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用你來還
呼延豫心道想著:他原本是想偷竊兵符,可現如今,他們定是已經派人通知了人手前來支援,就算是成功的拿到了兵符,自己單槍匹馬也逃不出去。
這樣看來,這兩個人質,是萬萬不能放的。
呼延豫也一時之間想不到破局的策略,於是看向了林榆,道:“那若是我就想要他們的命呢?”
林榆緊緊的皺著眉心:“不會的。”
她如此肯定,倒是呼延豫不曾想到的,他默然的問道:“為何?”
“你做事,都有自己的緣由,不會做沒有結果的事。殺了我父母,除卻加深我的恨意,和魏武候的恨意,甚至是周國對匈奴的恨意之外,對匈奴沒有任何的好處。”林榆喃喃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目的是什麽,但是我的父母是無辜的,我求你看在我曾經也算救過你一命的份上,放過我的父母,其他的事情怎麽辦都由你!”
呼延豫聽聞此話,突兀的笑了笑,道:“你的這份恩情,在軍機秘地之中,便已經還了。你火燒營地之事,死了十餘位精兵,都是你欠匈奴的命!還有放走你的那個匈奴少年,原本是可造之材,可惜現如今,屍骨已寒。這些都是拜你所賜的,你覺得,我心中可還有恩情?”
林榆萬沒有想到呼延豫會查出是誰放過了自己,自己竟還連累了那個匈奴少年的性命,心中頓時墜痛無比。
呼延豫看著林榆痛苦的樣子,心中倒並非高興,反倒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的心下煩躁,道:“即便是你再如何哭,這些人命也回不來,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的能夠讓我放過你父母吧。”
林榆極力的穩住了心緒,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道:“火燒秘地的事情,是我做的。在秘地死去的匈奴人的命,也是我欠下的,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抵他們的命,隻求你放過我的父母。”
方氏看著林榆的模樣,眼淚驟然之間便劃過了眼眶,她不能夠讓林榆做傻事,所以開始奮力的掙紮了起來,連同那凳子都差點朝後倒去。
“別動!”呼延豫麵露狠色,直接將刀刃抵在了方氏的脖頸上。
方氏不從,那刀刃便硬生生的劃出了一道血痕。
“娘!”林榆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朝前渡了兩步,呼延豫抬起手迅速的將其製止。
林榆停下腳步,心中一沉。心中的想法逐漸的堅定,她聲音肅然道:“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呼延豫,你若是真的殺了我父母,我便看不起你,你不配做可汗!”
呼延豫原本以為林榆會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祈求自己,萬沒有想到她竟如此的剛烈,這一言非但沒有示弱,反倒帶著威脅。
“好,就拿你來換,你欠匈奴的用命來抵。”
林榆聽聞呼延豫如此言說,心中的焦急反倒消散不少,她鬆懈下了這口氣,道:“一言為定。”
方氏聽聞此話心髒一窒息,她自然是說什麽也不肯讓自己的女兒去抵命,不管不顧的就朝著呼延豫劍刃的方向撞了上去。
可是呼延豫的速度很快,直接一把將方氏推了過去。
“娘!”林榆立刻的上前接住了方氏,看著方氏淚眼朦朧的模樣,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痛,毫不猶豫的便將那毛巾從方氏的口中取了出來。
“榆兒,你不要做傻事!”方氏情緒激動的說著:“你還年輕,才剛剛過上踏實的日子。我這一把老骨頭,死了就死了。”
林榆搖了搖頭,望著方氏的眼眸之中帶著些許的悲憐:“娘,若是你因我而死,我這一輩子,怕是便都沒法安寧了。”
“榆兒,你……”方氏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林榆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將手中的迷藥灑下。
方氏的脖頸一歪,便朝著一側倒了下去。
林榆小心翼翼的將方氏的身體放下,再度抬起眼眸的時候,神色又恢複了方才的冷清,她一字一句的說著:“放了我爹,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
呼延豫點了點頭,收起了手中的刀刃,卻仍舊沒有放開林義正。
林榆穩住了心緒,緩緩的踱步上前,在即將靠近呼延豫的時候,那人猛然的拉過了她的胳膊。
林榆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躲閃, 不過隻是一瞬,便停止了動作。
呼延豫緊緊的牽製住了林榆的肩膀,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從此往後,你這條命,可便是我呼延豫的了。”
林榆幾分痛心的合上了眼眸,最終什麽話都不曾說出口。
林義正看不得女兒因為自己被威脅到如此地步,在椅子上開始奮力的掙紮,呼延豫的眼中帶著些許的厭惡,看了他一眼之後,便直接一記手刀砸在了他的脖頸上。
林義正整個人朝後倒去,重重的摔下失去了意識。
林榆的心中咯噔了一聲,驟然的開口言說道:“呼延豫,你答應我的,不再碰我的家人!”
“放心,死不了,隻是暈過去了罷了。”呼延豫坦然的說著:“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不會對他們做什麽。”
林榆的心中還有些放心不下,她已然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所以此時此刻也已然是最後一搏。
她不顧及自己脖子上還架著的那把刀,直接抬起了胳膊,將衣袖之中最後的一把迷魂藥朝著呼延豫的方向撒了過去。
可是呼延豫卻似乎已經有了預兆,直接側開了身子,在哪迷魂藥隨風而揚的瞬間,將林榆一把拉了過來。
“不好——”
林榆心中一驚,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那迷魂藥撲麵而來,刹那之間,她的眼前便隻剩下了一道斑白,而後整個人都朝著身後倒了下去。
呼延豫冷聲一笑,摟過了林榆的身子,將人抱著從窗戶跳了出去。
此處有他前來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而乘坐的馬車。可畢竟是臨時準備的馬車,並不是上好的快馬,在抵達京郊之際,後麵的官兵便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