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事宜
薑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眨了眨眼睛。
青璃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那個臭道士,扯著薑嵐衣袖,“公子,就讓青璃跟著您把,若是您不方便帶著我,就讓我化作一隻木簪子如何?”
薑嵐想了想,自己身上被天道焦灼的氣息有些濃,若是混上些樹妖妖氣倒也不錯。
“嗯,就這樣吧。”秦樞看著案上堆積如山的
秦樞看著案上堆積如山的
秦樞看著案上堆積如山的案卷、政務,便覺得頭大如牛。三層高的食盒在此中也顯得嬌俏可憐,但最可憐莫過於自己,一連幾次遭受驚嚇,如今還驚魂未定,明日還不知道要麵對怎樣的架勢。
若是這太後得知自己將其最是寵愛的親侄兒關進了府尹大牢,也不知道那雷霆之怒得不得把自己全家給點著。
可是這人證物證聚在,這白日的那種場麵,一時之間他也不可能徇私枉法,那些個一天吃不飽飯平日最喜歡搞事情的禦史們指不定怎麽聯合上奏,把自己往死裏整。
之前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如今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當今之際,還是找出確鑿的證據,看能不能洗脫世子的嫌疑,如果能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不能的話,隻有等著腦袋搬家。
想想自己可愛的妹妹,秦樞原本頹廢遲迷的心情變得激湧澎湃。
“再大的事,也不能虧了肚子。”
說著,秦樞從一堆公函中將食盒拯救出來,那香噴噴的無時無刻不勾引著他的唇舌。
打開蓋子,第一層放的正是一壺泡好的桂花茶,合著幾隻茶杯。
又揭開一層,正是那懷念的味道,厚度適宜,一聞就知道是妹妹做的。
怎麽還有一層?秦樞疑惑地揭開食盒,裏麵放著一碟淡紫色的點著花瓣的糕點,看起來色澤誘人,讓人拇指大動。
“紫蘭糕?阿沁怎麽做了這個?”
秦樞楠楠道,心中頗有些疑惑,紫蘭糕雖然好吃卻不是他所喜歡的,難道小妹真的是想去大牢裏看那位貴人?
這般想著,在府牢門口的那種被豬拱了白菜的心情又湧上心頭。
秦樞看了一下整個大堂,如今也隻有劉步這個幕僚還在一旁翻閱案集陪著自個。想了想,秦樞將盒子的紫蘭糕端了過去,放在劉步所在書案的案頭。
劉步眉梢微動,視線略微抬起。先是看了看案角那色香極佳的紫蘭糕,又順勢看去那一臉舍不得、肉疼地秦樞,心想著:“這是在賄賂自己?也對,這麽大的事,這貨也解決不了,也自己有找自己。不過這回倒是聰明,既然學著用自己喜歡的食物收買自己,嘖嘖~”
劉步搗蒜示地點頭,認為自己想的很對。
轉眼又向,剛才那死丫頭還不準備分自己一點,看吧,轉眼就被親哥給買了。
可憐呀,攤上這麽個親哥,當的又是一個費力不討好,動不動掉腦袋的芝麻官。
劉步拿了一個放進嘴裏,一咬,軟香可口,一陣清香撲鼻。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劉步還是坑了吭聲。
“大人,世子爺那件案子關鍵的地方在於那薛大富是不是被人打死的?又是不是被世子打死的?
隻要仵作說不是被人打死的,我們立刻就可以相送世子出府牢,畢竟所有的證據證人都證明,世子與薛大富激烈的交過手,而且隻是交過手。在我們到之前都在那姓劉的人家家裏暫作休息。
如果仵作勘驗後得出結論,薛大富是被人毆打致死,事情就要棘手些了。
一種就是真的是世子手下將薛大富打死了,咱們隻需要上書稱述事實即可,剩下判不判罪、如何判罪的事情是人家大人物所有思慮的,與我們無關。”
見秦樞聽到此處臉上露出笑容,劉步隱隱露出了壞笑。
“不過,咱們同樣討不到好,帝後關係失和或是安平王接機發難,咱們都是禍起的源頭。”
秦樞原本的笑容堅硬到臉上,“那怎辦?豈不是隻有等死?”
劉步看著嚇得狠了,擺擺手安撫道:“情況沒有那麽糟,那隻是最壞的打算。就算薛大富是真的被人打算的,但一定就是世子打死的嗎?”
“你的意思是造假?”秦樞眼睛瞪得老大,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樣,扯著官服頗有些為難,“這樣不好吧。”
劉步看著那糾結忸怩地模樣,將忍著將人打死的衝動。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哦,鉞之你說你說。”
劉步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深怕自己衝動。
“在牢中,雖然那世子隻是背對著我們躺在牆角,但是看身形也可以看得出,世子身材並不高大偉岸,甚至較之常人還瘦弱了些。
這些資料上麵記錄了世子末微的一點細節,病弱嬌貴,自小從未延請名師學習武藝。
看著就是持械鬥毆罷了,打不死人那個凶器不還第一時間交給了我們嘛。
戌時,在下去看了。赤金的雕花鏤空小金扇,上麵還刻著一副牡丹圖,重量可不輕。
打人……正好!
但不至於奪人性命,除非這薛大富本有惡疾,這樣就怨不得別人了,畢竟有人證他可是主動帶著一堆打手找的世子。”
秦樞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性子古怪地幕僚還真有些本事。
“要不咱們去馬仵作那裏等消息?”
秦樞一臉興奮,劉步卻是嘴角抽搐,屍房那是人待的地兒嗎?
“大人,還行您去吧,在下再翻翻戶籍冊子,看看能不能找出一點關於薛大富脫奴籍的蛛絲馬跡。”
“那行,鉞之你慢慢看。”秦樞甩著衣袖,腳步輕快了許多。
待秦樞走後,劉步也帶著幾分公文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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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了頭上新別上去的木簪,站在巷角陰暗處的薑嵐從掛著的香囊裏取出一個黃符,指尖微閃過星火,整個人便消失在陰暗中。
在隱身符的幫助下,薑嵐大搖大擺地往建康城府衙走進去。
先是穿過了大堂,走到後麵,路過一偏僻處時,隻見一白鴿展翅飛了出去,餘光處正是一身著長衫的男子。
薑嵐來的晚,隻看到湛青色袍子下擺上繡著卷雲紋,光線幽暗,身型瞧著有些不真切。
那男子轉個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鬼鬼祟祟一個人跑出來放鴿子?直覺告訴薑嵐這人有古怪。
可如今這天空發亮,星辰大海轉了個方向,時辰已經不早,她得在牢頭查房之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