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 絕佳的機會
“唉。”
芬裏爾無精打采的，看見音醬與從雨便是歎了一口氣。
望著他，音醬臉色突然就不好了起來，看見我了就歎氣是什麽意思。
不過還好，雖然白活了幾千年，但音醬也的確是活了幾千年，加上先前見聞，她是知道芬裏爾為什麽歎氣的，假裝沒看見一般拉著從雨走了出去。
李柊唯見芬裏爾神色不太好，也沒有搭話，微微彎了彎身子，朝著李雪戀的房間走去。
芬裏爾追上了不急不緩的音醬二人。
“主人，我現在開始迷惘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啊。”
音醬頭也不回的道：“我隻有一個建議，你可以覺得你不是正確的，但你必須覺得自己是對的。”
“這是何意？”
芬裏爾微微一愣，不解其意。
音醬“哈”了一聲，似是十分無奈的歎氣。
“聽好了，人活著是很累的。”
“你之前所屬的環境，你就是王，不論你做什麽都不會有人指責你。”
“但現在不行，因為有不知道你身份的人會出來抗議。”
“所以，在這個時候，你可以覺得你做的事情不是正確的，但如果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做錯了，那就真的做錯了。”
“這個世界啊，永遠都是公平的呢，得到什麽，就會失去什麽，但卻不是公正的。”
“當然，如果你直接以自己的實力去鎮壓一切的話，可以完全無視我的話。”
“我也就不多說了。”
音醬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教導別人，末尾的幾句話，也更像是在闡述著“我這是建議，而不是要求”。
“是嗎，”芬裏爾眼眸複雜，眼簾緩緩合上，再度睜開之時，變得堅定。
“我想，我知道我應該怎麽做了，謝謝主人指點。”
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的芬裏爾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從音醬的話語中，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從今以後，我將不再迷惘。”
“是嗎。”這次換音醬說出了這兩個字，有些不置可否。
“嗯，”芬裏爾重重點頭，忽而有些遲疑。
“這個··那個··”
“李雪戀說要跟你走的事情？”
音醬轉過身來，攤手道：“這是你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在拒絕。”
“同樣的，我也不認為我答應你是正確的，但我卻始終相信我是對的。”
“我們雖然是主仆關係，可你要知道，我們之間沒有絲毫束縛，哪怕你現在轉身就走，我也攔不得你什麽。”
“當然，如果我想的話，你肯定是走不了的。”
“多謝。”芬裏爾鄭重點頭。
不是因為產生了特殊的感情，隻是無法放下，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擅自去幫助別人，強迫別人接受自己好意的事情是否是對的。
但已經不會在迷茫了。
現在的他相信，他是對的。
“那你就去做你的事情吧，好歹名義上我們也是主仆關係，打不過就叫我，我罩著你。”
音醬背對著芬裏爾揮了揮手，揮手間，有著一枚淡黃色的玉牌閃出。
芬裏爾拿著手中那枚玉牌，雖說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了，但心中不暖也是不可能的。
下一瞬，芬裏爾離開了這座巨大的宅院。
“要是遇到了汝也打不過的敵人怎麽辦？”
從雨幾乎不怎麽說話，不知是否是因為在“外人”麵前得“端正”自己態度的原因。
“現在的大陸怎麽可能還會有我打不過的呢，”
音醬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片刻後，笑聲戛然而止，道。
“再說了，如果真遇到了我打不過的敵人，那我完全可以當做一切無事發生過的嘛。”
“對吧，我可以假裝看不見。”
“…”從雨看著一臉理所當然加風輕雲淡的音醬，一時沉默良久。
“吾輩今天才發現，原來汝竟有這般無恥。”
簡而言之：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音醬楞了一瞬，似是光速思考著，旋即如此說著，腳步也朝著外院移動。
從雨在原地待了半晌，最後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若非必要的話，遇事還是三思而後行比較好，不然被賣了都不知道。
“喂，你在幹什麽，快出來玩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走了一會，音醬忽然察覺從雨並沒有跟上來，轉過身呼喊著。
“哦··來了。”
從雨實在沒有辦法反駁音醬後麵的那句話。
她們是真的閑的，她本身並沒有確切目標，音醬或許有，但現在因為芬裏爾的緣故，在這裏駐足，所以音醬也等於沒有目標。
兩個人真的是無事可做，就連芬裏爾出手都有些殺雞用牛刀之嫌，讓她們倆去，那豈不是更加。
下棋，她下不過音醬，不幹。
比武，音醬打不過她，也不幹。
所以她們已經是真的沒有一點事可以幹，所以決定沒事找事做。
先前在中庭的時候，有商量過，準備去宅院外的田野玩耍，去抓一下蜻蜓蝴蝶什麽的。
兩個人各自拿著一副先前準備好的網狀捕捉器，越過大門，出去抓蜻蜓去了。
···
列柳城，城東南。
占據了整個東南區域的柳家宅院隻能用非常巨大來形容。
他坐在主宅瓦片上，因為是“人”字形的屋頂，所以他背靠著中間突出的部分，聆聽者整棟宅院傳來的聲音。
明明剛來不久，卻仿佛一直都在一般，路過的柳家之人以及傭人們不抬頭看一下的話，是不可能看見他的。
半晌後，雙眼微閉的他睜開了一道縫隙，眼角的餘光中有著柳明玄的身影。
隻見柳明玄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朝著一處地方走去，不多時便進入了一座獨立的小屋內。
“父親。”
進入房間後，柳明玄先見父子之禮，而後道：“李雪戀著實醒了過來，看其模樣，距離根治應當也是不遠。”
“這樣子嗎。”
柳明玄身前，有著一道身影背對著他負手而立，此時轉過身來，眼神微凝了一下。
“那那個赤腳醫生的底細如何？”
“他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孩都是沒有半點鬥氣波動，應當隻是普通人罷了。”
柳明玄微微沉吟，心中不是沒有芬裏爾可能是一名蓋世強者的這種猜測，卻又總覺得不太可能。
蓋世強者會出手救螻蟻？
光這一個問題，便讓他否定了去。
除了運氣，能夠成為強者的，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你指望他大發善心？要不還是先考慮一下你身上是否有對方需要的東西吧。
“原來如此。”
柳明玄的父親，同時也是柳家家主的柳非躍了然點頭，他也沒有那種思量。
“不過，那赤腳醫生的到來，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眼中精光一閃，柳非躍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