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暈船(二)
漪西洲額頭一片黑線:“有點……”
韋茶茶說:“姐姐你懂醫術,吃點藥防備應該可以吧?”
漪西洲僵硬著臉搖頭:“沒用……”
從前跟著古天,她倆曾遊玩過一回,那時是去海邊,自然少不得乘船。二人本想在船上好好浪漫一番,她暈船毛病,天生居來,吃什麽藥都是沒用的。三天旅程隻好作罷,水路改成馬車。為此,古天沒少埋怨她,說她一點風情都沒有。
韋洪俊擔憂道:“水路是去往天水鎮必不可少的一段路程,整整兩天,西洲姑娘,你可要受苦了。”
“應該沒事……”漪西洲硬著頭皮笑了下:“介時我少吃點飯,肚子空一些會好些。”
韋茶茶點點頭,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晨起一早趕了半天路,來到一片廣闊江海邊,碧色江水上麵停滿了要去遠行的漁夫和大小不一的船帆。
韋茶茶直接買了一隻小船,船內設有茅廁和兩間擁擠簡陋的小屋,由韋闖駕駛,踏上征途。
走了半天的路,腿腳很累,漪西洲連飯也沒吃,趁著這股睡意,她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鑒品居生意一如既往,初言整日數錢數到手軟,泡在錢堆裏吃喝拉撒,一出門滿身銅鏽味兒。
玄巷遵守約定,在漪西洲走後兩天便召集所有能召來的人脈談說雲深之事,那些人對雲深也沒什麽惡意,畢竟雲遊至死了,本以為盟主之位能夠落在玄巷或者楚成風身上,沒想到最後白白便宜了肖長客,他們心裏又怎甘心。
“雲深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我還記得他救我一命呢。”雪幫幫主歎道。
“是啊,這孩子天賦異稟,若非發生意外,現在一定能超越他爹,成為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
“可惜了,成了白癡。”
“或許之前我們不那麽逼他,雲深就不會窮途末路,成了這般模樣。”
“到底是前盟主之子,實在可惜了些。”
幾人又是一陣感歎。
玄巷知道自己這次目的成了,滿意的笑了,命人上茶上甜點,說起從前打江湖的趣事。氣氛一時湧上,他們都老了,說起年輕時的英姿颯爽,總是回憶和遺憾頗多。
玄巷看準時機,自然的說到了肖長客身上。這些人都不傻,他們自然明白玄巷意思,當下思慮萬分,都在考慮肖長客當了盟主,他們今後路怎麽走,或者怎麽繼續。
“肖盟主依附四王爺,此番當了盟主,今後江湖和朝廷地位隻會更好,更加親厚。”玄巷輕歎道:“想必大家都能看出,從前鼎盛世家,如今已然不如從前那般。雲家沒落,葉家後居而上,葉雄霸沒有爭戰之心,一心隻想賺錢養家,而同他的肖盟主一樣,歸順於四王爺。四家族隻剩我和楚弟同氣連枝,讓我不由得懷念從前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時的義結連理。”
他目露悲傷,說的半真半假他倒真多了幾分傷感。從前雖然四大家族麵和心不和,好歹同氣連枝,遇到何事都是一心的。可是現在,葉雄霸顯然當定了和事佬,事不關起高高掛起之態,他和楚成風……唉,也就那樣吧。君帷幕日後若是真的收了楚成風,四大家族破敗,歸於君帷幕管製那是早晚的事。
低下一群人互相看了看,各自沉默了好大一會兒。
玄巷雖然這樣說,但是當初掀起誅殺雲遊至風流的不也是玄巷他自己嗎。現在肖長客當了武林盟主,他什麽好處也沒落,甚至會被刁難,就開始懷念起從前來。
到底各有所圖,他們也就看個熱鬧,玄巷今日喚他們來,無非就是讓他們做出選擇。
“四大家族乃是傳承一脈,同氣連枝,與江湖安定必不可分。”一人起身,對著玄巷拱手道:“我等願聽候玄家主左右。”
接著其他人陸陸續續起身,表態願跟隨玄巷,為他馬首是瞻。
玄巷哈哈大笑兩聲,仰頭飲盡一杯酒,大聲道:“玄某定不辜負眾位抬愛,必當造福江湖,安定江湖。”
這些人也都跟著起身,喝完一杯酒,便開始說起肖長客來。
玄巷聽著下麵這些人議論紛紛,不由得想起了楚成風,那個文鄒鄒的老狐狸。此次密會,他第一個通知的就是楚成風,這人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雖說是府中有事,借口如此,他還能強求什麽。
楚成風精明過人,拒絕他對於楚成風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楚成風這樣做,一定是在決定某些事情。
看來,是時候去探望這個老狐狸了。
鑒品居今日得了一個流雲飛天簪子,是一千多年前王室珍品,簪子約莫有一尺長,是由上好的金子打造而成,因為時間太久,簪子有些受損,外身也不如那般耀眼。整體呈八角流雲,八個尖端都是由紫色琉璃琥珀構造,中間猶如珊瑚叢生,是上好的珍珠勾芡。一眼看去便知這簪子價值不菲,而且不是凡物。
“兩千兩。”一人高舉牌子。
初言心底喜樂不已,流血飛天簪子起價一千,這才第二次加價,便已是二千兩銀子,照這個速度弄下去,這簪子價格豈不要高達萬兩之上。
賺大了!
“三千兩。”一位穿金戴銀的富強喊道。
“四千兩。”有人不甘示弱。
“五千兩!”
一千兩,一千兩分加法很快就讓許多人吃不消,等到流雲飛天簪子價格高達兩萬時,響起的聲音越來越少,兩萬兩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快超出他們的承擔範圍之外。再高貴典雅,再喜歡也隻是一個簪子而已,為它破費過多財物,著實不值當。即便如此,但還是有兩個王族公子爭執不休。
“兩萬兩一次,兩萬兩兩次。”初言喊道,手裏的錘子就要捶下去。
這價格可不低了,簡直是鑒品居有史以來價格上升最快的東西了。已然超出他的預算之外,鬼知道這簪子這麽造人喜歡。
初言心裏美滋滋的,就想著貨品交易成功等著分錢了。
一位穿著紫衣長袍,麵容颯爽的青年男子在初言一槌定音前一刻舉牌子道:“三萬兩。”
人群一派嘩然。
“這件簪子再怎麽高貴難得,也隻是一枚簪子而已,三萬兩啊,價格會不會太高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