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被誤會
飯吃完的時候,林深已經喝的非常醉了。看得出來,他平常不是愛喝酒的人。
要把這樣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扶上樓不太現實,林暮便扶著林深躺到了外麵的沙發上,給他蓋好了毯子。
記憶裏林深總是清醒理智的模樣,如今這樣醉意闌珊的他倒還真的稀罕。
林暮俯身看著這樣的林深,輕輕歎了口氣。
“小含”
林深突然口齒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林暮湊上前,想要仔細聽聽他說的是什麽,卻被他一把拽到了懷裏。
“哥!”林暮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林深身上,想要起身卻被林深有力的手臂緊緊禁錮著。
“小含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這次,林暮總算是清清楚楚地聽到林深在說什麽了。
他白天是一副冷靜體麵的樣子,此刻卸下偽裝卻還是那樣在乎著她。
林暮微微抬起頭,看著林深近在咫尺的臉,意外地在他眼角發現了一滴閃爍的眼淚。
“哥,既然她回來了,這次就好好把握住她吧。”林暮正輕聲說著,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喊叫:“你們在幹什麽?”
林暮轉頭看向門口,發現林汐正拿手指著他們,臉上是一副吃驚卻興奮的表情。
林暮即刻掙脫開林深起身,走到林汐麵前。
看到林暮過來,林汐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不過神情裏已經染上了一些瘋狂的竊喜:“我就說你們兩個人怎麽整天形影不離的,原來你們竟是那種不倫不類的關係!你還真是個狐狸精!”
林暮看著躁動的林汐,冷靜地說道:“沒搞清楚狀況就不要妄下定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汐:“不是那樣是哪樣?你們都抱在一起了!”
林暮:“你難道沒發現他喝醉了嗎?”
林汐:“喝醉又怎樣?這也改變不了你們兩個通奸的事實啊!”
話說的越來越離譜和難聽,林暮歎了口氣,沒好氣地說道:“你不要看到點什麽就自我發散,我們就是兄妹,僅此而已,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逾距的事情。”
林汐:“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狡辯嗎?狐狸精!我這就回家告訴父親!”
看著林汐越來越瘋狂,林暮無力地歎了口氣:“你想告狀就去吧,反正我們什麽也沒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說完,林暮就轉身走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看林暮這樣不為所動,林汐不禁有些氣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麵前,氣勢洶洶地說道:“你以為你很牛嗎?整天這樣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真以為全天下都是你的嗎?我告訴你,你那些狐媚功夫迷惑的了別人,可迷惑不了我!”
林暮現在已經全然沒有同她爭辯的心思了,隻是覺得她分外吵鬧,吵的她頭疼。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你想幹什麽?”見林暮突然眼神一變,林汐下意識有些心慌了。
“出去。”林暮冷冷地說道。
“什麽?”林汐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般,“你竟然敢叫我出去?”
林暮:“你太吵了。”
林汐:“你還嫌我吵?是自己也覺得自己惡心了嗎?”
見林汐還是糾纏不休,林暮忍無可忍地起身,拽著她走向門外。
“你幹嗎?我警告你,你別碰我!”林汐一麵掙紮著,一麵大聲叫囂著,醉酒的林深也被她吵醒了,睜開眼醉眼朦朧地看著她們。
見林深睜開眼,林汐下意識噤了聲,林暮也趁著這個空檔把她推出了門外並關好了門。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林暮鬆了口氣,回頭看向林深,“終於安靜了。”
林深眨著眼睛看了林暮幾眼,而後就再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林暮本還想趁著他醒了,扶他上樓睡覺,結果愣是連話都沒說上一句。
“好吧,看來今晚隻能在這睡了。”林暮叉著腰看了林深幾眼,把毯子給他捂得嚴實了一些,而後就走到了餐桌旁開始收拾殘局。
水聲“嘩嘩”地響起,林暮一麵洗著碗,一麵想著剛剛的事情。
就那樣趕走了林汐,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可她和林深本就清清白白,也不需要害怕什麽。隻是流言的力量一貫強大,不知道事情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收拾好殘局後,林暮上樓拿了被子下來,躺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林深此刻已經睡的很深了,可她還沒有絲毫的睡意。
翻來覆去睡不著,林暮就開始回想白天的事情,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
對了,她不是要給白蘊寫信來著嗎?
林暮“蹭”地一下坐起身來,跑到樓上的房間拿了紙筆下來。
攤開信紙之後,林暮再一次不知道該寫什麽了。她不是一個慣於表達感情的人,這種看著很容易的事情對她來說卻很難。
可她也真的想知道白蘊最近過得怎麽樣,更何況溫含也說,即便是些無意義的閑聊話語,受到信的人也會很開心。
這樣想著,林暮就開始動筆了。
“白蘊:
最近過的怎麽樣?”
然後呢?林暮再一次停住了筆,咬著筆頭開始苦思冥想。
是不是要說說自己的情況啊?
林暮再度提筆,在後麵寫下:
“我在都城過得還不錯,有一個很關心我的哥哥,每天也過得很充實。”
再然後呢?林暮困惑地抓了抓腦後的頭發,可想來想去也沒什麽可寫的了。
那就這樣吧。
林暮在後麵加了句:“祝好。”而後又落款寫上了名字和日期,一封信終於大功告成。
雖然篇幅簡短,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了。林暮滿意地點點頭,輕輕給自己鼓了個掌。
寫好信之後,林暮把它裝到信封裏封好,放到了樓上的書桌上,想著第二天交給信差。
完成了一項大工程後,林暮就心滿意足地躺到了沙發上,聽著林深的呼吸聲準備入眠。
可當她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慢慢浮現起了往日的生活。
曾經的她沒有現在的榮華,卻依舊過得開心而知足。
那一個個晨光熹微的早晨,巷子裏彌漫的早餐香味,清脆的聲音交響在走廊,一個個年輕朝氣的麵孔,一段段青春
想著想著,畫麵裏就隻剩下了一個身影——那個占據了她最多回憶的人。
可那個人,又帶著她的父親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