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很痛苦，但甘之如飴
畫麵就轉變換，林笙在時初瑜的記憶力看到了現任黑色空間管理者左左地出現。
看到了現任灰色空間管理者君綰顏，以及堯光撿來是基本上已經咽氣了的公子扶蘇。
左左是林亦笙地徒弟，那一刻，林笙明白了些什麽，她似乎知道了最初的最初，為什麽左左會對她各種冷嘲熱諷了。
林亦笙她帶進來的人，那自然是偏向她的，她搶了他師父的男人……左左那樣的，能不生氣麽……
君綰顏是傅東臨帶進來的，扶蘇是堯光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往後的畫麵閃得越來越快，林笙來不及看的太細，但是大約摸的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和她一樣，接的任務罷了。
千百個畫麵，千百個職業，一閃而過，沒有哪一帖是不帶著血跡地。
林笙微微歎了口氣，她其實是知道地，知道他很拚，做起任務來跟不要命似的，可是如今親眼看到他的記憶，林笙是焦慮的。
即便是知道這些早都已經是過去的東西了，可她還是心疼，還是擔心。
“笙笙，這些年過得怎樣，受了那麽多的傷，很疼吧。”
時初瑜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聲色清冽，語氣溫柔。
林笙沒吭聲，她總覺得時初瑜早就算好了這一切……
再往後的畫麵林笙記得不太清了，平平無奇卻又溫馨滿滿，卻全都是她的男人和別的女人。
林笙心裏醋意衡發，酸的不行，她不明白時初瑜為什麽會讓她看這些東西，刺激她嗎？
向她展示他們有多恩愛？！！還是想要怎麽的。
林笙恨不得想要摔了們就出去，她都快要看不下去了！那是她的男人啊！那是她的男人啊！
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衝動，林笙沒有離開，忽然間……他們吵架了，吵的很激烈，長久的冷戰持續了很久。
忽然，一場突如其來的星際戰爭席卷而來，林亦笙作為星際指揮官，維護基礎的和平是她的責任，毫無疑問，她是要出征的。
出征錢，林亦笙想要和好，去見了時初瑜，時初瑜卻沒怎麽搭理他。
哪曉得到，那日一件，表示永別，意外從天而降，林亦笙沒了……
“笙笙，對不起，我不該和你鬧的。”
時初瑜說完這句話，畫麵便黑了過去，而後又是一片長久的空白，長到讓林笙自己都不安。
黑暗快要結束的時候，林笙再一次聽到了時初瑜的聲音。
“笙笙，那段記憶就不給你看了，有些嚇人，怕你受不了，你要是想看的話，我留在了後麵，你可以自行選擇。”
畫麵一轉，不知過了多少年，時初瑜還是那個時初瑜，隻是渾身上下都是傷，而且又昏迷著，她就在他身邊刨土。
林笙忽然笑了，這是他們初遇時的樣子呀。
再往後，時初瑜的記憶中沒了那個叫林亦笙的女子，滿滿的都是她了。
好的，壞的，哭的，笑的。
她笑，他也笑。
她哭，他安慰。
她鬧，他陪著。
即便隻是些許片段的記憶，林笙也依舊看得出來，看得出他眼裏的寵溺，隻有她，隻對她。
畫麵流轉，是年節的那晚，他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她呀！特別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各種亂蹭。
胳膊，胸膛……坐在他的大腿上，碰上那她沉迷已久，上下滑動著喉結。
他滿頭大汗，壓在她身上，眸中滿是情欲，看起來緊張得很。這一幕極短，短到林笙如若不仔細看都不會發現。
“笙笙，別誤會。我不是不想要你，相反的，我很想，隻是下一次，如果可以，這種事情我來提，好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回來呀。”
林笙仰了仰頭，輕聲地呢喃著，她知道他聽不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回應他。
她喜他成疾，早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再之後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說了，隻是最後，林笙有些震驚。
因為時初瑜在最後的時候對她說了句話。
“笙笙，我把你的記憶還給你，把最後的選擇權留給你，還要不要我你說了算。”
這話……林笙是聽得不太懂的，把她的記憶還給她？她是真的忘記了什麽嗎？
還要不要他……由她說了算，他這話說的是得有多小心翼翼啊！可她……又怎麽會不要他呢，林笙不明白，很不明白。
“笙笙，在這之前先給你看些東西，你看完後再做決定。”
時初瑜壓著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的模樣。
……
林笙是豎著走進去的，最後卻是被人橫著抱出去的，是時初瑜留在那間屋子裏的最後的能量，匯聚了時初瑜的模樣抱著她出去的。
林笙雙眼紅腫地不像話，她記不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哭過了。
她以為自時初瑜的那件事過後，她往後可能再也不會哭了，可是今天……
時初瑜最先留給她看的那些記憶是平緩的，但是往後時初瑜說要把她的記憶還給她之前有留下的那段記憶的嚇人。
她不太清楚他的用意，但是那裏麵的每一帖的畫麵都讓她心碎。
林笙心想，時初瑜留給她的最後的那段記憶……可是是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去回首的，可是他還是讓她看了，是為了讓他心疼他嗎？
可是他人都不在了，縱使她再心疼，又有什麽用，對著那個虛影心疼嗎？
書房後的那扇門還開著，裏麵還有最後一團光，林笙沒有接受，時初瑜所謂的那些……她原本的記憶。
林笙不想知道，也不想要，過去的事情既然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了吧，她多半有些不願也不敢去記起。
因為按照時初瑜的說法……她就是那個林亦笙，那個林亦笙就是她。
從時初瑜留下的那些淺顯的記憶中，林笙知道，她是傷過他的，而且傷的不輕，既然是不好的記憶，她便不想再去觸碰了。
她的時先生現在雖不在了，可他就給她的那些回憶都是美好的，她不想她最後的眷戀和希冀被玷汙。
林笙是有些慶幸的，慶幸他……也慶幸她，時初瑜讓她等他，那就說明他們還可能在相遇。
就像當初荒野之外，滿身傷痕的他遇見失聲失語且自閉的她……
黑暗中，他向她伸出來援手，一場看似無足輕重的救贖，卻從此改變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