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門派招生
塵埃落定,所有人的生活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而為這平靜生活增添波瀾的,是戰玉拜師。
以前顧流霜收徒都是悄咪咪的先斬後奏,這次難得來一次先奏後斬,長老們總算感覺到自己還有點存在感,對於此事,他們的態度是: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門派招生就在幾日後,想要拜入顧流霜座下的人數不勝數,這種時候不宜搞特殊,就算要搞特殊,也要搞得不顯山不露水。
因此,戰玉拜師一事不得不延後。
戰玉打小就崇拜顧流霜,拜師推遲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偶像就在身邊卻不能拜師,這多損呐。
捱了一日又一日,招新之日總算在她殷切的期盼下如期而至。
天剛蒙蒙亮玄天門山下就站滿了前來拜師的人,密密麻麻整得跟兵臨城下要圍攻玄天門似的,大家夥兒擠破了頭想要見顧流霜。
可顧流霜是多高大上的人,能輕易現身?
招新是在山下舉行,隻有成功被招收的修士才能進入玄天門有成為顧流霜弟子的機會,所以,別說是見顧流霜,連進玄天門都難,更何況,就算他們進了玄天門也沒用,畢竟顧流霜的弟子已經內定了。
山下,忙成一片。
山上,顧流霜百般無聊閑逛,她在一處園子裏看見秋暮在發呆,便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你思春了?”
秋暮慵懶側過頭,朝她搖頭,靠著護欄說:“在想一些事情。”
顧流霜難得見她這麽認真,當即來了興趣,斜斜倚著護欄問她:“什麽事?”
她看著池塘裏暢遊的錦鯉,目光帶上了幾分悲憫與無奈,歎息道:“我在想,我隻是創作了這個故事,走不出的卻是他們,南梔是如此,莫遇白衣是如此,錦樓姐弟和春芳歇亦是如此,下一個走不出的人,又會是誰?”
聞言,顧流霜有一瞬間的啞然,她不是作者,自然也沒有思考過這麽深層的問題,秋暮是書中人物的親媽,親崽崽死了,她定然不好受,於是斟酌著安慰:“雖然你是原著作者,但劇情不是原劇情,這不能怪你。”
秋暮失笑:“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寧願自己沒有寫過這本書。”
“可是這樣他們也就不存在了。”而她們也不會穿越到這本書裏,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存在。
“不存在,就不會有後麵的一切。”秋暮轉過身,背靠著護欄仰望天空,天很藍,雲很淺,淺得遮不住天氣的太陽。
她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句話,說的是‘你不願意種花,你說,我不願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
“我看過這句話,是顧城的《避免》”
“以前讀這句話,我覺得避免一切開始的同時,也失去了很多,直到現在親眼看著書裏的人物失去至親至愛,我才明白有時候避免開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顧流霜歎了口氣:“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還在的人牢牢抓緊,別讓他們也離開。”咳了一聲道,“像蘇長風雲瑤那種危險性極大的,就不抓了。”
“……”秋暮又歎息一聲,斂去臉上悲傷的神色,調侃道:“今日有閑心出來逛,小王八蛋沒黏著你了?”
“別提那小子,一提我就頭疼。”顧流霜揉著眉心吐槽:“一個大反派,比我養的貓還黏人,成天不是撒嬌就是要抱抱,要不是看在他為了救我受傷,把他骨頭打折都是輕的,我總有種養了個巨嬰的即視感,釘釘都比他成熟。”
“什麽成熟?分明是白衣來了以後,釘釘就愛黏他,不黏你了,連我這個親媽都不理。”秋暮氣呼呼道:“虧它還是個小狼崽的時候,我天天喂它喝奶糊,白眼狼一個。”
嘴上這麽說,實際上秋暮心裏還是很激動的,釘釘長得很快,已經長成了成年體態,和白衣在一起那簡直就是美男與野獸啊,若不是釘釘不能幻化成人形,她都要磕狼人cp了。
頓了頓,疑道:“話說,你有沒有發現白衣最近修習好拚命?我起夜都看見他房裏的燈還亮著,還總是往藏書閣跑。”
顧流霜點頭,她也有注意到這個情況,自從他們從大昌國回來後,每日都能看見白衣早起晚睡,不是修習就是看各種典籍,頗有高考立誌考上清華北大的架勢。
她想了想,說:“無心沒了,他可能是想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吧,這孩子也是可憐,才十七歲就死了親人摯愛,嫁給莫遇後又遭遇了兩年的折磨,謝雲樓活得淒慘,他又何嚐不淒慘?”拍著胸口眉飛色舞道,“不過還好,他有我們,我們不是無心,但我們會像無心那樣待他好。”
“嗬嗬……你還是先把自己的破事處理好再說,寒水石弄到手了?”
“呃……”顧流霜臉上的表情一僵,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之前忙著處理大昌國的破事,她哪有時間搶什麽寒水石。
“算了,一看你這表情就知道沒弄到手。”秋暮扶額:“我可提醒你,寒水石裏蘊藏了曆代天道的遠古之力,你要是再不搶回來,等二狗子得到天道的傳承,看你怎麽辦。”
顧流霜攤手道:“我這不是一直沒機會嗎。”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仙門大會,那就是個好機會,你可別錯過了。”秋暮認真叮囑,就怕她沒上進心得過且過,擔心得像個老母親。
顧流霜掏了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你明白就好。”她毫不關心的模樣簡直讓老母親秋暮操碎了心,突然想起了什麽,問:“對了,你那個紅手鐲……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了嗎?”
顧流霜搖頭,他們之前遇到危險,白發女子都會出現相助,弄清楚白衣女子是手鐲變的之後,她一直嚐試把人家重新喚出來,結果那破手鐲一點麵子也不給。
秋暮道:“唉,看來隻有我們遇到危險她才會出來。”
“你有沒有寫過這隻鐲子?”顧流霜問她,問出口她才覺得自己是白問,就秋暮那個記憶,能記住個啥?
果不其然,隻見秋暮一臉無辜道:“不知道誒。”
顧流霜:“……”她就不該對這貨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