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懷鬼胎
葉輕語與音醬分別，各自回到自己的臨時居所。
閨房之中，葉輕語站在窗邊，看著那似是突然來臨的淅淅細雨，神色複雜。
對於事情的突發與各種顧忌而產生的意外，她並未對此產生感歎，反而是對那音醬有了一絲好奇。
出於直覺，她總覺得跟音醬明明是初見，卻仿佛老朋友一般的感覺有些奇怪，幾日接觸下來，她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隻是想想，以居士的為人，雖不著調，卻也應當是做不出這等事來，故而一直將那份猜測深匿於心。
可剛剛，音醬麵露複雜的神情，並未逃脫她的眼眸，下意識總會在意前者行為的葉輕語可以說是盡收眼底，故此心中那一份猜測又浮於腦海，揮之不去。
“應該··不可能吧？”
緩緩搖頭，兀自壓下這種感覺，室中明亮，悄然暗去。
除了自己主動喚醒之外，葉輕語並不知道體內沉睡著的那道靈魂，其實已經悄然醒來一次，並且與音醬有過接觸。
音醬房間，她正躺在床榻之上，心裏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雖是說不上哪裏不對，卻又可以肯定絕非是明天的戰爭會出意外。
“莫非··”
苦思無果的她，腦海裏忽然浮現離別之前，葉輕語的那嫣然一笑。
···
邱家居所，邱家高層盡數集結於此，隻有十餘人的小小偏廳，竟是有著一種擁擠之感。
邱家家主邱廷位於首位，麵色鄭重的坐著最後的動員。
“明日一戰，關乎人族生死存亡，還望諸位全力以赴。”
話語很簡單，緩緩掃過眾人的目光卻是頗為深沉，雖是心有別樣計較，但邱廷也並未選擇留手。
誠如所言，目前的聖州邊界與魔界可以說是偶有往來，不過卻並非讓人愉快的交情往來。
隻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自稱魔界的一支精靈，在攻下半個聖州之後，便是駐足長達數千年之久，可不時傳來的消息，卻都是噩耗居多。
人心惶惶，難以自安。必然深惡痛絕。
“家主，明日勝負幾何？”
與其他人的莊重不同，位於下首第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悠悠開口。
“大長老此言何意？”邱廷雙目虛眯了一下，旋即回歸自然，疑惑的語氣倒也頗為淡然。
“若是五五哪怕四六，老夫都決計不會有此一問，隻是··”遲疑了一下，被稱之為大長老的老者再度說道：“若是差距太過龐大，無異於以卵擊石。倒不如··”
“大長老。”邱廷很是平靜，仿佛並未在意大長老這番屬於大逆不道的言論。
大長老坐於位上，因為微弓而稍顯低垂的腦袋似是抬了一下，隨後收斂，再如之前一般，老神在在也不言語，隻是眸中似有深意。
邱廷對此，心有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大長老與他政見不同，唱反調這種，也是時有發生，隻是當做尋常。
麵對大敵，總有一方要甘願吃虧，在邱家，邱廷便是那甘願吃虧的一方。
“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在此退縮。”眼見大長老平息，邱廷再度說道：“我們的身後，是那千千萬萬的平民，無辜百姓。”
“就連近日又添新仇的蕭，葉兩家都能暫時放下仇恨，聯手對付外地，難不成你們要？”
至此，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長老。
雖然對方老根他唱反調，但此刻，他隻覺得對方有些蠢，竟是能做出如此發言。
看著其餘長老慷慨激昂的回應聲，邱廷嘴角微微翹起，渾然不覺，那大長老竟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劉家，滿門被滅之後，僅有著三人存活。
三人兩男一女，皆非劉家嫡係，甚至可以說都是因為得罪了劉家嫡係，被尋了由頭外放的“罪人”。當然，劉子成除外。
對於劉家，他們從來沒有多少歸屬感。
此刻，三人紮堆，那先前十分高冷的劉子成邪魅一笑，道：“他們還真當我與那劉漠風有著多麽深厚的關係。”
他與劉家的戰力巔峰劉漠風，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過，可確從未有過多少深厚的感情，隻是當初，劉漠風欣賞他的天賦，求了一句情，才讓得他被流放，而不是被殺。
他可是做了一件，於情於理都是十分令人不齒，隻想除之而後快的事情呢。
不過礙於劉漠風的存在，將其更改了一下罷了。
不想讓世人知道，威望極高的劉漠風包庇的是一個人渣。
“家主，”另一位比之劉子成成熟幾分的成年男子諂媚一笑，道：“先前您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經處理好了。”
“邱家大長老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
那成年男子說完，另一位頗為妖豔的女子也是嫵媚輕笑，道：“啟稟家主，您讓人家吩咐的事情，人家也做好了呢。”
“蕭家的蕭子山，也願意祝我們一臂之力呢。”
“好！”劉子成眼有興奮，順手拉過那嫵媚女子，將其摟在懷中，將那本就尺度不小的領口再度撕開一些。
“待我成為聖州唯一的主人，你二人必將一人之下。”
而成年男子則是頗為識趣的起身離開了去。
刹那後，幽靜的院落中，便是有著一陣足以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傳出，在空氣中化為虛無。
蕭家，蕭齊簡單的說明了邱廷的計劃。
在座的將近二十位強者大多皆是沉默，僅有二三位麵露遲疑。
“怎麽，你們有意見？”見狀，蕭齊蒼老的麵龐之上，稍有不悅。
那二三人遲疑者一怔，在蕭齊似是不經意間散發的威壓之下，隻覺呼吸不順。
而其中，便有一位特殊的存在，那便是蕭齊的兩子之一，蕭子山。
隻見中年之姿的他在沉默片刻後，拱手道：“父親，兒以為，這看似尋常之下，隱藏的則是邱廷的陰謀。”
“此話怎講？”蕭齊一生，雖然有兩個二子，但都是老來得子，自然寵溺無比，而死於葉家的蕭明，則是蕭子山之子。
不過與從小被溺愛的蕭子山不同，蕭齊還算深明大義。
順帶一提，蕭家七公子，可以說是蕭明的代指，但同時也是蕭家最為傑出的七位按年紀來排的青年的總稱。
除了大公子與七公子之外，其餘的五位，皆可以說是屬於旁係，而不是與族長有直係血緣關係的那一係。
“還不是因為，葉家來了一個強者嗎？”蕭子山淡淡一笑。
蕭齊則是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