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量力而行
楚亦涵點頭，關於這一點她倒是反駁不了，“這可不是單純地指這個圈子吧，據我所知，好像全部都是如此。”
木木撇嘴，“我發現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楚亦涵假裝歎息，“是啊，我可愛也不會給你看啊，行了行了，別給自己加戲，你該幹嘛就去幹嘛。”
今天之後，接下來最重要的安排，也就是易宵和俞華的婚禮了。
就連顧觀瀾都三番五次地投入到婚禮的安排上麵來，這也直接導致了他的加班次數越來越多。
倒是楚亦涵因為注意著俞華，除了跟她跑東跑西，找了一些線索之外，倒也很少煩婚禮的事情。
她們兩個人查到，星悅集團曾經在化工廠的那個項目裏麵做了手腳，這才直接導致了其如今被荒廢。
而且在其中竟然還牽扯到了許多毒氣泄漏的情況。
俞華的神情異常冷漠，在靠近化工廠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裏麵，找到了當初被傷害的人。
在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樣子的時候，楚亦涵震驚得捂著嘴巴。
他們的臉上身上全部都是紅色的紅疹，大的有硬幣大小，眼神麻木，楚亦涵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挖著路邊的野菜。
“老人家，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
俞華話還沒有說完，一句話就梗在喉嚨口。
一個老人的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渾濁，大半個眼球都呈現出不正常的灰黃色。
他看東西似乎十分模糊，非得湊近了才能看見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你們是誰？”
楚亦涵跟俞華彼此對視了一眼，楚亦涵走上前，“我們就是正常來這裏逛逛的。”
“老爺爺，你知道這裏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嘛？我明明記得我之前來的時候這裏的景色都非常好。”
“造孽，都是造孽啊。”老爺爺顯然不想說太多，佝僂著背，慢吞吞地往前挪動。
每一次的移動似乎都能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他的鞋子已經被磨損的相當嚴重，說是鞋子，差不多也就像是幾塊破布掛在腳上。
楚亦涵於心不忍，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還會有如此在受苦的人，一時之間失去了語言。
最後，俞華和楚亦涵兩個人還是決定幫助他，不說其他的，至少也要去醫院檢查檢查。
老人卻直接拒絕了，“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再去醫院也是浪費錢，不治了，就這樣吧。”
隻是一句話，卻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最後連最簡單的呼吸都帶上了幾分疼痛。
楚亦涵當即攔住了他，“我是公司的負責人，廢棄的那個化工廠現在由我們公司在跟進，你們的治療費用，全部都由我們來承擔。”
老人渾濁的眼睛中盈滿了淚水，瘦骨嶙峋的手連連抓住楚亦涵的胳膊，哭的像是一個孩子。
如果可以，誰不想擁有一個更好的生活。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老人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特別小的村子裏麵。
村子裏麵如今留下的都是一些老人，長時間在有害氣體的傷害下，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一些毛病，他們每一個人都肉眼可見地虛弱。
如今整個村子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個人，跟以前的千家戶的時候完全不能相比。
“都是那個陳老板，把我們害成這個樣子，殺千刀的啊，可憐我那兒子，才二十多歲就沒了。”
楚亦涵和俞華一出現，幾乎是在瞬間就被當成了救世主。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辛苦，抱怨著，痛恨當時來這裏辦廠的人。
從他們的議論之中，楚亦涵知道了之前化工廠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們為了節省成本，壓根就沒有做任何的保護環境的措施，直接將毒氣排出，直接導致了這裏的環境受到迫害。
而就現在來看，即使是過去了這麽多年，當年造成的影響也沒有完全消失。
“大家放心，我在這裏向大家保證，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
回去的時候，楚亦涵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興致，呆呆地靠在車窗上麵。
“在這個世界上，無時無刻不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今天能幫助他們一個，但是你永遠也幫不了所有人。”
楚亦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隻能說能幫一個就是一個吧，就當是積德了。”
“你這想法不錯，我還以為你會覺得很生氣。”
楚亦涵搖頭，她確實是生氣，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能做的非常有限，她沒有那麽大的實力去拯救所有人。
就連她自己，現在都還需要別人的拯救。
俞華笑了，伸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揉了兩下，“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連顧觀瀾和冷淩這樣的人都會被你吸引了。”
“嗯？”
“因為你的心，真的很純粹，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有同情心卻又不濫用你的同情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去幫助別人。”
“在職場上混了這麽多年，我自認看人還是挺準的。”
楚亦涵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就算她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不能掩蓋她的羞澀。
“對了，還有你這個害羞的樣子，要是我們早認識十年，我怕連我都能愛上你。”俞華一本正經地拿楚亦涵開玩笑。
在看到楚亦涵震驚得嘴巴都要合不攏之後，差點沒繃住笑出聲。
糾結了一路，楚亦涵在下車之前，還是沒能忍住問俞華，“那個易宵影帝，你當初不是非常非常喜歡他的嘛？”
俞華甩甩頭發，笑的非常開心，“我確實挺喜歡他，可是你也說了，那是曾經，好馬從來不吃回頭草。”
“那你，為什麽還要跟他結婚？”
俞華看向前方，好半天才開口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吧。”
“你知道嘛，我愛了他十年，近乎我半輩子的時光，如果不是他，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我沒有另外一個多餘的十年，在耗費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就這樣吧，好的壞的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讓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