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畫軸
李程洵這奮力對抗這血妖六隻觸手的一半,另外三隻卻在一旁橫行霸道,追逐著它喜歡的獵物。
很快,那血妖便發現了那躲在假山後麵的一群人,一隻觸手便穿透三個男子的身體。
看著那觸手向他伸來,端王連忙將身前的護衛給推了上去,然後將自己嚇懵了的女兒壽安拉倒身邊。
那個血妖像是看上了壽安了一般,一直窮追不舍,端王拉著女兒到處躲藏,後麵的護衛死傷殆盡。
就在此時,外麵的透明的壁障突然一陣。
李程洵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擊打著整個壁障,向周邊看去,隻見外邊不知何時來了一位身著白色長袍,頭上挽一個道髻,手拿浮塵,身背一口寶劍,腰間捆著一葫蘆的術士。
在仔細一看,便看到那術士腰間掛著的欽天監令牌,歎道,“原來是欽天監的大天師,不知道是哪一科的?”
昊天看著這巨大的血妖也不禁被皺了眉頭,“這東西,怎麽長的這麽大?不應該呀,這不符合常理,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陰邪之物不成?”
昊天拿出羅盤,另一隻手上掐著手決,口中一邊還念叨法決,隻看見手中的羅盤轉來轉去就是沒有定性。
一時很是為難,“這裏的到底有什麽東西滋長了這邪物,還有這滿院子的血腥氣又太重了,這沒有邪物也得被孵化滋生。”
“天師您就沒有什麽辦法?”
昊天轉身看到來了此處的端王妃,“這血妖乃是這院子裏的海蜇怨氣的血氣所化,威力巨大,若是強行破開與之硬對硬,可能整個王府都會受到波及,頃刻間全部喪命。
但若是隻救幾個人的話,在下可以薄弱之處打開一條縫隙,再用這捆仙繩將人給救出來。”
端王妃看著裏麵被妖怪追逐的丈夫和女兒,毅然決然道,“還請道長先把小女救出來。”
“嗯,好!”
昊天拔出背後的寶劍,然後繞著整個院子外麵巡視,終於在一處找到一點縫隙,那地方像是原本就被打開過載合上的一般,是整個困障最為薄弱的地方。
“就是這裏!”
昊天一邊說著一邊祭出手中的木劍,一邊拿出黃符,全力傾注在一起再度破開一個能若納一人的裂縫。
單手施法支撐著整個裂縫,另外一邊右手拿出事先掛在腰間的捆仙繩,然後通過縫隙對裏麵喊道,“壽安郡主,壽安郡主快過來。”
裏麵的壽安和端王聽到聲音趕緊往這邊跑。
“壽安別怕,你母妃定是請了幫手來了,快去,走!咱們立刻就可以出去了。”
“父王,我怕~”壽安縮在假山的後麵,此時的她已然雙腿麻木,不堪奔跑躲避的重負。
“壽安,不能倒下,你可是我的孩子。”
端王扯過自己女兒的胳膊,拖著她朝那個正在做法的道士跑過去。
就當之差幾步的時候,上空的血妖,直接放棄攻擊李程洵的三隻觸手,所有的觸手都伸了過去,昊天見狀立刻將捆仙繩朝著裏麵的壽安郡主扔過去。
可還沒到達,那觸手便一下子給他擋住。
眼見地另外一隻又朝著壽安伸過去,端王見狀,直接將愣住的女兒推開,一旁的昊天乘此機會再次扔出了繩索將壽安郡主對的腰部捆住,一下子便卷了出來。
而在裏麵的端王卻被兩隻觸手卷到空中,昊天皺起了眉頭。
正當他為難如何救下端王的時候,突然一持劍的少年郎一劍斬斷了那一根捆在端王身上的觸手,見機,昊天再度將捆仙繩扔了進去,牢牢的捆住端王的腰杆。
可是還有一隻觸手卷在端王身上,兩方力量便在此處匯聚比較。
端王妃見此,望著裏麵痛苦的丈夫,再看看滿頭大汗的天師,“還能救回來嗎?”
昊天搖頭,“這血妖著實厲害,若是在這麽僵持下去,恐怕隻有斷腿求生。”
“少了一條腿對於王爺來說比殺了他更嚴重,既然如此痛苦,天師還是放手吧。”
昊天有些吃驚,回頭看了一眼王妃,又見到她眼中的漠然,便覺出幾分味道。這出錢都說不久了,昊天也不浪費那個力氣,便送了捆仙繩。
端王眼見著就要被抓到大嘴裏,突然李程洵站到假山上又一騰空,一件斬斷了那隻觸手。
端王一邊跑一邊言謝,“大恩不言謝,自個多保重。”
端王正要朝著那打開的縫隙跑去,隻見安倒是收了法術,整個縫隙正在閉合。
端王在裏麵叫嚷,“喂!喂!”
留給他隻有背影。
李程洵所舉惱怒了血妖,那血妖四隻觸手齊上,一下子就捆住了李程洵的四肢。那絕望惱怒的端王見此,正想要幫忙,卻被那兩隻斷了觸手給擊到遠遠地。
就這樣,李程洵被送進了口中。
剛剛趕到的鄔月就見到這副畫麵,無禮的擊打著整個壁障,卻無力回天,整個身體都北一中不知名的無力感深深浸泡。
李程洵被扔進了妖物的大嘴,便被裏麵存在的迷障給迷暈,失去了意識。
腦海裏慢慢悠悠地出現別的畫麵。
剛下過雨的青石板地映著紅燈籠的破碎光芒,李程洵蕩蕩悠悠地走著,突然前麵隱隱約約的有一女子撐傘走近,傘是素雅白色,卻著了一身妖豔紫衣,更襯托出一股無法抵擋的冶豔來。
隻見這身影悠悠然晃過寥落無人的街。
“是什麽味道那麽香?”隱約飄過來一陣極其誘人的味,那女子的嗅覺極其靈敏,一下就捕捉到食物的氣息。
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藏在袖中的十指猛然增長。鋒利的指尖在夜色中隱藏。
那女子循著氣味急步而去,飄蕩的李程洵亦跟了上去。
“這精元,真特別。”
那女子一邊踏著碎步,一邊喃喃自語,“至純至粹。吃了,一定功力大增吧。”某條巷子的最深處,有一男子抱著畫軸冒著黑夜急急前行。
下過雨的青石板讓他鞋底打滑,一下就撲倒在地。畫軸立刻散落一地。他揉揉摔疼的膝蓋,伸出手去抓畫軸。
一雙玲瓏的小腳,卻出現在他麵前。
他的視線向上移,先是淡雅白衣,後是勾梅青傘,傘下笑容婉約的女子。向他走過來,彎腰伸手,輕柔的嗓音:“亦如,怎麽那麽不小心,摔疼了沒?”“霜眉,那麽晚,你不在家,出來幹嗎?”
他接過那女子伸過來的手,順勢被她扶起,嗔怪道,“你身子又那麽弱,萬一再感染風寒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