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染發潮流
回到家以後，林暮坐在書桌前，望著手中的羽毛一直發呆。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慕落在她心裏變得那麽重要了？
每天都期待見到他，害怕他什麽時候就永遠離開。
見到他的時候，再陰沉的天都似乎陽光明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泛著盛夏桃子的香氣和甜蜜。
這就是喜歡嗎？
這就是喜歡吧。
因為喜歡所以有了期待，因為有了期待所以失去了平靜的權利，開始變得患得患失。
可是他們的未來，真的太飄搖不定了。
窗外涼風陣陣，又飄起了小雨。
第二天一整天，慕落都沒有再出現。
雖然他們之間也沒約定過些什麽，可林暮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盡管如此，吃完晚飯後，林暮還是讓姥姥繼續教她做甜點。
看著林暮沉浸而心事重重的樣子，姥姥旁敲側擊道：“小暮啊，最近是不是一直有什麽事情啊？”
林暮：“啊？沒有啊。”
姥姥：“姥姥發現你最近好喜歡吃甜食，以前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林暮心裏有了一絲絲的緊張：“是嗎？可能最近學習壓力大，想吃點甜的補充些糖分吧。”
看林暮的眼神有些躲閃，眉宇間也是微妙的不自然之色，姥姥唇間的笑意更深：“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孩子啦？”
“啊？”林暮差點失手打翻旁邊的碗。
見林暮這樣慌手慌腳的，姥姥心底的猜測就更加篤定了一些：“有也沒關係啊，你們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很正常的。”
林暮低著頭不說話，垂下的碎發有意無意地遮擋著臉頰，然而露出來的耳根和脖子卻暴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姥姥：“是哪個男孩子啊？有機會帶到家裏來吃個飯啊。”
林暮心想：他昨天剛來過咱們家。
看林暮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姥姥稍微斂了斂神色：“不會是女孩子吧？女孩子也沒關係的，姥姥依舊支持你們啊。”
“哎呀不是的”見姥姥越想越偏，林暮終是紅著臉說道：“是個男孩子，前不久剛轉來我們班的。”
看林暮終於承認了，姥姥的眼底也染上興奮的色彩：“帥不帥啊？高不高？”
“帥，高。”林暮此時的臉已經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畢竟跟長輩討論這些話題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姥姥：“那找個機會帶到家裏來做客吧，姥姥也想看看我們家小暮喜歡的男孩長什麽樣子。”
“再說吧。”林暮咬著下唇，眉宇間盡是羞怯之色。
甜點的香氣彌散在空中，與那暖黃色的燈光一同裝飾著夜晚的美夢。
第二天早晨，林暮一出門就看到慕落在遠處等著自己。
修長的身形倚靠在大樹上，來往的秋風淩亂了他的頭發，為那近乎完美的臉龐平添了一種散漫而自由的美。
紛飛的落葉中，他像秋日的驕陽。
林暮一路小跑著跑到他麵前：“早！”
“早啊！”看到林暮的那一刹那，慕落的眼中就即刻亮起了光。
慕落：“昨天突然有點事，就沒去找你。”
林暮仰起頭，鼻尖因為寒氣而微微泛紅：“沒事啊，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慕落：“那你昨天都做了些什麽呢？”
林暮：“沒做什麽，就看書、吃飯，晚上還做了新的甜點。”
慕落：“那我今天中午可要好好嚐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沒一會就走到了大路邊。
慕落也就自覺地放慢了腳步，默默地跟在林暮身後不遠處。
湧動的風吹拂起林暮散落的長發，將之揚起一個漂亮而優雅的弧度。
發尾之下，黑色的緊身製服襯得林暮的腰身愈發纖細，慕落感覺自己輕輕一摟就能摟個滿懷。
而事實好像也的確如此。
隨風輕擺的短裙之下，一雙細直白皙的美腿格外修長。
除此之外，還有她身體的溫度，她發間的清香這些獨屬於她的標誌，在每一次近距離接觸的時候，無一不引誘他發狂。
光是看著林暮走路時的背影，慕落就能收獲一整天的好心情。
臨近學校時，林暮發現今天來的學生們好像格外不同。
之前隻慕落有的銀白發色，此刻已出現在了好幾個男生頭上。不隻如此，還有其他不太尋常的顏色也慢慢出現在她眼前。
這是，都去染發了？
林暮輕笑一聲，忍不住回頭看了慕落一眼，而慕落也隨即麵露疑惑地看向她。
林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而後就重新轉了回去。
走到教室後，林暮發現他們班裏竟然也有個男生把頭發染成了銀白色，此刻那人已然受到了一眾圍觀。
“不是吧，周雲，你也染頭啊？”
周雲挑挑眉，微微揚了揚下巴：“我看慕落染這個發色好看，也染一個不行嗎？”
“人家慕落那是長的好看才能駕馭住這種發色。”
周雲表情一變：“哎你什麽意思？我長的怎麽了？”
“我很好奇啊，你頂著這一頭銀發回家，你爸媽沒有打斷你的腿啊？”
周雲得意地笑笑：“當然沒有，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來了嗎？”
雖然，被痛罵一頓，且受到了嚴厲警告——這個周末必須染回去。
林暮走到座位上後，白蘊就從圍觀的人群中蹦蹦跳跳地跑回來了。
白蘊：“哎你看見周雲了嗎？”
“看見了。”林暮一邊收拾著書，一邊目不斜視地回答道。
白蘊：“你們家慕落這次算是引起了一波潮流，不過我看那些個染了發的，基本上都是災難現場，沒一個能比的上本尊的。”
林暮無聲地笑笑，沒有回話。
第一次見慕落時，他就是現在的模樣，他的頭發應該不是染的吧？
而且看著也不像染的。
“哎哎哎，慕落來了！”
教室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林暮和白蘊隨人群一同朝後門看去。
隻見慕落同往常一般，依舊隨意地單肩挎著包，邁著長腿慵懶散漫地走了進來。
一頭蓬鬆的銀發即使在陰天昏暗的光線下也依然閃著神秘亮眼的光澤，緊致而棱角分明的麵龐上透著一絲與生俱來的不羈，宛若末世的神邸高傲地降臨人間。
人群有那麽一瞬間停止了聲響，直到有人低低地開口：“這跟發色有什麽關係，完全是臉的問題啊。”
－－－－－－題外話－－－－－－
慕落：媳婦你看我帥不帥?（傲嬌）
林暮：帥帥帥，你就是人群中最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