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溫柔的孟鈺
空氣中的香味愈發濃重,青揚困極,靠在榻上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女子嘈雜聲,“瞎眼的奴才!你也不看看這是誰!這是我們陛下最寵愛的南夫人!你敢不讓她進去!”
這正是南慕歌身邊的丫頭,玉竹;
門口的兩個侍衛聽到這個麵容猙獰的丫鬟稱自己為奴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頓時麵露凶相,“我們是上陣殺敵的軍人!這裏的奴才隻有你!你再大呼小叫,就地正法!”
玉柱欺軟怕硬,平日在宮裏欺負小廝慣了,這次碰上硬茬兒,不禁有些氣若,但見一旁的南慕歌穿著寬大的鬥篷,低著頭蓋住了頭和大部分臉,隻露出雨潤般的唇,並沒有給予她指示,隻有硬著頭皮再上;
“你敢!你也不怕陛下扭掉你的腦袋!”
侍衛懶得跟她廢話,輕輕拔出了隨身的刀,哪知隻露出一點銀邊兒,就將玉柱嚇得暈厥在地;
“沒用的東西!”南慕歌暗暗罵了一句。
裏頭的青揚聽到外邊有女人的聲音不禁也好奇;按理說軍中是不能帶女人的,除了軍妓和高官的侍妾。
她走到門口,外麵的焰火隱隱透過一個高挑的女人身影,長裙完美包裹豐腴的身姿,她頓住了,突然好想看看這人長什麽樣!
她緩緩掀開了門簾,正看到外麵的女人踢了一腳地上的丫頭,那丫頭扶著額坐了起來,一抬頭便看見青揚微微掀開的門簾;
“她……她……她……”玉柱驚訝地張大嘴巴,指著青揚,手指不住地顫抖。
她誇張的動作,引來了南慕歌的目光,她抬起頭望過去,目光相交的一瞬間,她也愣在原地,腦子裏如同驚雷霹過;
青揚也看見了她,寬大的鬥篷下,隱隱可見她精致絕世的容顏,四周好像一下子失了顏色,隻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
這是怎樣的美人啊?比我此生見過的所有人都美!
聽她的丫鬟說,她是孟鈺的妃子,那孟鈺好福氣,居然還想著一個叫生和的女子?
“你……”南慕歌喃喃發聲,卻沒了下文;
青揚不自覺向外走了一步,隨即被侍衛攔了下來,“公主殿下!請您先進去!陛下有令,您得在裏麵等陛下回來!”
公主殿下?南慕歌疑惑地看著她,眼底浮現一絲詫異。
“慕歌!”沉穩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眾人望去,就見孟鈺大步流星往此處趕來!
“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
青揚也輕輕委身行禮;
“嗯!”他點頭,行至門口,他道:“軍營重地,朕不是說了不要隨意走動!”他極富磁性的聲音帶著些許斥責。
“臣妾許久不見陛下,十分擔心陛下!”南慕歌嬌柔的聲音含有一些撒嬌的意味。
“嗯!”看她的樣子,孟鈺不再斥責,“你們兩個!送夫人回去休息!”他隨便指了他身後的兩個侍衛;
“諾!”兩個侍衛叩身,隨即對著南慕歌,“夫人請!”
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南慕歌聽了也不再掙紮,瀟灑轉身,她始終堅信,孟鈺最愛的人是自己,對於她,隻是因為得不到而已,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南慕歌走後,孟鈺一句話也沒說,將她橫抱起走進軍帳,慢慢走到床榻邊,輕輕放到床上;
門口的兩個侍衛見此不禁偷笑,“看來陛下要成好事了!”
“這玉戈公主可真美啊!我要是也有一個那麽好看的媳婦兒!”一個侍衛說著,眼神逐漸陷入憧憬;
“你就做白日夢吧!咱們陛下真是好福氣!”說到此處,侍衛壞笑著搖了搖頭;
“誒!陛下的後宮又要換寵兒了!”
“依我看啊,陛下隻是一時新鮮!南夫人是何等的美人啊!”
“我倒覺得,玉戈公主更美!”侍衛爭辯道;
“你懂個屁!”兩人開始打鬧,周將軍冷不丁地出現在二人身後,嚇得兩人一激靈,瞬間站直了身體。
周將軍圍著這頂軍帳轉了一圈,最終歎著氣離開了。
軍帳中,孟鈺抱著青揚躺在床榻上,兩人靜靜地閉目養神。
“陛下!您會退兵嗎?”
“嗯!明早就退!”
青揚心中同時閃過一絲驚喜和失望,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就將成為覃國國君的妃子!此生與默陽再無緣相見了嗎?
“謝陛下!”她頓了頓,“陛下此後若是想叫我生和,小女便喚生和!”
“不必了,你說你叫青揚,以後朕便喚你青揚!”滿臉安詳的孟鈺,貪戀著此刻的懷抱,但他不滿足於此,摟著她腰的手慢慢婆娑,心中一陣燥熱難當,他輕輕將手遊走試探著。
而青揚十分煎熬,雖然是背對著他,被他抱在懷裏,但她也已經特別抵觸了。
滿腦子都是默陽的一顰一笑,對她的溫柔細語,二人的溫存記憶一幕幕浮動心間,想得失神的青揚完全沒注意到,他已經的大手已經慢慢伸進了她的衣服,隨著滾燙的觸感從胸前傳來,她悶哼出聲;
“嗯~”
酥軟的觸感仿佛包裹整個大手,且她這悶哼嬌媚柔然,像極了挑逗,孟鈺已然抑製不住身體的衝動,立馬翻身將她重重按在身下;
受了驚嚇的青揚唰地滑下眼淚,嬌額病蹙地可憐模樣讓孟鈺泄了氣,他忙坐起,把她抱起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朕不會碰你!朕等你願意,好不好?”
他輕微地動作好像在撫慰心愛的一件易碎的寶物。
隨即,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再次抱著她慢慢睡去。
眼淚未幹的青揚一陣暖意,又覺得自己不爭氣,心想這覃國國君這般溫柔,也並不是外界所傳的樣子,甚至覺得他和鏡王有些相似,看著冰冷無情,內心其實柔軟無比。
雖然他承諾在前,但她依舊不敢放心大睡,苦苦支撐著,但在這奇異的安神香味之中,她還是卸下防備,毫無意識地進入深度睡眠中。
另一邊,南慕歌氣衝衝地回了軍帳,便立馬喚玉柱為她研墨;
“娘娘!剛剛那人是顧笙和吧?”
“我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相像的人!”她沉了沉目色,“玉竹,你去俘虜營周圍幫我找一樣東西!”
“啊?俘虜營周圍?”玉竹磨好了墨,蹙著眉頭,“那旁邊可是有通事帳啊!”
通事帳顧名思義便是軍妓所在的帳子,除了一些覃國的軍妓,還有俘虜到的玉戈軍妓或是專門從事妓館的女子;其他平民俘虜是單獨關押。
這麽看來,覃國並不是慘無人道,比起玉戈來,不知人道了多少!
“玉竹!”南慕歌有些不耐煩,冷盯著她,她其實一直不喜歡玉竹,但隻有她死皮賴臉地討好,讓她覺得安心。
“諾!”玉竹沒辦法,害怕也得去了,“娘娘是掉了什麽東西?奴婢這就去找找看!”
“一支玉環,紅色的!”
“奴婢知道了!”玉竹點點頭,慢騰騰地往外去了。
見玉竹走後,南慕歌從暗處拿出極薄的絲布,點墨擬書,隨即將胸前的寶石墜後蓋打開,將絲布塞了進去;
換了一見簡陋的衣裙,趁著夜色,走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