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珊瑚
衛國公府的馬車到的時候，薛明睿得到小廝的消息，來到門口。
“嵐弟！”
李程洵從馬車上走下來，也回應薛明睿，而是轉過身將薑司扶了下來。
“薑司表妹。”
李程洵看著薛明睿人摸狗樣的同薑司見禮，白了他一眼。
薛明睿走過去，撞了李程洵胳膊一下，咬牙小聲道，“翻什麽白眼，過來幫哥哥忙。”
“妹妹可去內院，此時五妹妹她們應該都在祖母那裏，你哥哥就先借給我一用？”薛明睿言道。
薑司本要答應，李程洵卻是不幹。
“來的來了，先去外祖母那裏坐一坐才是道理，快點帶路。”李程洵好笑地看著薛明睿。
薛明睿歎了口氣，“算了，看著等下還用得著你小子的份上，那邊陪你走一遭吧。”
“麻煩二表哥了。”薑司扶禮。
“薑司表妹客氣，不過你哥哥他可不這麽覺得。”薛明睿看了一眼旁邊昂首挺胸的薑某人，歎了口氣，“算我欠你小子的。”
薛明睿在前麵引路，領著李程洵、薑司兩人朝著內院走去。
後麵跟著一大群的丫鬟小廝。
走過遊廊，穿過垂花門，又過了幾個彎，才到了老夫人的堂屋。
遠遠地便聽見裏麵的笑聲，像是鶯啼一般靈萃動人。
“應該又是五妹妹講了些時興的笑話，逗得堂上笑個沒完。”聽著薛明睿話語的裏的寵溺，李程洵也知道這位五表妹是誰了。
“倒是錯過了。”薑司在一邊笑著答話。
看著李程洵一行人走進，立刻有嬤嬤打簾子，向裏麵傳話。
“二少爺帶著表少爺和表小姐來了。”
裏麵的笑聲戛然而止，李程洵被這突轉的氣氛弄得有些緊張，回憶著昨晚記得人名。
一進去，最吸引人的便事坐在塌上的老夫人。
穿著深墨綠色的衣袍，上麵繡著福祿壽的紋路，頭上戴著抹額。跟想象中的差不多，老太太雖然已然古稀，可是臉上白皙紅潤，見到剛進來的李程洵便便眼眸裏放著光。
“來來來，嵐哥兒和暖暖過來坐，到外祖母這兒來。”
老太太旁邊坐著一穿著紅衣服很是可愛的小丫頭，鵝蛋臉同四房鄭氏很像，是那種明豔動人特別討夫人們歡心的大家閨秀的長相，十三四歲的模樣，看樣子比妹妹薑司還有小一些，瞧著她坐的位置，看來這就是最為得寵的英國公府五姑娘——薛筠。
幾房的夫人分別坐在兩邊椅子上，再下首便是各房的姑娘們。
“我說祖母怎麽就不疼我了，原來是祖母的心肝兒來了，哎呀，嵐表哥，有沒有見麵禮呀？”薛筠攤開手，嘟著嘴笑著看著李程洵，極為熟稔的模樣。
薛明睿也在一旁暗笑，偷偷同李程洵說道，“快放血吧，這小妮子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
薛明睿也不沒壓低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見。
“二哥哥，你這樣埋汰妹妹我，你的良心何處安居？”薛筠美目一瞪，“二哥哥下次再怎麽說，我可要告訴嬸嬸呢！”
薛明睿趕緊告罪求饒。
“姐姐，咱們不跟那些糙漢子一起。”
“嗯。”薑司看了一下哥哥，然後跟著薛筠走了。
薛筠拉著薑司在老夫人身邊坐下，轉而又看行李程洵，“嵐哥哥，這麽久了禮物呢？”
一旁的老夫人王氏“啪”的一下，打在薛筠的小掌上。
“就知道跟你表哥開玩笑。”雖是“教育”卻滿懷寵溺。
李程洵轉身讓後麵的西池進來，接過西池遞來的錦盒，對著薛筠道，“知道五妹妹便要如此，這是特意準備的，宮裏新出的花樣子，瞧著好看，便從姑母那兒淘了些賞賜下來，妹妹看看，可有什麽瞧得上眼的，盡管拿了去。”
一聽是宮裏的新花樣，旁邊的其餘幾個年紀小有正事愛裝扮年紀的小丫頭們也坐不住了。
“嵐表哥，可不能厚此薄彼，五妹妹有的，我們也要。”幾個瞧著李程洵手裏錦盒的東西，那頭花也不知是什麽才是做的，栩栩如生，好看極了。
薛筠也道，“就是，嵐表哥，你可是好久未來了，今兒可是要將這一個多月欠下的剝削幹淨。”
“五妹妹，說得對，嵐表哥放放血吧。”
年紀最小隻有六七歲的薛筲跑到李程洵跟前，“嵐哥哥，嵐哥哥，我可是最小的，你也不能忘了我呀。”
李程洵笑道，摸了摸三房這位可愛的小表妹的小發髻，然後讓西池又帶進來一箱東西。
“這是前些日姑母賞下的，是外邦進貢的玩意兒，本來是想送到各位妹妹院中，今兒妹妹們居然責難起來，那也隻有提前暴露了。”
當李程洵打開盒子裏的東西，這下子就是邊上幾位夫人也坐不住。鴿子蛋一樣的寶石就像是石子一樣隨意放在裏麵，還有一切機巧的物件，比起寶石那些個個都是不菲。
顧氏看向老夫人，搖了搖頭。
老夫人也覺得有些不妥，看向李程洵，“嵐哥兒，這會不會太貴重呢？要不換些別的？”
幾位姑娘雖然提了一口氣，但是也知道這東西貴重的很，倒也很懂事沒鬧。
李程洵摸摸這抱著自己大腿的小妹妹，笑著對外祖母王氏將，“都是些身外之物，妹妹們喜歡便好，姑母也說了，賞賜的東西我都可隨意處置，不必在乎什麽。”
聽到李程洵這樣說，老夫人舒了一口氣。
拍了拍薛筠的胳膊，薛筠立刻懂了，上前去。
“既然嵐哥哥都這樣說了，妹妹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李程洵笑著，示意桑西池過來，讓她捧著盒子。薛筠上前，起來的妹妹也不客氣，紛紛上前挑選自己心意的物件。
李程洵從裏麵挑出一串最為名貴的珊瑚手串，將還夠不著盒子的薛筲拉倒身邊，拉過她的小手，將珊瑚手串挽了幾圈掛在她的手上。
“九妹妹還小，其他倒也不適合，這個可喜歡？”
束著雙丫髻的薛筲搖搖右手得上的手串，像是寶石一樣，然後抬著頭看著李程洵，“喜歡，最喜歡嵐哥哥了。”
然後小跑著回到自家母親身邊，獻寶似的亮給吳氏看，“母親，哥哥送的。”
吳氏也不是大家族的女兒，雖然嫁到國公府的庶出三公子，可是這三爺當的是左都禦史，清水衙門，吳氏的嫁妝雖然也算豐厚，但是同幾位妯娌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