的價值起碼幾百萬，你說你花了五千塊從古董店買來的，換成你，你會信嗎？好了，偷就偷了，也沒什麼丟人，反正也沒人跟你計較，你就自己慶幸吧！」
白長生說完話，拿起畫，拂袖而去。
凌霄站在大廳中央，死死地攥著兩個拳頭，冷眼掃視周圍那些人，發現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帶著戲謔的笑容，這讓他不覺心中怒火萬丈。
「咯吱吱——」骨結繃緊的響聲傳出，伴隨著凌霄心中的怒吼：凌霄狂龍，你，何時歸位？！
凌霄狂龍是凌霄模仿火鳳組組長白炎火鳳的名字取的代號，這個稱號曾經是暗線界的禁忌，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屍骨成山，令敵人聞風喪膽……
「哈哈哈，大家快看啊，他好像很生氣哦，偷兒被人當場揭穿，臉上掛不住了！」見到凌霄憤怒的神情，白俊帶頭笑了出來。
「哈哈哈，是啊，這種人居然還知道羞愧，真是奇了，什麼時候精神病也有自尊了？」
「就是，偷了偷了嘛，還強詞奪理，簡直可笑！」
一群人爭相嘲笑凌霄的當口，白書雪低頭快步朝外面走去了。
「喂，白書雪，走那麼快做什麼？回去好好管管你老公，別回頭再偷東西！」
「對對，我看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家估計都是偷竊慣犯。」
「可不是？他們不都喜歡偷嗎？不但偷東西，還偷人呢，哈哈哈——」
幾個家族子弟又是一番嘲笑。
白雲山和沈和茹也聽不下去了，轉身朝外面走去了，三人都沒去理會凌霄。
凌霄沉默了良久，最終反而淡淡地笑了出來。
他已經看透了，白家人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慢慢玩，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那幅畫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收場。
放鬆心情，凌霄轉身離開了大廳。
到了外面，發現白書雪正一臉冷峻地站在門口。
她應該是在等凌霄，但是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不耐煩。
凌霄能夠理解她的心情，自己今天又讓她出醜了。
凌霄很想告訴她，這件事還沒完呢，但是他沉吟了一下，還是沒把這個話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間點，不管他怎麼說，都是徒勞的。
「跟我來！」
白書雪看了看他，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一路低著頭，彷彿逃跑一般，似乎很怕別人看到她。
凌霄一路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禁不住陣陣感慨。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絕對不會如此冷漠地對待自己，那個人在訓練和執行任務的時候雖然嚴厲，但是平時生活中，她總是溫柔可親，像一位大姐姐一般關心自己，他記得她的一顰一笑，甚至記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可惜，斯人已逝，只可追憶。
不過面前的這個人，雖然不是那個她，卻更加需要他的呵護。
他並不會因為她對自己的排斥而去記恨她。
他堅信，總有一天，她會改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停車場。
白雲山夫婦正站在車邊。
見到凌霄，沈和茹頓時兩眼冒火。
凌霄淡笑一下，欣然上前，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和茹竟是沒有罵他，只是轉向白書雪道：「書雪，你趕緊把這個廢物帶走，今天之內，不許他再出現在白家祖宅里！」
白雲山解釋道：「我和你媽還要留下來幫忙招呼客人，暫時沒法離開，你們留下來也沒什麼事情做，要不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白書雪點了點頭，臉上難掩落寞。
以往的時候，白長生過大壽，白書雪都會留下來和家族子弟一起招呼客人。
但是自從她結婚之後，這份殊榮就消失了。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凌霄惹起來的。
白書雪下意識地看了看凌霄，心中的憤懣越來越重。
她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免得再被人笑話。
「最近一直感覺胸悶，我去醫院看看吧，」白書雪找了個借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凌霄默默坐到了車子後排。
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
眼望著兩人離開，白雲山夫婦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兩人再次朝白家祖宅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