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很多事情，思考之後就會變得很麻煩。
可兒並不知道她輕飄飄的話語給居士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正所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今天的這頓早餐，吃的很壓抑，特別是居士，感受著兩道刺眼的目光，很不舒服。偶爾抬頭一看，看見的都隻有“禽獸”兩個字。
“…”
每當這個時候，他隻能默默低下頭，吃著本該是美味此刻卻如同嚼蠟一般的食物。
戰戰兢兢的度過了早餐的這段時間，居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從“異端審問”這種恐怖的情況下，存活了下來。真是太好了。
“木姐姐，你接下來要去哪裏呢喵？”並不知道給自己幾句話語給師傅帶來了多大災難的可兒飽餐過後，心滿意足的詢問道。
因為木林森與自己一行人同往落雁城的目的地是一樣的，而自己一行接下來要經由空間蟲洞前往聖域。
若是旅程的目的地不一樣的話，那就很遺憾的不能同行了呢，雖然交談的機會不多，但路上能多一個夥伴，也會增添許多樂趣的，不是嗎？
“我嗎？”木林森陷入了沉思，她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將自己的目的地說一下，因為畢竟承蒙了許多照顧呢。
這是其他人的視角，經常幫助他人的人，也會經常被他人所照顧，所以在這個情況下，會產生一種感同身受。
至於木林森真正在考慮什麽，那就隻有她知道了。
“我該怎麽樣才能巧合有又不突兀的告訴她們，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呢？”
這是木林森思考的事情，身為雨的她並沒有被直接指派以家族身份跟著可兒，故而才會使用“木林森”這個在初見時看到道路兩旁叢生的樹木起義的名字。
“各位都是好人，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想要去聖域呢。”
姑且··這麽說吧。
木林森如此想著，似乎直接告訴他們，自己想要去聖域，遠遠比思考一切看似合理的理由要簡單直白，且也不會引人懷疑呢。
“這樣喵，”可兒對這個答案挺意外的，卻也沒有多想，情緒起伏很激烈的她拍手笑道：“那真的是挺巧的呢，我們也是要去聖域喵。”
“請問木姐姐去聖域是要做什麽喵？”
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可兒立馬抱歉道：“對不起哦，說了失禮的話喵。”
“沒事，沒事。”木林森不在意的擺擺手，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說道：“我是想要去碰碰運氣的呢，畢竟對於我們這種散修來說，五年一次的盛會，是唯一的希望啦。”
她沒有絲毫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至於真假不得而知。
可兒點了點頭，讚同道：“也是呢喵。”
空明宗每隔五年會往所屬大陸招手一批新鮮血液，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因為空明宗與其說像是一個宗派，更不如說像是一座學院。
同樣占據雪域三分之一的空明宗麾下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勢力，而這些勢力每年都會進貢，而空明宗聞名遐邇的空明七聖。
有著四位嚴格來說是屬於下屬勢力。
總的來說，與之神殿的一言堂，因為除了神殿之外的勢力並不受神殿管製，卻也因此隻能在邊角引不起神殿絲毫興趣的地方生存。
同時，也不同於冬月國的那種單純的國家製度。
空明宗的存在，相對有些尷尬，每隔五年招手的許多潛力弟子之中，總是會有著一部分忘不掉之前所屬的勢力，但又得罪不起，隻得放任。
最為簡潔的例子，就是可兒。
她若是能夠成功得到聖域總家的青睞，那麽進入空明宗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在得到許多的資源之後，“畢業”的那一天定然會再回到趙家，而不是選擇留在空明宗。
她身後的家族，也會一人得道從而雞犬升天，而這點是空明宗做不到的。
空明宗無法做出這種“階躍”的事情，代替聖域趙家去扶持風雪城趙家。
或者說，是沒有能力。
當然，也會有極少數的大勢力人才會選擇留在空明宗。
所以對於空明宗來說，如果每年招收十個人，其中有八個已經被大勢力瓜分，那麽剩下的兩個隻得從沒有絲毫背景的散修之中選取。
也就是說，空明宗每年招收的十個人中，真正算是“自己人”的，隻有兩個。而萬一出了點意外，被其他人挖走了，那就是白忙活一場。
嚴格來說，就是如此。
這種聯盟起來的勢力的弊端就是如此，空明宗的宗主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公”蕭炎，沒有技壓群雄的實力，同時也沒有一手獨到的煉丹之術。
所以想要維持“三分天下”的現狀，他隻有妥協。
因為分散注定會被滅亡，成為其他兩大勢力統一雪域的踏腳石。
空明宗之下的次一等勢力皆是明白這點，所以他們才敢做出如此行徑。
擺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那麽妥協的，就隻能是領頭的空明宗，而不是這個形成聯盟之姿的“空明宗”。
順帶一提，除了空明宗宗主，其他兩大勢力首領，定然不會允許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
也就是說，隻有空明宗宗主想要“三分天下”。
冬月國有十怪，與空明七聖一樣，皆是六星鬥聖往上的級別。
鬥聖之中，六星是一個分水嶺。
擁有如此強力陣容並且是國家製度的他們，沒有理由會容許有別人在自己的床邊睡覺。
同樣，擁有鬥帝之下第一強者之稱的獸王所創立的神殿，麾下雖然最出名的名頭不夠響亮，隻有四位殿主，但那四位殿主皆是九星鬥聖。
皆是大陸巔峰一級的強者，而四位殿主之下，又擁有著不知道多少六星以上的強者。
作為最強勢力，再加上有一個鬥帝之下第一強者的名頭，神殿沒有理由會想要維持現狀。
但就如同翻版“三國”一般，他們之間有著微妙的平衡，所以才得以維持現狀。
冬月國打不過神殿，隻得與空明宗形成微妙的聯盟。
空明宗為了保持這種微妙的聯盟，不得不忍氣吞聲。假裝看不見來自下方的惡意。
神殿想要統一獸域（簡稱），但若是同時對付兩家，也會有些吃力。鬥氣大陸雖然遼闊無比，但也因此，他們無法保證在付出一大筆心血之後，自己會不會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勢力給滅了。
一個是無奈，一個是想要維持現狀，一個是不敢全力出手，所以才會造成目前這種微妙的平衡，互相牽製。
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能知道這些事情。
可兒雖然年紀尚幼，但是她也懂得許多。
居士沒來之前，她是智商與天賦並存的天才，雖然在居士來了之後，她的智商直線下降就是了。
她能夠明白木林森為什麽會去聖域，所以她並不意外。
“嘻嘻，可兒也是要去聖域呢喵，”思考了許多，可兒甜甜一笑，道：“我們還可以做個伴呢，一路上還請多多指教啦。”
“是嗎，真的巧呢。”木林森臉上掛著招牌式淺笑。
在她們談話間且若有所思的時候，居士也沒有閑著。
盡管他的目的是回到中州，但他從來沒有真的空虛度日，也有惡補許多知識，比如獸域的三大勢力，以及最為出名的人物等等。
然後再加上一些自己的理解，他從來不是個傻子，所以是個人都能從字裏行間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唉，真是麻煩啊。”
想要做平民的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若是被探查出來，少不得要多上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