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誰都有落單的時候
楚歌和舊夢一人一邊,楚歌負責那些人物肖像畫,舊夢則負責那些風景畫。
剛開始舊夢還是有些擔心的,但是漸漸的,他的膽子大了起來。
因為不知道為何,自從他們開始砸畫之後,空鬼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好像是怕了他們一樣。
楚歌這時又把一幅畫從牆上摘下來,這是一幅人物肖像畫。
他身穿破碎的黃色長袍,巨大的兜帽把他的臉遮擋起來,看不清他的真實麵容,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
他的胸前掛著一個徽章,上麵有神秘的黃色印記。
往下看,原本是腳的地方卻是無數的觸手,這些觸手扭動著,像是章魚的觸須!
“嘖嘖。”
楚歌撇了撇嘴,這畫看上去就讓人很不舒服,雖然看不到這個黃衣身影的眼睛,但是他總覺得,那黑暗的兜帽中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
於是……
他掄起撬棍就敲在這幅畫上,畫中那個黃衣的身影頓時被他捅出一個大洞!
他又揮舞著撬棍砸在畫框上,把畫框砸得變形,他把畫紙從裏麵扯了出來,三下兩下撕成了碎片。
楚歌並沒有發現,有一片碎片落在地上,上麵描繪的正是那個黃衣身影的麵孔。
原本這個身影的麵孔是模糊黑暗的,可是此時,卻有一個眼睛一樣的紅光一閃而過。
楚歌的撬棍威力明顯比舊夢的狼牙棒要強很多,所以他砸畫的速度比舊夢要快。
他放眼望去,周圍都是破碎的畫框和碎裂的畫紙。
還別,搞破壞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上癮啊。
尤其是當你把一牆壁的畫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那種成就感真的難以用言語形容!
過了一會,楚歌終於停下來休息。並不是他不想砸了,而是剛才砸了半,他的體力值都沒了,隻能停下來恢複。
他看向一旁舊夢也停下來休息,他開始覺得這樣不行。
他和舊夢砸了這麽久,周圍的畫還是有很多。
一時間內他們兩個人根本就砸不完,這樣下去實在是太浪費時間,還沒等他們砸完,油燈的燈油就會被耗光的。
他好像陷入誤區了……
他回想起恐怖博物館的過場動畫,那幅畫家愛德華的畫,讓人厄運纏身的畫,被詛咒的畫,可怕的空鬼正是從那幅畫裏出來的。
一切的線索都匯聚在那幅畫的身上。
難道……
“舊夢,你等會繼續砸畫,我去別處看看。”楚歌沉聲道。
楚歌起身朝博物館的裏麵走來,舊夢好奇地問道:“隊長,你要去哪裏?”
楚歌沒有理會他,他提著油燈一直朝前走,重新回到博物館的最深處。
被撞倒的化石,月光下的展台,那幅被詛咒的畫屹立在展台上。
楚歌提著油燈照亮那幅畫,畫中深淵裏那個蒼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隻剩下那個黑色的漩渦。
他慢慢揚起手中的撬棍,他覺得既然這幅畫是空鬼出現的關鍵。
或許,他隻要把這幅畫摧毀,就能徹底擊敗空鬼了!
想到這裏,他揮起撬棍重重砸在了這幅畫的上麵,砰的一聲,撬棍與畫框碰撞,火花四射!
原本這樣一擊就可以讓畫框變形的,但是這一次,畫框安然無恙,撬棍的重擊一點用沒有。
“怎麽會這樣……”
楚歌不信邪地又用撬棍用力戳了戳畫紙,如果是普通的畫,早就被他戳出一個洞了,但是這幅畫根本毫發無傷!
“奇怪……”
他又走到展台上,想要移動上麵的畫架,可是畫架被牢牢固定在展台上,憑借他的力量也沒辦法將其撼動。
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擊敗空鬼的方法和這幅畫並沒有關係。
可是就在這時……
楚歌不經意間在這幅畫的後麵看到了什麽,他用油燈一照,臉色頓時變了。
他沒有想到,那幅被詛咒的畫後麵竟然還有一幅畫。
畫中是博物館的場景,同樣是展台和一幅畫。一個蒼白的身影就站在那幅畫的麵前,正是空鬼。
就在空鬼的麵前還有一個人,他的手裏拿著一個東西,像是匕首一樣的黑影。
他握著手中的匕首刺向空鬼的胸口,被刺中的空鬼有一半身影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液體,無數黑色的液體湧入畫中!
“原來如此……”
楚歌終於明白,那個匕首才是擊敗空鬼的關鍵。
誰能想到擊敗空鬼的方法就藏在被詛咒的畫後麵,剛才空鬼從這幅畫裏出來的時候,他們都驚慌地逃走了,根本沒人注意。
套路,都是套路!
“要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才行。”楚歌心裏想著,他從展台上走了下來,想要往回走。
這時他並沒有發現,身後那幅被詛咒的畫開始發生異變,黑色的深淵中那隻蒼白色的爪子又伸了出來!
楚歌提著油燈朝前走,不經意間,他看向自己的腳下。
在油燈的光芒下,他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可是就在他的影子旁,竟然有一個別的影子,那是一個爪子的黑影,已經來到了他的腳邊!
糟了!
他下意識想要轉身用油燈去照身後的黑影,但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那個蒼白色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腳踝,用力向後一拽!
楚歌頓時失去了平衡,整個身子朝後麵傾倒,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為什麽空鬼之前一直沒有出來?
不,那個家夥出來過,肯定是看到他們在大肆破壞後就又藏了起來,等待狩獵的時機。
被詛咒的畫無法被撬棍所摧毀,所以空鬼可以從裏麵走來。
而他孤身一人來到展台就是一個機會,如果他和舊夢一起來的話,空鬼還不好下手。
但是隻有一個人的話,就不同了。
誰都有落單的時候。
空鬼就是找到了這個機會!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摔在地上,他手裏的油燈也砰的一聲落在地麵,燈殼都被摔碎,裏麵的燈芯光芒變得越發微弱。
楚歌剛想要掙紮地爬起來,抓著他腳的那隻爪子再次發力,拽著他一路快速地朝那幅畫拖去。
“媽惹……”
他還沒罵完就被扯入了畫中,當他的身影消失的時候,那幅畫也恢複了正常。
博物館的展示台頓時一片死寂,隻剩下那個被摔碎的油燈還在閃爍微弱的光芒,但是沒過多久,那抹微弱的光芒就徹底熄滅。
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