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劉申跟林暮道歉
“喲,怎麽回事啊?”
白蘊一坐到座位上,林暮就滿臉壞笑地湊過來問道。
“你就別打趣我了。”白蘊一麵埋頭翻著課本,一麵嗔怪地推了林暮一把。
林暮一麵看著各處投來的視線,一麵湊近白蘊身邊小聲說道:“我覺得同學們是不會放過你了。”
白蘊作勢哽咽了一下,滿臉委屈地看向林暮:“救我。”
林暮後撤著身子:“這我可不行,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下課後,八卦的群眾們就紛紛圍了過來,絲毫不給白蘊逃跑的機會。
“說,到底什麽情況?”
“那可是李慕清啊!李慕清給你搬書,你還說沒什麽關係?”
“到底什麽時候好上的?”
白蘊生無可戀地抱著頭,隻覺一個頭兩個大:“我之前真的都已經交代完了,就是那樣啊,這不就是很正常的助人為樂嘛,你們幹嗎揪著不放?”
“那怎麽沒見李慕清助人為樂過別人呢?”
“就是啊,哪個女生和他這麽親近過?”
白蘊咋舌:“這也叫親近?你看看人家林暮和慕落那才叫親近好吧?”
“人家那是真情侶,你們呢?”
白蘊愣住了:“我”
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嗎?
“總之你們倆不對勁。”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啊?說明白了大家夥不也都死心了嗎?”
白蘊:“我真沒什麽可說的。”
說完,白蘊就把頭埋進書間,不去理會大家的盤問。
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
之後幾天,李慕清每天都會等白蘊一起回家,大家基本都默認了他們倆情侶的身份,白蘊也實在懶得再去解釋了。
每天晚上,白蘊都躲不過爸媽的強硬要求,隻能灰溜溜地去李慕清家補習,或者讓李慕清來她家補習。
本以為李慕清會嘲笑她的學習水平,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李慕清在教她時竟然表現得格外的耐心。
每次她說不懂說到自己都覺得自己煩時,李慕清還是會一臉認真地再講給她聽。
這樣一來,李慕清在白蘊心中的形象頓時就高大了許多,以前積累起來的恐懼心理也在一點點減弱。
而且每每看著李慕清講題時認真專注的側臉,白蘊都忍不住要在心裏犯花癡,順帶還要感歎一下造物者的不公。
周五下午,跑操的時間又飄起了小雨,大家原本都在歡呼著,可當看到教室外站著的人時,大家霎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前門處,劉申穿著一身便裝站在門外,頭上還裹著紗帶。
劉申:“林暮,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劉申話音剛落,班裏的同學紛紛朝林暮看來,而慕落則是直接站起來朝前門走去。
看著慕落氣勢洶洶地朝劉申走去,林暮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你還想幹什麽?”慕落一把揪住了劉申的衣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別打別打。”林暮急忙追上來拉開了慕落。
劉申沒有任何的反抗,隻是平靜地看著慕落:“我不會把她怎麽樣的,我隻是來道歉和告別的。”
慕落沒有說話,但身子擋在林暮身前沒有絲毫要移開的意思。
林暮見狀,拉拉慕落的小指,湊在他身邊小聲說道:“沒事,我相信他這次不敢怎麽樣的。”
如此,慕落才稍微鬆動了一些。
林暮又看向劉申,指了指旁邊的樓梯口:“我們去那裏說。”
“嗯。”劉申點點頭,朝林暮指的方向走去。
林暮重新看向慕落:“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吧。”
說完,林暮就跟著劉申朝樓梯口走去,慕落站在走廊的窗戶前,遠遠地看著他們倆。
其他想去圍觀的人無奈於慕落的威懾力,誰都不敢朝他們靠近。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林暮在劉申麵前站定,跟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劉申先是抬頭看了林暮一眼,而後又心虛愧疚地低下頭去:“對不起,那天我實在該死,差點就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說著,劉申把左邊的袖子挽了上去,伸出小臂,露出了一條猙獰未愈的傷疤。
劉申:“這一刀是為了懲罰和警示我自己,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了。”
看著劉申手臂上的傷疤,林暮不禁皺了皺眉頭,卻也無話可說。
劉申:“我不是來乞求你的原諒的,我隻是想真心地跟你道歉,對不起。”
林暮低頭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疤,並不說話。
見林暮不說話,劉申又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我要跟我爸媽離開這裏了,以後應該不會有人再來騷擾你了。我不在的日子裏,請你好好保重。”
見林暮依舊低著頭沒什麽反應,劉申愈發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隻能壓抑著自己心中的不舍和苦楚,輕聲說道:“再見。”
說完,劉申最後留戀地看了林暮一眼,而後就轉身朝外麵走去。
“劉申。”林暮突然開口叫住了劉申,劉申站住腳,卻沒有回頭。
林暮:“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去傷害誰了,無論是別人,還是你自己。”
劉申頓了一下,重重地點了兩下頭,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隻覺有一段時光就此畫上了句號,心中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
走出樓梯間後,劉申遠遠地朝慕落看去,慕落也正看著他。
四目相對,無言卻也勝過了諸多言語。
劉申離開後,林暮從樓梯間出來,看見慕落正在前麵等她,便朝他盎然一笑。
一段時光結束了,而一段時光卻才剛剛開始。
回到班裏後,大家雖然都沒敢問出口,可一個個或是直白或是掩飾的目光都暴露著他們此刻內心的好奇。
林暮並沒有理會大家,隻是沉默著走回了座位。
見林暮回來以後一直悶著不說話,白蘊不禁有些擔心地湊到她身邊小聲說道:“你還好吧?”
林暮:“嗯。”
白蘊:“劉申跟你說什麽了?”
林暮:“他要走了。”
白蘊:“去哪啊?”
林暮:“不知道,不過各人有各人的歸處,有些人隻能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