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懷孕
宋真回到宅子裏,清風正推著她,韓宇手裏拿著剛才路過集市買的吃食和小玩意。
院子裏,飄了一層的落葉,都是去年為落下的枯枝,安哥兒正在院中練劍。
小小的人兒舉著一把木劍,一招一式倒是有幾分感覺。
教授安哥兒武藝的師傅便是韓宇的幾個朋友,也就是宋真那日請到府上的極為門客。
宋真待那些亦是極好,他們不想韓宇這般死心塌地明言一直要跟在宋真身邊,但是宋真交代事那爺辦的極為漂亮。
宋真給予他們豐厚的月俸與尊重,要是尋得了高就欲要離開,宋真還會送上兩百兩的銀子作為路費。對此一直管賬的清風也鮮少有意見。
畢竟,宋府的家財真是頗讓人惦記。這剛到這長安城住了還沒幾天,府裏便來了賊人。
但遇上韓宇這群人,別說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就是江洋大盜來了,他們也不帶虛的。
來一雙廢了一雙,來一打直接端了。
“阿姐~”宋安收了劍,走到宋真身邊。
宋真笑著從袖子裏取出手帕,為他擦汗。
“阿姐今日又去了何處?可有滿載而歸?”
宋真搖頭,“雖沒拿到書,倒是敗了一個師傅。”
“師傅?”宋安眼睛一亮,“阿姐的師傅當是極為利害。”
宋真想著那沙盤上殺伐極重的老國公爺,“卻是極為利害,以後你會見到的。”
“阿姐的師傅是個怎樣的人?好說話嗎?”
宋真想著趙冶那嚴肅的模樣,正準備搖頭,又想到他說大擺筵席的時候那副得意的模樣,一時又覺得拿捏不準。
“不太好說,是個嚴肅但是心地善良的老爺爺。”
“老爺爺?年紀很大嗎?”
宋真點頭,見天氣涼爽,便幫著將哥兒原先挽起的衣袖放下。
“老爺爺已經年近古稀,已經算是很長壽了。”
“阿姐是跟著老爺爺一起學詩書文韜嗎?”宋安配合著轉過身,將身上原先綁著玩著衣袖的布條放下。
宋真搖頭,“倒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安哥兒轉過身,大眼睛圓鼓鼓地看著宋真。
“喉嚨好了,最近話倒是利索了很多,儼然有些小話癆的苗頭。”宋真一邊點頭一邊評價道。
安哥兒扯著宋真衣袖道,“阿姐,你就說嘛~”
“也沒什麽,就是兵書一類的東西,你若是喜歡,我也可以教你~”
宋安臉上都是雀躍,“真的?阿姐你真是太好了。”
宋安倒不是真的想演習兵法,但是隻要跟阿姐在一起,學什麽他都很開心。
“給你買了吃食,不看看嗎?”
宋真這麽一說,宋安很快便被韓宇手中的東西吸引過去,“韓叔叔,快給我看看!”
安哥兒在哪裏擺弄著新奇的吃食,宋真卻讓清風推著她回了房間。
宋母正在房間等著,宋真提了個心思,今日明月被她叫走了,陪著宋母的是明月新提上來的丫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宋母伺候周道。
看著宋母皺起的柳眉,宋真泛起嘀咕,莫非出了什麽事情。
“母親可是有事?”
宋母本來還想先提提其他,可是看宋真這般,也知道自己藏不住心思。
“你阿姐哪裏來了信。”
宋真皺眉,宋靄的信,從來都是到自己手上在轉交給宋母,什麽時候直接到了宋母手上?
宋真抬眼看了一下明月,之間明月搖頭一副驚訝毫不知情的模樣。
宋靄的信,一般又自己的人寄過來,裏麵不光有宋靄的家書,還有自己安排人手的匯報。
倒不是宋真掌控欲過強,她是覺得宋靄行事越發有些急功近利,失了銀子事小,要是出了什麽大事,到時候才挽救那就晚了。
可是這信居然到了宋母的手裏,宋真泛起嘀咕,莫非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各種想法在宋真的腦海裏滾了一圈,就連宋靄造反這樣荒誕不羈的事情她都認真思考了一遍。
“母親但說無妨,阿姐哪裏莫非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若不是什麽棘手的事情,宋母也不會是這樣的一個神色。
可是真的有什麽棘手的事情,阿姐怎麽不同自己通信,反而給什麽都不管的宋母寫,這到底是為何?她和宋靄之間,並沒有破裂才對。
還有那些她暗中派到阿姐宋靄身邊的人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如今宋靄都寫信求到宋母身上,他們這麽一封信都沒有寄來?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宋母躊躇了兩下還是有些猶豫,急的都要流眼淚。
宋真隻好讓清風出去,守在外麵,明月推著自己到宋母身邊,握住宋母的手,溫柔的問道,“您也別著急,阿姐哪裏發生什麽,這不還有我嘛。她既然寫信回來定然是還有挽救的機會,您早些跟我說,我也好想了辦法,幫阿姐不是?”
“是這個理,可是她……”宋母實在是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那個端莊自持的女兒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宋真見宋母實在是說不出口,便讓明月安撫依然哭成淚人的宋母,自己拿了宋母捏在手心的信紙,越看宋真的眉頭越是緊蹙。
宋靄懷孕了,還是未婚先孕。
即使宋真也不得不佩服宋靄,這樣的世俗觀念,她這般做知不知道意味著她要經曆什麽?
信上並沒有說孩子的父親是誰,隻是說她很後悔,想回來,想逃離那個地方……
短短的幾行字,宋真便知道,當初自己安插的人可能一並被那個不知道是誰的男子給拔了。
認真回想,來自宋靄那邊最後的消息,好像是在自己入獄後的第三天,按照那個時間算來,那邊還不知道自己下獄之事。
難道是因為自己牢獄之災惹的禍?
宋真的心被剜去了一半。若真是如此,自己將如何麵對早已死去的宋真,她的家人自己都沒照顧好。
所有愧疚像是烏雲集聚在心的上空,一點一點的往下壓,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旁邊在勸著宋母的明月餘光發現自家姑娘的臉色煞白,頓時驚得不行,“姑娘,姑娘您可別嚇我們,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明月的動靜立刻止住了宋母的眼淚,外麵的清風也顧不得其他,推開門衝進來。
被兩世愧疚壓垮的宋真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順著輪椅側到下去。
“姑娘!”
“二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