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將降大任於白晝
大雨洗禮後，雲渡市迎來豔陽天。
白晝正百般聊賴地轉著筆，數學老師在講台上忘乎所以地解題。
“還有幾分鍾下課啊？”白晝用手撐著下巴，眼皮在打架。
“認真聽課啦。”程諾認真記著解題思路。
在數學老師對著黑板寫字時，林淘淘往後排丟來紙條，正中白晝的額頭。
“小孩，我打你哦！”白晝打開紙條——“我好餓，有吃的嗎？”
白晝將紙條丟回給林淘淘，並回複：“才第三節課，吃錘子。”
林淘淘氣的嘟嘴，她回過頭對白晝做了個鬼臉。
“略略略~”白晝不甘示弱。
“嗯哼，現在請位同學來回答這個問題！”數學老師提高音量，環顧著四周。
班裏的人都知道數學老師會選擇沒聽講的學生，所以各個都提心吊膽。
“就你吧，短發的朋克女生。”
“白晝，老師叫你。”程諾扯著白晝的衣角。
“我？”白晝不確定的站起身。
“是的。”數學老師表情嚴肅。
“老師，我這是搖滾，不是朋克。”白晝不按套路出牌。
“說說這題的思路。”數學老師沒打算和白晝就搖滾還是朋克糾結下去。
“哪題啊？”白晝問著同桌程諾。
“黑板第五題。”程諾小聲回答。
“我剛剛那麽大聲地在這個圓裏放了個，你沒聽見嗎？還問哪題？”數學老師高聲訓斥著白晝。
“哈哈哈”學生們哄堂大笑。
白晝憋著笑整理好表情，她無辜地答到：“沒聽見”
數學老師好像反應過來什麽，在他準備大發雷霆之際，下課鈴如救星般響起。
“下課！”數學老師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
白晝深呼一口氣，“差點被林小孩害慘。”
教室裏瞬間變得鬧騰，當大家都在玩鬧時，講台前出現一位高大的男人，他的氣場強大，黝黑的臉龐有與生俱來的威嚴。
“給大家五分鍾去上廁所，十點四十五準時開班會。”男人的聲音渾厚並且穿透力極強，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不到五分鍾，全班都到齊了。
男人對此似乎很滿意，他的語氣緩和了些：“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學生保衛科的主任，今後你們可以找我解決任何問題。”
他轉身在黑板上寫出一個“王”字，“我姓王，大王的王，你們可以叫我老王。”
“老王好！”班裏比較大膽的男生帶頭問好後，大家才跟著問好。
“班會主要有三件事。第一，選班長。”老王看著班裏的學生，“我們班就四個男生嗎？”
“是啊，您可要把我們當寶。”帶頭問好的男生調侃著，他叫孔好學，大家都習慣叫他孔夫子。
老王依舊不苟言笑，這使孔夫子有些尷尬。
“你們是否有推薦的人選？”老王詢問著，“自薦也可以。”
大家都麵麵相覷，互相推諉。
林淘淘彎著腰躲在抽屜前，她捏著鼻子喊：“我推薦白晝！”
“是啊，白晝可以當班長。”
“白晝？那個搖滾女生嗎？”
“挺酷的，我推薦白晝。”
大家對白晝在數學課上的表現都印象深刻，在林淘淘的推波助瀾下，他們紛紛附和。
“那班長就由白晝同學擔任。”老王做事一貫雷厲風行。
“啊？”白晝麵露難色。
“有問題嗎？”老王的目光犀利堅決。
“沒，沒問題。”白晝硬著頭皮答應。
“好，其他職務由班長根據後期需要自行擬定。”
老王很快就放權給白晝，表示讓白晝自由發揮。相較起成績，南源私立高中更注重學生文體能力和獨立自主能力。就連學校的一切學生活動都由學生會自行擬定方案再上報執行。
“第二件事，下午是一屆一度的新生大掃除，我們班級分配到打掃實踐樓一層的機房。”
“第三件事，今晚學生會納新，每班有兩個名額，有興趣的同學到白晝那填申請表。”
老王把申請表交給白晝，並要求白晝必須找到兩人參加納新。
三件事交代完畢，老王宣布提前下課。
“快快快，餓傻了都。”林淘淘迫不及待地拉著白晝和程諾往食堂跑。
“晝，成為班長是什麽感受？”程諾哪壺不開提哪壺。
“吃力不討好。”白晝無奈。
“以後靠你罩著我和阿諾咯！”林淘淘得逞地笑著。
“拜你所賜。”白晝用手肘懟了下林淘淘，“我一定給你穿小鞋。”
她們一路說笑著到達食堂大樓。
學校的食堂是一幢三層樓，按層數劃分為三間食堂。第一食堂為快餐式，是普通的家常飯菜；第二食堂是小吃部，有漢堡、燒烤、麻辣燙等；第三食堂是自助式，由火鍋、西餐兩大部分組成，但隻有周末開放。
三人都不想爬樓梯，所以一致選擇第一食堂。
“別看老王外表冷酷嚴肅，還蠻有人情味的。”程諾看著空曠的食堂，“這下不用人擠人了。”
“快放學了，我先去占位置。”先打好飯的白晝選擇靠近大門的位置坐下。
正當輪到程諾打飯時，一名胖男生推開程諾擠到第一排，“阿姨，打飯！”
“學長，麻煩排隊好不好？”林淘淘走上前奪下胖男生的盤子。
“知道我是學長，不知道讓一讓？”胖男生並沒有因為林淘淘是女生而謙讓。
“不讓！”林淘淘仰著頭，眼神毫不畏懼，“請你排隊。”
“算了吧，淘淘。”程諾拉著林淘淘，“反正人也不多。”
“快走開，別以為我不打女人！”胖男生威脅。
“你打啊！”林淘淘身體微微前傾，“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被激怒的胖男生就要舉起手向林淘淘揮去，林淘淘下意識地緊閉上眼睛，當她再次睜開眼時，胖男生的手被迫停在半空。
“學長，有失風度吧？”原來是同班的蘇聞楓，他緊抓著胖男生。
“關你什麽事？”胖男生與蘇聞楓都暗自用力，互相較著勁。
“孔夫子，”蘇聞楓叫著身後的男生，“都拍下來了？”
“都拍下來了。”孔夫子舉起手機，“如果我把這段視頻交給學生科，是什麽後果呢？”
“你小子，給我記著。”胖男生隻好先鬆了勁，走之前不忘撂下狠話。
“欺軟怕硬。”孔夫子對著胖男生的背影罵道。
“謝謝。”程諾向兩人道謝。
“喂，把視頻給我看看，我一定很帥。”林淘淘伸出手想拿孔夫子的手機。
“這是機密，”孔夫子把手機舉高，“你拿到我就給你看！”
青春期的男生總愛逮著各種機會逗女生。
“程諾？”蘇聞楓輕笑，他揉著右手腕。
“你叫蘇”程諾回憶著。
“蘇聞楓。”
“膩悶害噠不噠翻（你們還打不打飯）？”食堂阿姨拽著方言。
“噠噠噠。”孔夫子回應。
放學鈴聲響起，食堂瞬間變得擁擠。
程諾等人穿過人群到白晝身邊。
“怎麽這麽久？”白晝看著多出的兩人問到：“什麽情況？”
“班長好。”蘇聞楓在白晝對麵坐下。
“誰讓你坐這的？”白晝莫名對蘇聞楓有一絲敵意。
“別這樣，晝。”程諾在白晝身邊坐下，“剛剛幸好有他們在。”
“是啊，班長，別這麽酷嘛。”孔夫子也入了座，他招呼著林淘淘坐自己身邊。
林淘淘倒不在意坐哪，她添油加醋的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白晝。
“謝了。”白晝不情願地道謝。
“真是餓慘了。”林淘淘狼吞虎咽著，根本不在意有男生在場。
“諾諾，多吃點肉。”白晝把自己盤裏的肉夾給程諾，“長胖點。”
“晝，我呢？”林淘淘不滿白晝隻給程諾夾菜。
“給你給你，都給你。”白晝把整個盤子推到林淘淘麵前。
“你們應該沒有拍視頻吧？”程諾好奇地問。
“沒有。”蘇聞楓喝著可樂。
“聞楓這招無中生有實在妙哉。”孔夫子模仿說書人的語氣逗著女生們。
吃飽的白晝正低頭刷手機，消息提示音不斷響起。
“小孩，我們的計劃完成一半了。”白晝把朋友發來的視頻轉發給林淘淘。
“真的假的？”林淘淘放下筷子，“我看看。”
程諾也湊上前看著視頻。
“我x，這料夠勁爆啊！”林淘淘兩眼放光，全是八卦的味道。
“那是，我白晝可不白混，八卦幹貨手到擒來。”白晝得意地笑著，她沒想到鬼混時交的朋友居然能幫上忙。
“不愧是社會小魔女！”林淘淘豎起大拇指。
“現在就差另外一半了”白晝思索著，她和林淘淘同時看向蘇聞楓——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笑起來還有小虎牙，不僅臉龐白淨無瑕疵，鼻子也挺拔。
“你們不會是想”程諾緊張地放下筷子，“不會吧？”
“我們會。”白晝和林淘淘默契地回答。
“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蘇聞楓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