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冰釋前嫌
牛平中賣完陳天道和丁國輝,便轉向凌霄道:「陳天道擔心不是先生您的對手,所以一開始不願意來,但是丁國輝卻很有自信,他一口咬定可以擊敗先生,因為他的道法非常厲害,壓根就不是普通武功能夠匹敵的。當然了,為了防止意外,我們還做了第二手準備,那就是召集眾多記者一起前來,如此一來,面對媒體的鏡頭,先生就沒法隨心所欲地說話做事了,這也是轄制先生的一大手段。」
「說白了,你們只是想利用這些記者而已,是也不是?」凌霄冷冷地笑了起來。
牛平中苦笑道:「那是當然,我們不利用他們,莫非還把他們當親人不成?」
這話戳痛了那些記者的內心,一眾記者不覺都是滿臉愧色和怒色,許多人忍不住冷眼朝牛平中瞪了過去。
牛平中並未理會那些記者的怒色,他只是看向凌霄道:「凌先生,牛某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不知先生對牛某的表現是否還滿意。」
凌霄笑道:「滿意倒也談不上,不過你還算誠實,我就不多追究你了。」
「那個,既然先生已經原諒在下了,不知可否讓在下見一見小貴,小貴他,他現在怎樣了?」牛平中支吾了半天,終於把自己的終極目的說了出來。
凌霄看著牛平中,好笑道:「你到現在才想起自己的兒子嗎?早先的時候,你都做什麼去了?」
「這個,凌先生,對不起,我已經知道錯了,」牛平中一臉苦澀地訕笑道。
「行吧,既然你要見,那我就讓你見見吧,」凌霄說話間,招手叫過兩個牛家保鏢,對他們道:「你們進去把牛小貴抬出來,注意不要讓他大動,萬一加重了傷勢,你們知道後果。」
「是,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小心,」兩個保鏢說話間朝後堂走去了。
「你跟過去看一下,免得他們再作妖,」凌霄對白清塵示意了一下。
白清塵點點頭,轉身跟著兩個保鏢一起離開了。
「先生,小貴他究竟如何了?到底是誰刺殺了他?」眼望著白清塵三人離開了,牛平中不由是滿心擔憂地問凌霄。
凌霄微微皺眉,掃眼看了看丁國輝和陳天道,心說現在看來,牛小貴應該不是這兩人派人刺殺的了,不然的話,他們最初看到自己的時候,應該第一時間拿這個事情質問自己才對的,但是他們卻沒有這麼做,這說明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牛小貴受傷的事情。
丁國輝和陳天道的嫌疑排除了,剩下唯一有嫌疑的人,那就是牛平中了。
但是凌霄經過一番細想,最終也把他給排除了。
牛平中縱然心狠手辣,應該也做不到這一點,何況那偷襲之人的武功奇高,牛平中手裡若是有這樣的高手,肯定直接就拿到檯面上來跟自己械鬥了,何必還偷偷摸摸地搞大義滅親的偷襲呢?
既然這三個人都沒有偷襲牛小貴的嫌疑,那牛小貴到底是被誰打傷的呢?
凌霄陷入了疑惑之中,他沉吟片刻,心裡突然一動,不覺想到了一個人。
莫非是胡天碩乾的?
可是那傢伙為什麼要這麼干呢,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不管怎麼樣,現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胡天碩了,凌霄準備有空去找他問問清楚,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麼。
「小貴!」
就在凌霄正沉思的當口,牛平中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卻是快步朝前跑去了。
凌霄轉身一看,才發現牛小貴已經被那兩個保鏢用擔架抬過來了,白清塵正跟在旁邊護衛著,看樣子一切都還算順利。
「小貴,你怎樣了?」牛平中衝到擔架旁邊,眼看到牛小貴的模樣,不覺哭出了聲,隨即他禁不住扭頭看向凌霄,神情之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
「你別看我,不是我把他傷成這樣的,」凌霄哼聲道:「他是被一個黑衣人偷襲的了,本來他傷得很重,已經沒有活命的可能性了,倒是我於心不忍,最終把他救了回來。」
「這怎麼可能?」牛平中哭聲道:「小貴他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遭到襲擊?這若不是你乾的,還會有誰?」
牛平中怒了,他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大叫一聲,不覺站起身瞪著凌霄道:「凌霄,你這個魔鬼,當真是好狠的心,我們父子兩人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竟是得罪了你這樣的惡賊,我們都已經把家業讓給你了,結果你還不放過我們,還要把小貴打成這個樣子,你特么的還是個人嗎?你簡直就是畜生,是禽獸不如的惡鬼!」
面對牛平中的喝罵,凌霄無奈嘆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凌霄不說話,白清塵卻忍不住了,她抬手抓住牛平中的衣領,冷聲喝道:「你這傢伙是非不分,恩將仇報,簡直可惡至極,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丫頭,快住手,不要傷他,」凌霄連忙拉開了白清塵,隨即卻是看向牛平中道:「牛平中,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你自己兒子的話,你總該相信吧,你為什麼不親自問問他呢?」
「小貴傷成這個樣子,他哪裡還能說話?」牛平中兀自氣憤道。
「爸——」就在這時,擔架上的牛小貴發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小貴,你怎樣?你快告訴爸爸,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聽到牛小貴的聲音,牛平中連忙蹲下身,握著他的手問道。
「不是凌先生,你不要錯怪了他,」牛小貴深吸幾口氣,這才艱難地對牛平中道:「的確是一個黑衣人偷襲了我,那傢伙的武功奇高,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他只在我胸口印了一掌,就打得我胸口塌陷,五臟碎裂,差點就死掉了,幸好凌先生及時出手,這才把我救了回來,我們應該感謝凌先生才對。」
「這,這是真的嗎?」牛平中詫異了,他怔怔地看著牛小貴,兀自不相信牛小貴的話。
「爸,你不要犯傻了,凌先生如果要殺我,還會給我說話的機會嗎?」牛小貴看著牛平中,苦笑道:「再說了,凌先生是什麼身份,他有必要跟咱們弄虛作假嗎?他真要殺人,別說是我了,這裡在場的所有人,哪一個能夠安然逃出他的手掌心?」
聽了牛小貴的話,牛平中驚悟過來,不覺轉身「噗通」一聲朝凌霄跪倒,自責道:「凌先生,牛平中有眼無珠冤枉了好人,還請先生見諒,饒過牛某這一次。」
「這都是第幾次了?」凌霄看著牛平中,禁不住訕笑出聲,隨即卻是嘆氣道:「罷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起來吧,話說你們這對父子還真是夠麻煩的,我本來沒想跟你們牽扯這麼多的,現在卻發現你們變成了牛皮糖,直接粘上老子了。」
「嘿嘿,先生說笑了,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嘛,先生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了,」牛平中弓著腰,一臉討好地對凌霄說道。
「我真要跟你們一般見識的話,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凌霄說話間,不覺冷笑一聲,隨即卻是對白清塵一招手,爾後就帶著白清塵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牛平中道:「牛小貴的傷勢雖重,好生將養一下,倒也沒什麼大礙,你自己好好照顧他就是了。至於那些記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再耽擱時間去處理了。你們記清楚我的話,你們只要不惹我,那我也絕對不會為難你們,甚至你們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還可以去找我幫忙,說不定我會看在相識一場的面子上幫助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