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個朋友
凌霄說完話,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對白書雪道:「我出去曬會太陽,走的時候叫我一下。」
「書雪,他是?」周琦靈看向白書雪問道。
「一個朋友,」白書雪不想表明凌霄的身份,因為凌霄的廢物名頭在外,她擔心被周琦靈笑話。
「你這個朋友很厲害,」周琦靈讚歎道。
「就他?」白書雪冷哼一聲,「廢物而已,他有什麼厲害的?」
「你不懂,剛才要不是他——」
周琦靈正要解釋,結果張生喬在院長在陪同下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對她一陣感謝。
周琦靈來不及跟白書雪細講,只能先招呼張生喬。
一群人客套了大半天,總算送走了張生喬,周琦靈和白書雪回到辦公室里坐下,周琦靈禁不住一邊喝水,一邊感嘆道:「書雪,我真是心疼你。」
「怎麼了?」白書雪有些疑惑。
「你說你這麼好的條件,卻嫁了個廢物,哎,說起來,你剛才的那個朋友就不錯,如果你能嫁給這樣的人,那就完美了。」周琦靈滿心感嘆道。
周琦靈雖然是白書雪的閨蜜,但是此前並未見過凌霄,因為凌霄這三年來幾乎足不出戶,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凌霄雖然很少出門,但是他的廢物名頭卻不脛而走,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上了戰場就被嚇破膽的膽小鬼和窩囊廢。
周琦靈的話讓白書雪很尷尬。
她很想告訴周琦靈,剛才那個人就是那個「廢物」。
話說回來,白書雪很好奇,為什麼周琦靈只是和凌霄見了一面,就對他這麼看重,這傢伙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嗎?
他剛才好像也沒做什麼啊。
他擋住了那些保鏢,這並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那傢伙在軍內待過,身手肯定還是有一些的。
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表現嗎?
對了,他進了病房,然後病人自己恢復正常走出來了。
這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呀,他只是進去看看而已,那個病人不是周琦靈給治好的嗎?
真是想不明白。
白書雪搖搖頭,嘆了口氣,也沒拆穿周琦靈,只是和她說了一下自己的癥狀。
「胸悶啊,這個好治,就是長期心情抑鬱給氣得唄,這種小毛病,還犯得著來找我?」周琦靈對白書雪道。
白書雪皺眉道:「不找你找誰?」
「你身邊不就有一個——」周琦靈說到這裡,突然想起凌霄對她的警告,連忙改口道:「沒什麼,我隨口說說而已,來吧,我幫你看看,應該順順氣就可以了。」
半個小時之後,白書雪走出了醫院,叫上凌霄,準備離開。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兩人剛走了沒幾步,周琦靈卻追了上來。
「琦靈,你還有事找我嗎?」白書雪好奇地問道。
「沒,沒有,」周琦靈尷尬地笑了一下,轉向凌霄,扭捏道:「你好,請問您怎麼稱呼,方便留個聯繫方式嗎?」
白書雪有點傻眼了,心說周琦靈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問凌霄要聯繫方式?
「不方便。」
更勁爆的來了,人家美女醫生主動要聯繫方式,某人居然還一臉冷漠地拒絕了。
白書雪直接愣住了,皺眉看向凌霄,心說你以為你是誰?居然還裝高冷,簡直可笑。
其實凌霄心裡更糾結。
這個美女醫生給他的觀感還不錯,但是他卻知道分寸,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兒,和老婆的閨蜜勾勾搭搭的,雖然目前沒什麼問題,但是誰能保證以後不被翻舊賬呢,所以他果斷拒絕了。
白書雪有些尷尬,對周琦靈道:「他這個人就是這麼怪,你別往心裡去。」
「沒,沒事,有空我找你玩,」周琦靈有些失落地回去了。
「怎麼回事?」
眼望著懨懨離去的周琦靈,白書雪禁不住皺眉看向凌霄。
「沒怎麼回事,」凌霄回道。
「是嗎?」白書雪冷哼一聲,氣憤道:「別的能耐沒有,招蜂引蝶倒是有一套,這才帶你出來一趟,你就和琦靈勾搭上了。我看你以後還是呆在家裡吧,免得被人拆穿了身份鬧笑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凌霄選擇沉默,並未做過多解釋。
不過這也證明了他之前推測,女人果然是難以捉摸的動物,剛才還好好的,人家剛一走就興師問罪,幸好凌霄沒給周琦靈留號碼,不然的話,以後肯定要經常接受靈魂烤問。
上了車,白書雪抓著方向盤發了一會兒呆,似乎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才好。
「這會兒他們應該在吃午飯了,」白書雪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朋友圈裡全是曬壽宴的家族成員。
凌霄早就看到了那些人的朋友圈,只是一直沒說出來而已。
白書雪嘆了口氣,把手機丟到一邊,哼聲道:「不就是吃個壽宴嗎?跟中了多大獎一樣。」
「你好像很想回去,」凌霄拆穿了白書雪的葡萄心理。
「我才沒有,」白書雪立刻否定。
「放心,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我們請回去的,」凌霄自通道。
白書雪冷哼一聲,以為凌霄在說瘋話。
「我們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白書雪啟動了車子,隨便找了個小餐館,準備打發一下午飯。
……
與此同時,白家祖宅里,上門拜壽的客人陸續到來,其中幾個老頭子是白長生的世交老友。
同輩人見面,少不了互相攀比炫耀一下,誰家孩子出息啊,誰家做生意又發財啦,都得拿出來說道說道。
談完了家常,就開始炫寶,老人家總是喜歡搞一些稀罕玩意兒。
幾個老頭子爭相把身上搞到的稀罕玩意兒炫耀了一番,每次白長生都是淡笑一下,不以為然。
有人就好奇了。
「白老頭,你看不上我們這些東西,是不是因為你手裡有更好的寶貝?」
白長生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立刻道:「讓你們猜對了,我今兒才得了一件稀罕物兒,你們要是看到了,保管亮瞎眼睛。」
這些老人都是有錢有勢的存在,什麼稀罕物件沒見過?
當下很多人表示不相信。
白長生得意一笑:「你們別著急,我這就拿出來讓你們開開眼,到時候保管羨慕死你們。」
「到底是啥東西?快拿出來看看!」幾個老頭子也都被勾起了興緻。
白長生拍拍手,讓下人把那幅《金橋圖》拿了過來。
「都上眼哈,可別看差了!」
白長生一臉得意地把畫攤開。
幾個老頭子爭相查看,片刻之後,幾個人卻都是搖搖頭道:「畫是好畫,筆工也不錯,可惜了,只是臨摹的贗品而已。」
這些人長年搞收藏,鑒定一幅畫還是很容易的。
「我說白長生,這就是你的稀罕物件?這也太次了吧?」
「就是啊,這樣的話,掛出去最多幾千塊錢,就這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要我早就給撕了,留著幹啥?」
幾個老頭子開始嘲笑白長生。
白長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下不由哈哈一笑道:「就知道你們幾個老傢伙想出我的丑。告訴你們吧,這幅畫內藏乾坤!」
「內藏乾坤?」
幾個老頭子被勾起了興緻,但是有人兀自不敢相信,禁不住搖頭道:「這就是一幅普通的畫,我看不出什麼乾坤來。」
「就是啊,一幅贗品而已,能有什麼乾坤?」
「白長生,你不會是耍我們玩的吧?」
白長生嘿嘿一笑,也不過多解釋,接過下人手上的灑花噴霧水壺,喝了一聲「看好了」,接著便手持水壺,對著那幅畫「嗤嗤嗤」噴了幾下。
「怎麼樣?神奇嗎?」放下水壺,白長生一臉得意地看向眾人,結果卻沒有看到意料中的驚奇之情,反而收到了一大票看傻子的白眼。
「怎麼回事?」白長生低頭一看那幅畫,頓時愣住了。
畫面微濕,但是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原來的圖樣。
怎麼會這樣?
蜃樓丹青呢?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