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文老師
我走到門口往貓眼裏看出去,沒想到居然看到文老師一臉的驚恐,我急忙轉身把那把紙花藏起來,這才去給她開門。
門一開她就衝了進來,像是很害怕,但又得保持著一點矜持似的,有些僵硬的看著我:“小念,我能不能在你家呆一會兒?”
“怎麽了?”我明知故問,同時有些失望,看樣子她是真的做了虧心事,南宮烈說夢魘會讓她在夢裏不停地回到那個場景中去。
“我……。”文老師吞吞吐吐:“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近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麽的,總是在做惡夢,導致我吃不好睡不好。”
“是嗎,那快請坐。”
文老師坐下,我給她倒了一杯水,看她捧著水杯的手有些顫抖。
而我窗子邊的那兩個紫玉小鈴正在叮當叮當的清響著,因為那個小孩跟著文老師來了,所以風鈴才會有了反應。
“文老師,聽說惡夢都是心理作用,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我看你一天天變得憔悴了,要不要去醫院找找心理醫生。”我看了那個小孩一眼,若無其事的跟文老師聊天。
她詫異道:“看心理醫生?”
“對啊,我以前學過一下心理學,有的人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結在哪裏,但卻潛意識裏折磨自己,不如去找個心理醫生,讓他給你催眠,這樣你就知道自己的病症在哪裏了。”
“不用不用。”文老師一聽要催眠就害怕了,因為這會讓她守不住自己的秘密,話完急忙喝了一大口水:“小念,你看,你也是個單身女孩子,晚上你會不會害怕,要不,你下去和我住幾晚,我們好做個伴。”
真是明明自己害怕還要往別人臉上貼金,我笑了笑,正想說話,一道聲音突然插進來:“她不是單身,她還有我。”
我懵了,南宮烈就那樣從我臥室裏走了出來,不知道在文老師的眼裏他是什麽樣子的,但在我看來,他還是長袍加身的樣子,朝著我勾了勾唇角。
文老師愣了一下,頓時有些尷尬:“嗬,不好意思,我一直沒見過你和你男朋友出去,所以還以為你是單身呢。”她的眼睛幾乎在南宮烈臉上移不開視線。
靠,這樣一來,怎麽讓我有點小小的不爽呢。
“文老師。”我急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呃,沒事沒事,不打擾你們,那我走了。”文老師站起來,朝著南宮烈羞澀的笑了下,這才走到門口拉開門出去了。
回頭,才發現因為南宮烈的到來,那個小孩這會兒已經嚇得蹲在角落裏縮成一團,大鬼王卻一臉無謂的樣子,走到沙發前坐下,大拉拉的張開雙腿,坐舒服。
我在心裏翻了記白眼,要不要這麽自我啊!
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走到小孩麵前蹲下:“小朋友,不用害怕那個人,你可以走了,放心,過幾天文老師一定會去投案自首,因為她做錯了事,對嗎?”
小孩臉上的戾氣已經全部退去,露出一張怯生生的臉,朝著我點點頭,又怯懦地偷看了遠處沙發上的南宮烈一眼。
我說:“別管他,不怕,你走吧!”
小孩這才驀地一下,消失不見了。
我蹲在原地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知道他會去哪裏?”
“他的事情了解之後,自然會有人來帶他走。”南宮烈淡淡然:“娘子,你這樣教小孩不要理我,好嗎,我可是他的王!”
質疑自己的威信受到小小動搖的南宮烈讓我有些啼笑皆非,我笑道:“他隻是小孩子而已,會懂得什麽?”
話完,便覺得自己身形一動,腳下無根的向他飛去。
南宮烈攬住坐到他身邊的我:“好,隻要你說沒問題,我可以都依你,不過你也得依我一件事。”
“什麽?”
“承認你是我的娘子,跟我去冥界,我們重新好好開始。”
他這麽說的時候,你心裏猛然一驚,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不行。”
“為什麽?”南宮烈的眼色一縮:“難道你對他有了感情。”
“誰?”我被他問得莫名其妙的。
“娘子,且不說這個,現在嗔魔門正在蠢蠢欲動,你去了冥界,我才好護你周全。”
“我不能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就算什麽都沒有了,可我還有寬爺,有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南宮烈墨黑的眼眸裏掠動著一些複雜情緒,他似乎還想有話要和我說,但終究,卻是閉口不語。
而我想的是,如果真的能接近嗔魔王也未必不是好事,到時候也許我就能找到小姐妹們了。
這一沉默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南宮烈像是累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來的,這大白天的,他就出現了,此時一隻手輕輕撫著我的發,俊臉上卻有些沉思的表情,就在這時候我的電話響起。
葉帥的聲音傳來:“小念,我在樓下等你。”
我還沒來得及答應他,手腕上一涼,南宮烈隻是那樣淡淡睨著我:“告訴他,你不會下去,因為你得在家裏陪我。”
這還用我轉告嗎,他這一說,電話那頭不是聽到了。
所以我幾乎還沒說話,葉帥就在那邊問道:“他在?”
奇怪,這兩個人,葉帥知道南宮烈,而南宮烈更絕,那一次居然對我說葉帥是草包。
難不成他們兩曾經有過什麽交集,不,瞧這架勢,說是過節恐怕更妥貼一些。
因為怕發生點什麽,我急忙對著電話說:“今天我得在家,就不去上班了。”
葉帥沉默了一下,掛線了。
之後我看到南宮烈眼裏一團冰冷,便也不敢問他們之間究竟認不識,隻要他不發飆,天下就太平了,哪裏還敢問那些。
為了緩和氣氛,我去給他點了根早晨出門時買的蠟燭,他不能吃我做的飯,那樣子,真讓我有些餘心不忍。
哪知點上後尷尬了,我總不能叫他說:“吃吧,這是你的飯。”
多瘮人。
好不容易隨著相處的次數多了,我才會偶爾忘掉些他是鬼的身份,才會讓自己放鬆下來,這會兒點了根蠟燭,豈不是自己嚇自己,所以我又急忙給吹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