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她沒能等到那張全家福

  葉檸檬散去腦袋中的恍惚感，邁開雙腳朝他走來。


  然後停在他的麵前，伸出雙手整了整他的襯衫領口，手最後落在襯衫最上麵的一顆紐扣上，動作自然的扣好。


  “對不起，這些天來，是我任性了。”


  她抬起清澈的眼眸，長長的烏黑睫毛輕輕顫動，“仔細想想，我和顧爵冰在一起那麽久，卻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也許不是緊張，是不夠愛吧。”


  葉檸檬自然是清楚的，那晚上她來大姨媽，卻讓他誤認為是她的第一次。


  她當時沒有開口解釋，因為沒有必要，現在想來，也許能派上用場。


  “檬兒……。”


  顧爵言眼底有著感動的霧氣。


  “有些事既然是注定逃不掉的，就像你說的不如學著接受。”


  葉檸檬頓了一下，接著立馬扣好最後一顆紐扣，才抬起雙眼，認真道，“爵言，我想去送太奶奶最後一程。”


  他的心一沉，不知名的疼痛感湧上心頭，感情她剛剛的溫柔全是為了去送奶奶。


  他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反而揚起嘴角溫柔的看著她。


  “你知道的，在顧家，太奶奶一向寵愛我，她的死對我打擊很大，在死前我沒能好好孝順她，如今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程了，如果我不能去送送她，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好。”


  葉檸檬怔住，難以相信的望著他。


  他的掌心覆蓋她的側臉，目光溫柔如水，“我讓夜離開車送你過去。”


  “謝謝。”


  他眸色深沉複雜著，他那麽愛她，隻要她稍微語氣軟點，他什麽都可以忍讓。


  ——


  夜離開著車，葉檸檬坐在後座上，她望著外麵的風景，這是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離開那座房子。


  追悼會上，來的人很多，氣氛卻是肅穆莊嚴沉重的。


  戴著白花黑紗的葉檸檬默默站在隊伍中，哀樂聲響起，全體默哀了三分鍾。


  當默哀結束後，林素芸無意間看到葉檸檬時，整張臉都不對勁了，當她想衝過來時，是旁邊的喬珊拽著她，不知道勸了她什麽，她才強忍住心裏的怒火。


  站在偌大的遺像前，上麵顧老太太的一臉慈祥，嘴角微微揚起，像極生前那般模樣。


  葉檸檬強忍著眼淚，憋的眼眶紅紅的，深深對遺像鞠了三躬。


  最後一個流程是向遺體告別。


  顧老太太安靜的躺在那兒，身上鋪滿了鮮花，她緊閉雙眼的模樣就像睡著一樣。


  她的儀容化的很成功，不是死前那副慘狀，像極生前睡著的安詳模樣。


  這一點是葉檸檬最大的一絲欣慰。


  “嗚嗚，媽，媽你一路走好，家裏一切不用擔心。”


  一時間場上響起哀哭聲。


  葉檸檬靜靜的站在那兒，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強忍不住的眼淚劃過臉頰。


  顧老太太走了，她沒有完成生前想要一家人合照的願望，她走的那麽急促意外，而顧老太太想要的全家照，隻怕是任何人都無力做到的事情吧。


  顧家已經四分五裂了，誰都沒有能力拚湊完整。


  而所謂的全家照，永遠都不可能高高掛在牆上，無法象征這個家庭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