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短暫的清醒
顧媽試圖跟顧觀瀾說些什麽，而顧觀瀾卻是直接躲開，也不能說是逃避。
顧觀瀾依舊還能夠在顧媽顧爸的麵前正常行動，隻不過他們隻要一提到楚亦涵，立馬就會被顧觀瀾強行打斷。
次數一多，顧媽算是徹底明白了顧觀瀾的心結所在，而好巧不巧的，就是因為她。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顧媽神情帶上了幾分憂傷，“我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現在看到亦涵那個樣子，我也是真的好難受。”
“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將我現在在做的事情告訴他們？”
如果告訴的話，或許能夠讓他們一家人重新好好地坐在一起溝通，但是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如果不告訴的話，隻要楚亦涵一天不好，他們就一天不能安寧。
顧爸伸手揉著她的頭頂，“顧觀瀾會明白，這也是他不想麵對你的原因。”
“理智上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是行動上還是承受不了，就讓他再好好想想吧，我覺得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想明白了。”
顧媽有些糾結，“但是，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想完之後還是沒有想通，到那個時候，是不是就會對我這邊出手了？”
“我一點也不想跟我自己的兒子對上。”
顧爸毫不猶豫地搖頭，“你應該對你自己的兒子多一點信心，我想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失望不失望什麽的她並不在意，顧媽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兒子會不會跟她站在對立麵。
現在顧觀瀾算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要是對方真的利用這個弱點對付顧觀瀾的話，這是非曲折還真的不好判定。
顧媽愁的不行，越是想的多也就越是難受，她腦部過度，導致一晚上都沒有怎麽睡好，哪怕顧爸一直在安撫她也不行。
幾乎一晚上沒睡的顧媽一大早就坐在客廳，然後很巧合的是，她遇到了同樣坐在客廳發呆的楚亦涵。
楚亦涵歪著頭，看了顧媽好一會兒，隨後甜甜地說道，“媽，早上好。”
“你，還記得我是不是？亦涵，你還記得多少？”
顧媽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結果，靠的距離楚亦涵又近了幾分。
而楚亦涵的眼神未變，顯然是已經對她很是熟悉，這樣的態度讓顧媽幾欲落淚。
“乖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我早就知道，還好還好，你還沒有完全忘記我。”
“媽，不哭，給你擦擦。”
顧媽又是一陣心暖，大膽地將楚亦涵抱在懷中，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她的後背，輕聲哼唱著童謠，像是在哄一個孩子睡覺一樣。
楚亦涵被哼著哼著竟然就睡著了，躺在沙發上，露出純潔無害的睡容。
她的手在睡著的時候還抓著顧媽的衣服，那樣全身心的投入讓顧媽的心情瞬間就好了。
她想，她一直堅持到現在的目的，其實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能有一個人全身心地信任著她，這比其他任何的身外之物都要來的讓人喜歡。
顧媽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抱著楚亦涵過了許久，自己也慢慢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隨著天色大亮，楚亦涵率先睜開眼睛，她一動不動，腦海之中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堵的她非常難受，而這樣的難受，在看到自己身邊的人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她想要躲開，但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又讓她不敢動彈，不，與其說是她不敢動彈，不如說她是擔心顧媽睡得不好。
楚亦涵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夢裏她對顧觀瀾發出了怒吼，甚至於被他刺激的差點得抑鬱症。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些頭疼。
“媽，你醒了。”
顧媽的敏銳感超級強，楚亦涵睜眼之後沒有多久她也就醒了，乍一聽到楚亦涵說話，瞬間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亦涵，你，你想起來了？你沒有失憶？”
“失憶？我為什麽會失憶？”楚亦涵再一次敲打自己的頭，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大腦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晃動，就連神經都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而變得不對勁起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顧媽伸手拍打著楚亦涵的後背，趕緊打電話讓顧觀瀾趕緊回來。
在找不到的前提下，當機立斷決定將人送到醫院去。
“去醫院做什麽？”楚亦涵不能理解，“我不太想去。”
不去也不行，她必須要去，顧媽強製之中也帶上了幾分溫柔，好說歹說終於是讓楚亦涵答應去醫院做一個檢查。
“醫生，她現在能想起我了，也知道我兒子，是不是她已經恢複了？”
醫生將檢查報告攤開，“不是的，是藥物發揮了作用，從壓迫神經開始到慢慢地彌漫全身，我現在在研究這個藥物到底是什麽，對人體有沒有什麽副作用。”
“現在，她的情況應該是處於一種精神極度不穩定的狀態，還是那句話，不要有任何刺激她的事情。”
顧媽聽了半天，最後也隻聽明白了一點，“你說是因為她現在情況非常穩定，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那不穩定的時候是不是就會變得不近人情？”
“沒錯，你可以這麽理解，她的情況有些複雜，不過現階段不要刺激她是正確的。”
顧媽又詢問了一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心情一下子又降到了穀底。
現在這個情況，還真的是讓人覺得棘手的不行。
顧媽闖過刀山火海，槍林彈雨之中都能麵不改色地前進，但是現在，她卻是被楚亦涵弄得渾身難受的不行。
當然，更多的還是心疼。
“這個孩子，怎麽就這麽能戳人心呢。”顧媽自言自語，在進入病房的時候又再次恢複了笑容，“亦涵，你現在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楚亦涵想了想，“頭疼，而且好暈，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堵著一樣，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想睡覺？那你現在還能不能堅持堅持，我家那個臭小子已經在趕過來了，我覺得讓他見一見你對他會比較好。”
楚亦涵的眼神有些茫然，“我老公，他去哪裏了？”
“亦涵，你現在真的記得很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