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黑人問號)
躲在一旁空心樹中的薰兒看的目瞪口呆。
因為好奇,她才決定跟過來看看,可沒想到,看起來很溫柔的紅發青年竟然就這樣直接倒了一盆水在那隻白毛狐狸的頭上。
“咳咳。”
可能是冷水對大腦的衝擊感太過強烈,音醬猛的咳嗽了幾聲,悠悠轉醒,微微睜開的目光在涼水的遮擋下,有些朦朧。
“是你··”
落入視線的,便是那提著一個空盆的紅發青年,青年左臉有著一道猩紅的十字刀疤,音醬並不陌生。
“閣下,請吃下這個,會讓你好很多。”
順手將手中空盆一丟,紅發青年屈指一彈,一枚淡黃色的丹藥在沒有任何襯托的情況下,漂浮在音醬麵前。
極為虛弱的後者賣力的微微點著頭,伸手拿過那枚淡黃色的藥丸吞服而下。
僅僅一息時間,她看起來就不再那麽虛弱,麵色已經與尋常無異。
翻身坐在樹枝上,將從雨跟櫻花收入鞘中,一副算得上大和撫子的模樣。
“謝謝了喵,劍心。”
當初,她與劍心在妖精之森有過一麵之緣,甚至因為夕夢瑤的緣故,還有著一份說的上不算太淺的交情。
“這倒是沒事,畢竟在下等人都看見了,也算是情有可原··”劍心平和的說著,目光在音醬身上掃了幾圈,然後疑惑的道:“話說,閣下怎麽變成了這麽一副模樣了?”
“…說來話長,我就不說了喵。”音醬決定拋開這個話題。
劍心話中的意思,她能明白,但卻並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怨天尤人,埋怨他人,誰都有自己的苦衷。
沒有經曆過別人的遭遇,就不要對別人的行為指手畫腳這一事,她還是明白的。
那顆淡黃色的藥丸,似乎也是有著鎮定劑之類的作用,音醬暫時忘卻了一些事情。
“對了,閣下似乎不算昆侖之人吧,為何身上會有昆侖特製的符咒呢?”劍心明白音醬的意思,所以視線落在了後者胸前露出的點點淡黃碎屑。
“啊,這個啊喵。”音醬在懷中摸索許久,將那張完全化為碎片的護心符取了出來,道:“是林清瑤給我的喵,不過現在,已經碎掉了喵。”
說罷,音醬隨手丟棄掉了那團碎屑,臉上猶疑的表情,似是在猜測這是什麽時候壞掉的。
“那可還真是抱歉。”劍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在下覺得叫醒剛剛那副模樣的閣下,實在太過麻煩,又正好發現了這東西,就簡單粗暴一些了。”
音醬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立場互換的話,她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護心符的作用,是等於多一條命,並且是刻印在靈魂中的,不過音醬也不知道明明刻印在靈魂之中的護心符,會以這麽一種姿態宣告自己的結束。
而護心符會生效的時間,是在徹底消亡之時,普通人也有靈魂,但卻無法像高階修煉者一樣,有“靈魂之力”,沒辦法又多一條命。
高階修煉者不僅擁有靈魂之力,還能在肉身消亡之後,以靈魂的方式“活著”,並且可以尋求高階煉藥師重塑肉·身,簡單點的也還可以去奪舍。
獸王下手十分留情,自然無法觸發護心符。
而林清瑤之所以有機會、時間發出聲音來吸引音醬的注意力,也是因為護心符的緣故,當時的林清瑤沒有了一丁點反抗的能力,魂天帝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讓她有時間發出聲音?
隻是護心符的作用罷了,魂天帝隨意出手,結果卻沒能取掉當時完全是個“普通人”的林清瑤的性命,當然會愣一下,懷疑一下人生,也就是這樣,音醬才會知道這一切。
“嘿咻”一聲,音醬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樹樁下的草地上,道:“我現在,應該是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呢。”
說著,她伸了一懶腰,接著道:“畢竟,做了這麽殘忍的事情呢。”
遵循本能行動的她,並沒有因為清醒之後,就忘記了之前的記憶。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劍心站在她的旁邊,善意的笑著,並且取出了一副卷軸。
“能過去就好了,在下以前,其實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呢。”
“來,這個給你,完整的飛天禦劍流。”
音醬迷茫的接過卷軸,抬起了頭,看著劍心道:“這個··給我?”
“嗯,”劍心笑眯眯的點著頭:“在下年事已高,也到了該尋找一個傳人的時候了呢,所以你很幸運的,成為了在下的傳人。”
說罷,鼓勵的拍了拍音醬,旋即睜開眼睛,疑惑的道:“話說,閣下還能不能長大的?”
“啊?”劍心的思維太過跳躍,音醬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應該··不能了吧喵··”
身軀原主人都沒了,她也不屬於奪舍行為,隻能說是借一個原本就生機消亡了的人的身軀。
所以,應該是不能繼續長高的。
“這樣。”劍心又有了一瞬的遺憾,然後豎著大拇指,道:“嘛,問題不大就是了,在下不也沒達標嘛。”
“好了,要是沒事,在下就先走了,那個時空神應該等煩了呢。”
“????”
音醬一臉黑人問號,她完全沒有明白,這一驚一乍的,是在搞什麽。
“硬要說的話就是,”劍心看著音醬,沉吟道:“在下的夢想就是,找一個可愛,實力又很強的女孩子做傳人,不過一直沒找到,故而廣撒網,不過現在已經不用了,現在的閣下,很是讓在下滿意。”
音醬剛要說點什麽,便又是被劍心打斷了去。
“安心啦,閣下之所以還是這副樣子,想必也是對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很是滿意,所以在在下的心裏,閣下就是一個可愛的少女無疑了呢。”
“…”
不管他信不信,但音醬還是要解釋的,剛欲開口,卻是發現劍心的蹤跡早已不見了蹤影。
“…”
又是一陣單人沉默,音醬現在是,有理沒理都說不清了,壓根沒人聽啊!。
委屈至極的音醬蹲在草地上,纖細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畫著圈圈,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念著:“我要畫個圈圈詛咒你喵!”
“一個不夠再來一個喵!”
“…”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音醬可能是詛咒夠了,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走到一顆大樹麵前,敲了敲大樹的主幹,懶洋洋的道:“朋友,該出來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