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吉言
周圍是各有各的熱鬧,百家麵貌,李程洵看向那突然散發光芒的隋遠,心道,“我去,這就是天才嗎?這樣也能頓悟?”李程洵不禁有些嫉妒,當年自己就是個廢柴,除了一生出來就是上神以外,死了也還是隻是個上神。依舊沒有真正的達到法力的最高層次——神君。
為了避免有人打擾,李程洵蹭所有人不注意,將隋遠收進了扇子裏,並囑咐紅姬等人護法。
李淮寧走到李程洵身邊,疑惑道,“哎,夫子呢?剛才還在這裏的。”
李程洵擺擺手,“可能是走了吧,”然後指著附近站著的二十多對父子,“畢竟太吵了嘛。”
李淮寧點點頭,“也是,確實是太嘈雜了。”
李程洵看向李淮寧,疑惑道,“他們的父親都來了,你家沒人?”
李淮寧毒定的說道,“劉博士不敢請我家裏人來。”
“為何?”李程洵頓時充滿了好奇,這朝廷大半的國之棟梁都來了,怎麽就獨獨不敢請李淮寧的父親,在李程洵知道的消息裏,李淮寧的父親其實並未任官職,而是一心癡迷書畫,乃是當代四絕之首。
劉博士那樣自認為的譜大,不至於不敢請一位沒有官職的白身。
然而事實很快就告訴了李程洵真實的情況,李淮寧的祖父來了,就是那個輔佐仁宗的當朝一品李相。
李程洵趕緊往後退,給他們倆騰空間,等下教訓起來的時候也沒有外人,也不需要顧忌啥的。當然這些父親之中,也有不少人毫無顧忌的,比如龐然的父親,如今還拳打腳踢的。
不過,大家看到了李相,好像都安分了起來。
“晚輩擺件李相。”李程洵看著附近的父親都停下,朝著李相的方向施禮,李程洵也恭恭敬敬照做,“李相。”
本來李程洵以為自己的是個擺設,沒想到,李相一下子就看到自己,“這位就是薑世子吧。”
李程洵抬起頭,回答道,“小子正是。”
“年少有為,不錯不錯。”李相捋著白胡子道,“我家淮寧跟著你玩,老夫很是放心。”
李程洵簡直被晴天霹靂,心道,“這怎麽跟原先料想的一點也不一樣,不是因為責怪自己帶壞了他的乖孫嗎?這麽這個李相這麽出其不意。難怪李淮寧說劉博士不敢請他家的人,原來是這個不敢。這李相是個妙人啊!”
李程洵頓時有種尋覓到知音的感覺,拱手道,“謝李相秒讚,小子當不得。”
李相開懷笑著,“當得當得,世子大才,定然非池中之物,老夫觀之,曆盡千帆難其後必有大福。”
李程洵心中一驚,看向這李相氣運,居然是紫氣東來之相,人瑞之命,難怪有窺探天機的本事,不過他也隻能窺探到屬於李程洵的天機而已。
“承李相吉言,晚輩謝過。”李程洵再度施禮言道。
“不錯不錯。”然後李相便捋著胡子走了。
見理想如此,眾人不免猜測,當然龐然是沒有再挨揍了。
龐侍郎提著龐然的耳朵道,“凡是多聽聽,多看看,多學學,爹也不指望你出人頭地,你總得學一份審時度勢吧。剛才李相的話聽見沒有?”
龐然不耐煩地道,“聽見了,爹。”
“那裏告訴我你都聽見了什麽?”龐侍郎問道。
“不就是說薑兄是個大富大貴的命嗎?還有什麽?”龐然疑惑的看向自己老爹。
龐侍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一拳打死傻兒子的衝動,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要不然龐然今日必然見血,“你這腦子怎麽長的,是隨了你母親吧?”
龐然扁嘴道,“娘親可比爹您聰明,外公講的。”
龐侍郎笑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哦,是嘛~”
“爹爹爹爹~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龐然立刻認慫,龐侍郎也抓緊時間教育自己的傻孩子,“李相那是何等人物,仁宗時期執掌朝廷大權數十載,百姓無不拍手稱道。就令人稱奇敬佩的便是,他能在當年太子霍亂朝綱之時,急流勇退,足可見此人的才智,非一般人所能及。
今日他當眾表揚衛國公府的薑世子,這說明什麽?”
龐然翻了個白眼。“說明他看到了我們薑兄的才華。”
龐侍郎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要抑製不住掐死兒子的衝動了,“這說明李相站在了薑世子一方,也就是說站到了太後娘娘和聖上的一黨。”
龐然瞪大眼睛,麵露笑容道,“那麽今日之事,我們要沒事了?”
龐侍郎看著自己這個蠢笨的兒子,油然地感到絕望,“你這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這麽大的事情你就想著自己有事沒事,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朝局。”
“我關心朝局做什麽,我現在又不做官,不是你還讓我等三年的嘛。”
龐侍郎又是一腳,“等等等,等個屁等,就是明年春闈,你一定要爭取上榜,要是這次錯過了,你以後就當個小官吧。”
“小官又怎麽嘛,您不要瞧不起小官了啦,早說您也不隻是三品嘛。”龐然嘟囔道。
龐侍郎真的是氣得眼冒金星,“好好好,你有本事,你能幹行了吧,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溜溜就溜溜,到時候,該給的獎勵什麽都不要少,我還要請薑兄和明彥左謁還有其他兄弟吃飯了。”龐然硬氣道。
龐侍郎點頭,“行,你要是真的中了三甲之內,你爹我勒緊褲腰帶,包了太白樓一日。”
“好,成交!”
龐侍郎走的時候坐上轎子還不放心的看著自己個兒子,歎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跟對了人,倒也不用想你父親我一樣摸爬滾打幾十年。若是以後你能好,今日演的這出戲也就值得了。”
李程洵奇怪的看著這群父親來,這群父親又去,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眾人等各自父親一走,突然發現,“誒?夫子呢?剛才不還站在那兒的嗎?”
“莫不是走了?畢竟這麽大的太陽,隋夫子都古稀之年了,曬不得。”
“對,這些人有沒有良心呀,讓一個老人家就在這曬在,還不讓人家進去喝口茶。”左謁指著這些如今唯唯諾諾的守門的小廝道。
“那咱們還上不上課?”龐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