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疑點
林暮看著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麵孔,有些微微的意外:“慕落呢?”
阿三微微俯身:“殿下有公務要忙,囑咐我在這裏等候。”
林暮:“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阿三:“說不準。”
林暮朝大廳裏又走了幾步:“把我帶到這裏,是他的意思?”
阿三:“正是。”
林暮:“他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阿三:“您還是等見麵以後親自問他的好。”
林暮:“那我要在這裏做些什麽呢?”
阿三:“做任何您想做的事,隻要不踏出這片地域即可。”
林暮走到離阿三兩米遠的地方,環顧了大廳一圈,說道:“所以就是換了個大一點的地方來軟禁我?”
阿三依舊俯身低著頭:“與其說是軟禁,不如說是保護。”
“保護?”林暮輕笑一聲,不加評論。
阿三:“每天餐點的時候我會為您送來飯菜,其餘時候我都會待在外麵的樹林裏,您有需要隻需叫我的名字即可。”
林暮點點頭,不再說話,阿三便也就退了出去。
無人的時候,林暮便獨自在古堡裏遊蕩探索。這座古堡看起來年代很久了,裏麵的設施裝飾也都很陳舊,不過也因此有了一番複古的韻味。
這裏沒有電燈,隻有走廊和房間裏放置了燭台,而且看起來也都是新安置進來的。許多房間也都上了鎖,她無法進入。
大概摸清古堡裏的排布後,林暮就回到了大廳,坐在沙發上,拿起了一旁放著的書籍。
這書並不全新,有不久前翻動過的痕跡,林暮猜想這會不會是慕落看過的書,隨之也就捧著讀了起來。
沒讀多久,外麵又有汽車的引擎聲傳來,林暮打開門,發現禁軍統領和蔡醫生站在門外。
禁軍統領:“您身上的傷口未愈,所以之後這段時間每天都會讓蔡醫生過來給您進行治療,您可否同意?”
“當然。”林暮的嘴角勾著一絲淺淺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麽,每每看到蔡醫生的時候,她心裏總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那大約兩小時後我再來這裏接蔡醫生回去。”禁軍統領說著,對林暮和蔡醫生俯身致禮,隨後就上車離開了。
看著車輛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後,林暮對蔡醫生說道:“我們進去吧。”
“好。”蔡醫生應著,表情卻有些凝重和不安。
看出蔡醫生的不自然,林暮笑著安慰道:“不必擔心,現在裏麵隻有我,沒有別人。”
聞言,蔡醫生鬆了口氣,笑著解釋道:“這裏一貫是禁區,有諸多不好的傳言,原諒我有些擔心了。”
林暮笑笑:“沒關係,我剛來的時候也緊張。”
走進大廳後,蔡醫生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什麽危險,便漸漸放下心來。隨後林暮便帶著她走到了一個可以進入的臥室房間裏。
“林小姐今天感覺怎麽樣?”蔡醫生一邊放置著藥箱一邊問道。
林暮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回答道:“傷口好像好了一點,不過身體卻很累,但這也正常。”
林暮脫完衣服後就徑自趴在了床上,蔡醫生開始查看她身上的傷處。
蔡醫生:“好像是好一些了,我再繼續給你用藥油按摩吧。”
林暮:“嗯。”
沉默了一會後,蔡醫生像閑聊一般問道:“林小姐來都城以後過的怎麽樣?”
林暮雖有些疑惑她為什麽要向自己詢問這些,不過還是回答道:“還行吧。”
蔡醫生:“那看來還是不太愉快呢。”
林暮沒有說話。
蔡醫生:“你現在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打聽這些?畢竟我隻是個醫生。”
林暮如實回答:“確實有些好奇。”
蔡醫生:“我和你母親是舊交。”
聽到這裏,林暮頓時後仰了些身子,回頭看向蔡醫生,蔡醫生也隨之對她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您和我母親是故交?”林暮眼中露出了驚喜的光采。
蔡醫生:“是啊,當年我還沒有在皇宮裏任職,你母親那會找我看過幾次嗓子,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聽到蔡醫生說起過去的事情,林暮就重新趴好,嘴角蓄著一絲淺淺的微笑聽著她講。
蔡醫生:“你母親真的很美,唱歌也好聽,人也那麽善良,和她的每次相處都是那麽的愉快。隻可惜她離開的太早了”
聽到這裏,林暮的笑容就頓時斂去了,每一次都是這樣一成不變的套路。
“隻不過,”蔡醫生的聲音變得嚴肅了一些,“這我雖然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但我依然感覺,當年的事情存在頗多疑點。”
“疑點?”林暮立即來了精神,轉頭看向蔡醫生。
“是啊,”蔡醫生點點頭,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也變得悠遠起來,“當年都說你母親葬身於大火,可其實當時並無法確定那裏確確實實有你母親的屍骸,我也的確沒有發現有和你母親身形很接近的屍骸。那次的大火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反正在那座房子裏的人都被燒死了,無一例外,僅僅除了你和抱你走的那個仆人。”
“您的意思是說,我的母親可能並沒有死?”林暮像是有了希望,眼中也頓時有了亮光。
蔡醫生點點頭:“是,但這都隻是我的猜測,畢竟這麽多年了,也的確沒有再聽說過你母親的消息。”
林暮重新趴好,蔡醫生也又開始繼續按摩,不過現在兩個人的內心都無法平靜了。
蔡醫生:“其實我好像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這到最後可能隻是給了你無意義的希望。但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總是能想起你的母親,想起我們當年的時光,也總是忍不住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不過你還是應該接受現有的事實。”
“我明白。”林暮的眼神有些落寞,“不過也謝謝您願意告訴我這些。”
蔡醫生笑笑:“不用謝,這麽多年來我都把自己這些猜測疑慮埋在心裏,無法與人訴說,如今遇到你,我終是可以有所傾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