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驕躁
突然老頭子有搖起頭來,“嘖嘖~,可惜有了寧遠公主那樁婚事,要不然老夫也要將他納下做個孫女婿。”
姓崔的中年男子抬頭看向那已然開心得笑哈哈的老友,毫不客氣地潑了涼水,“你家那幾個孫女都是愛才貌的主,怕是同你想不到一路,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為好。”
“哎,崔老弟那麽認真作甚,不就是開個玩笑罷了,同太後做親戚老夫還是沒這個膽子。”
兩人相繼除了這人來人往的太白樓,誰也沒發覺這裏來了兩位朝中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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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洵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想著白日裏在血妖肚子裏所見到的景象,那麽的真實,雖隻是零星的記憶,但是卻可以明顯感受到寶芝的喜怒哀樂,那愛與怨恨。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盡在其中。
寶芝與蘇亦如的感情糾葛,也不知道是誰先走進了那苦難的開頭。
想著想著,李程洵便逐漸睡熟,走進白色的夢境。夢裏,她回到了巫山。
那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陰家收到了天界二皇子婚宴的請柬。
陽光在血色的仙衣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印上一片片楓葉。
巫山山巔上最具神姿的萬年楓樹最粗的樹幹上躺著一紅衣女子,微眯著雙眼,像是假寐。
樹下不遠處的山崖口站著一穿著玄衣銀甲的少年郎,一雙丹鳳眼睥睨著山下的一切,少年人的英氣讓眉宇之間的稚嫩看起來也那麽賞心悅目。
少年郎右手上閃著紫色的雷電,走到樹根下,身上的銀甲自然消失。
隻是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便落到那女子所躺樹幹的枝丫上。
背手而立,看著少年郎身上穿的玄色燙金天蠶錦衣和右手腕的紫雷神電,便知道這位是出自神界世家巫山陰家的嫡脈小公子——陰宴上神。
不到三萬歲便是上神,數萬萬年也難以出現的神界天才。
可惜,偏偏這同一年間還真出現兩個。
陰宴看著那躺在樹幹上慵懶自在的女子,麵上滿是嫌棄,眼裏卻藏著溫柔。
“陰巽,那天界二皇子的婚宴我不想去。”
一個石頭直直砸了過去,“說了多少遍!叫姐!沒大沒小。”
“你!”
陰宴捂著腦袋看著那雙眼眸下的紅色寶石,他們都說青丘帝君的幺女白洛上神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可是在他看來自家長姐的一雙眼睛不知就已經賽過那白洛不知幾條神街。
陰宴腳下一彎,直接坐在那片薄薄的楓葉上,一副硬磕到底的模樣。
“本少喜歡。”
陰巽不去看那別扭的少年,反手便是一瓶不錯的桃花釀。
“老東西帶著阿娘跑哪去呢?”
陰宴伸手去奪,結果剛有此念就被一卷紅葉做的鎖鏈纏住了腳脖子,一猛子栽了下去。
樹下鋪著三寸高的楓葉倒也不疼,隻是驚奇了一群飛鳥。
陰宴也不惱,轉過身用腰腹力量起來,動手解開腳上的鎖鏈。
阿姐的法力奇怪,一旦束縛上便讓人無法施展神通法術。
明明一出生便是神體,法力卻是一直停留在半神之上,從未增長。兩千多萬年,六界不少人笑話阿姐是個不扶起的廢材半神。
“小孩子不準喝酒。”
陰宴氣惱,滿臉嫌棄地看著那個已然坐起,蕩著雙腳的少女。
“那你還喝!”
隻見那人一笑,猛喝一口,不拘小節地抹嘴一擦,陰宴的嫌棄更明顯了。
“我可比你大了兩千多萬歲。”
說到這個陰宴就胸口氣悶,那個老東西居然因為阿娘生阿姐的時候遇上仙魔兩界大戰險些難產就給自己下藥,害得自己比阿姐小了那麽多。
陰巽看著下麵少年郎微眯的丹鳳眼便知道,這小子一定又在心裏給誰記小本本了。
“老東西讓你去赴宴,可沒說讓我去,你自己不想去就去找他說,我可幫不上忙。”
陰宴皺了眉頭,“他帶著阿娘去了外公那裏,如今也不知道到了妖界何處,怕是每個幾萬年不會回來。”
手腕的上的紫雷發出“滋滋”的聲音,整個山頭的活物都嚇得一抖!
“城中所有事都交給了七七,明擺著就是丟下我倆出去玩,這天界的婚宴有什麽好去的,那個二皇子絳離本少都不認識,還有那火鳳一族,眼睛各個都跟長在天上似的,看著就來氣。”
陰宴一扭頭,“愛誰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陰巽看了一下犯二的少年郎,這以後整座山頭都要叫到這位的手上,依著爹娘那般不靠譜的性子,這孩子要是在不靠譜以後受苦的就是自己了!
這般相同,陰巽覺得為了自己的晚年生活,一定要實行一些非神手段。
素手一挽,隻見楓林之中萬物停滯。
平地之間束起四道由楓葉築起的鎖鏈,朝著地下的少年郎襲去。
“不好!”
陰宴意識到不好,趕緊閃向高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左腿腕處被被纏上鎖鏈。奮力拉扯,右手的紫雷神電猛地甩過去。
陡增的雷電法力擊在楓葉所鑄的鎖鏈上,卻像一滴水注入大海。
樹上的女子跳了下來,挑眉看著束縛在囚籠裏暴躁的少年,“禮物帶著的吧?”
陰宴氣得不行,胸口上下起伏,手上的紫電也是是不是“滋滋”一聲。
“陰巽,你要幹嘛?我可是你親弟弟!”
少女嘴邊鼓著一個包,本來三分明媚七分英氣的臉龐倒顯出了幾分可愛。
此時眉毛耷拉著,牽著四曲籠留出來的一條鐵鏈。
“對呀,老東西和阿娘不在就該阿姐我管教你不是?”
少女轉過身朝著崖邊走。
“陰巽,我說了我不去,天界那家人太惡心了,我不去!”
“陰巽!你聽沒聽見?本少不去!那個神鳳一族的少主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橫行天神兩界,不講理的很……”
“陰巽,你聽到了沒有?我不去,我打死都不去!!!”
……
任後麵籠子裏的少年如何叫喊,前麵的少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腳下買過崖邊,剛才過去,天邊的雲便飄了過來,輕吻她的腳底。
在囚籠裏的陰宴看著這些雲朵,沒好氣的說道,“一個二個的就知道迫於你的淫威討好你,陰巽,有本事,放我出來單挑啊!”
“沒本事~”就是這麽輕描淡寫地一下,不驕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