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老板的命令
所以這個案子,其實還是得先搞清楚我們懷疑的死者小女孩究竟是誰,再從中挖出孫明跟她的交集,隻有這樣,才可以將他依法懲辦。
“可是明天我們就要給他十萬塊了,我們該怎麽辦?”喬誠忍不住問。
“這個很簡單,你可以直接告訴他讓他去局裏報案,首先法律不是他想起訴就起訴,想撤就撤的,其次他沒那個膽,他比誰都怕進局子,更何況會把自己給牽扯進去,上一次說什麽私了,其實還不是怕暴露了自己。”
有了葉帥這顆定心丸,喬誠妥妥地喝了杯小酒。
走的時候喬誠醉了,教授也醉了。
局麵大反轉,我和葉帥一塊兒送他們回去。
先送教授回家,回到車上的時候,葉帥揚了揚眉對我說:“謝謝你剛才沒有把我的那份職業給暴露出去,太多人知道的話會很煩。”
我笑笑:“也謝謝你幫我們破案。”
“案子還沒破,不過也不必謝,首先以我這樣的身份,你們這種小案子別說教授去請我,哪怕是S局的局長請我都不會去,隻不過……。”
“隻不過你對喬寨趕興趣,因為喬誠又恰好是哪裏出來的人。”
“嗯,正是這樣。”
短短一天時間,葉帥已經把我的底摸了個門清,今天早上在雜誌社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提喬誠,隻說是跟著一個同學回去,不過以他的本事和人脈,想要查到一點都不難。
隻是他這麽剛脆就承認了,到是有些讓人意外。
到葉帥的車裏接著送喬誠回去,喬誠租住在一間小公寓裏,大約二十分鍾的車程,到達目的地後,他清醒了一些,自行拉開車門下去,和葉帥揮揮手,跌跌撞撞地往人行道上走。
我自然是急忙下車去扶他,哪知就在這時候,喬誠驀地轉過身來一把將我緊緊地抱進懷裏,嗬著酒氣在我頸邊暖暖地呼吸著,聲音有些迷茫:“小念,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你喝醉了。”我掙了掙身子,心裏有些難過,因為他們在餐桌上喝酒的原因,吃飯時間用得比較久,此時已經天黑了,而這個,也正是我最害怕的。
如果南宮烈出來傷到喬誠怎麽辦,如果南宮烈出來,又被車裏的葉帥看到怎麽辦?
“答應你不會離開我。”喬誠固執的更加抱緊我。
“當然,我怎麽會離開你。”我的神色不安,眼睛滑動著看了看四周,不經意間卻看到車裏的葉帥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我說:“喬誠,快回去休息,你明天還得上班。”
喬誠什麽也沒說,卻驀地放開我,又低下頭來就那樣用很粗魯的動作一下捧住我的臉想要吻下來。
“不行,你清醒一點。”我急忙連忙推他,有了南宮烈的那句話,他這是用命來吻,可是我的反應太過激烈和突然,而喬誠又微醉,我這一推,居然將喬誠整個人推得朝後踉蹌了幾步,後背重重砸到路邊的樓牆上。
誰也沒想到一切會發生得這麽突然,我們都愣住了。
喬誠醉意蒙朧的眼睛裏掠過一抹傷感:“小念,你怎麽了?”
其實我並沒有其他想法,他做為我的男朋友,在這個年代,男朋友不可以親吻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嗎?可我害怕,害怕南宮烈就那樣出現,才發現自己在不知覺間已被他控製……
“喬誠,我……我隻是不喜歡聞到酒的氣味,你快回去早些休息。”頓了一下,我急忙上前去扶喬誠,他卻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扭頭,頭也不回地轉身進小區去了。
我五味陳雜地站在原地,看著喬誠有些踉蹌的背影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隻到聽到葉帥的聲音:“走了,還要站多久?”
心情低落地轉身回到他車上,不想說話,隻是沉默看著車窗外路燈快速後退。
這是第一次,我開始認真地審視我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是真愛,那我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又何防,我們可以一起去麵對,一起去抵抗,也許看到我們是真心相愛,南宮烈就會讓步離開也不一定。
胡思亂想著,幾分鍾後才發現車子不是朝著廟山的方向去。
“我們去哪兒?”我愣了一下。
“才九點鍾而已,你不是心情不好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想……。”我想說,我不想去,沒那個心情。
“這是老板的命令,就當加班了。”葉帥卻打斷了我的話。
……
沒想到車子卻徑直駛出了主城區,最終駛向一條平時人煙稀手的較區道,說實話雖然我打小在S市長大,但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原本以為他會帶我去酒吧之類的無聊地方,沒想到……
當幾個黑色的門頭大字呈現在眼前時,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樂家精神病院。
呃!
“這大半夜的,來看人?”
“切,不是來看人,是來觀察人,我告訴你,觀察一個精神病人,會讓你學會轉換視覺角度,會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上,其實正常人不一定正常,精神病人不一定就不正常,而所謂的鬼和妖孽之類的,其實也沒那麽可怕了。”
我目瞪口呆。
他的確是個怪才,讓我一點點對他刮目相看。
在院子裏停下車,而且葉帥故意把車子停得很怪,明明若大的一個院子,順著院角的一方也有停車位,可他就是偏偏要把車子歪歪斜斜的停在院子中央。
這讓我有些難堪,雖然有錢,但這也太隨性了吧?
安樂家精神院規模不大,從外麵看也就是普通的五幢樓,有點像我們學生的宿舍樓。
進去後,便會看到長長的走道和兩邊的鐵柵門。
工作人員好像早就知道葉帥會來似的,很客氣,並遞給他一把鑰匙,葉帥甩著鑰匙朝我勾勾嘴角:“走吧,今天晚上我們觀察十五號。”
居然還給人家起了號數。
順著空氣裏充斥著消毒水氣息的走道上樓,走到三樓的時候,穿過一條長長的走道,我看到那一道道鐵柵欄門裏的人,披頭散發,兩眼無神,嘴角流著口水呆站在原地,要麽不停地在牆上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