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建孤兒院
倘若不是陸譽衡的原因，七月閣又怎會看上自己。
範小晴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正確，便更想知道他們二人可是認識。
“是啊，我和陸譽衡是十幾年的老友。”雲七月輕飄飄的回答，仿佛就是一件極尋常的事情，也從未想過隱瞞範小晴。
倒是範小晴沒有想到這裏去，所以現在看到陸譽衡和雲七月認識，一下子有些震驚，便就小題大做罷了。
範小晴看了看雲七月，又望向陸譽衡，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無法自拔。
“你好端端的去下什麽棋？”陸譽衡不管範小晴，留她一人在一旁震驚，隨後自顧自與雲七月閑聊。
“那人猜字謎作弊，我便隨口提了一句，結果拌嘴拌了半天，被人提議以棋爭出輸贏。若是贏了，那個就是我的。”雲七月說完指了指範小晴和陸譽衡身後。
兩個人不約而同轉過頭順著雲七月手指的方向望去。
“是那個攤子嗎？”範小晴好奇詢問。
雲七月手指的方向空蕩蕩的，路邊隻剩下一個攤子，範小晴自然以為這是雲七月的戰利品。
“不是。”雲七月搖了搖頭，語氣風淡雲輕。“是那棟院子。”
雲七月微微抬頭，眼睛直望著方才自己手指的方向。
樓？一棟樓？範小晴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自己孤陋寡聞了，範小晴不禁感慨。她萬萬沒有想到，下一盤棋，隻要醒了就有一套房子，而且還是四合院。
範小晴估算了一下，這裏是京城，也就是中原的首都。而這棟樓依山傍水，離繁華商街和皇後都隻要半炷香的功夫。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棟樓最起碼得值個幾千萬。
乖乖，幾千萬的東西拿一盤棋決定，範小晴不禁感歎，自己到底還是不了解有錢人。
“嗯。”雲七月不以為意。“這樓就留著，日後你生意做起來了，我就將這店鋪也給你拿來做生意。”
雲七月一句話輕描淡寫，範小晴恍惚間還以為這棟樓不過值一頓飯錢。
“好了，不跟你們兩個說了。”不等範小晴回話，雲七月先行同兩人打了聲招呼要離開。“你們二人繼續。”
隔著一道麵具，範小晴看不出雲七月此時神情。
“下次記得找我喝酒！”雲七月同陸譽衡擦肩而過時，不忘叮囑他一聲。
陸譽衡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走。”陸譽衡提醒雲七月。
真是笨。陸譽衡心想。每每走路時，範小晴都要陸譽衡提醒。
範小晴立即回過神，腳步加快緊緊跟了上去。
“你剛才說什麽了？”範小晴聽見陸譽衡似乎嘀嘀咕咕說了什麽，可又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麽話，範小晴腦子一熱，竟然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沒說什麽。”這下子該是輪到陸譽衡一臉黑線了。他是不知範小晴哪裏來的這麽多話，從前看不出來，也不知今兒個發生了什麽。
“哦。”範小晴點了點頭，也未有再去追問陸譽衡。
兩人再閑聊一會兒，一轉眼兩個時辰便就過去，街上行人還是比尋常多，隻是多少有些許冷清。
範小晴沒了玩頭，思忖著與陸譽衡各回各家得了。
兩人一同往橋那頭走，範小晴手上提著大大小小許多東西，心想著拿回去分給翠桃和陳鈴鐺。
“你對你兩個貼身丫鬟當真是好。”陸譽衡不禁感慨。
不得不說，範小晴心地著實是好。陸譽衡活了二十年，京城權貴他都認識了個遍，卻從未見過範小晴這般把自己身邊下人都做朋友對待。
主子給丫鬟帶吃食，陸譽衡還是頭回見到。
“她們兩個陪我最久，幫過我許多，我可沒有把她們當做丫鬟看待。”範小晴語氣倔強，一副不容得人質疑的神色。“她們兩個是我朋友。”
“是是是。”陸譽衡也說不過範小晴，連聲點頭次承認。
兩人走下橋，忽的從黑夜中竄出幾道身影，團團將範小晴和陸譽衡圍住。
陸譽衡麵色瞬時垮下。
隻是黑夜下，陸譽衡神情根本看不清楚，隻模模糊糊知曉他樣貌俊朗。待那幾道黑影走近了，範小晴才發現她們竟是幾個孩童。
那自己就不怕了，範小晴心想著，將手中提的東西攥得更緊了一些。
“姐姐，可以分我們一點吃的嗎？”
原本還以為她們氣勢洶洶圍住自己，應當十分嚴肅才是，誰知說出來的話竟然奶聲奶氣，一句“姐姐”更是讓範小晴聽著心軟成一片。
“我們已經好些天沒有吃東西了。”另一個孩童又添了一句。“二位貴人放心，我們不要銀子，也不會傷害你們，我們隻想要些吃食罷了。”
這幾個人是沒有認出陸譽衡身份，否則真正被傷害的就是他們了。
“走。”陸譽衡麵色冷淡，麵對幾個孩童的請求，他隻無動於衷，一邊表示都沒有。
範小晴心頭觸動，不知有多心疼這幾個孩童。
“你們的爹娘呢？”範小晴忍不住詢問。
“我們沒有爹娘，要是有爹娘，我們哪會像現在這樣。”其中一個孩童代表整個群的孩子回答範小晴的話。
範小晴聽到這裏更是難受。
“這個給你們吧。”範小晴蹲下身子，認真挑選了一些吃食，左右翠桃和陳鈴鐺胃口不大，應當吃不了這麽多。
幾個孩童抱過範小晴送來的吃食，轉身揚長而去。
範小晴還有問題沒有問完，剛要開口他們便已經一溜煙沒了蹤影。
“我就說吧，少要把善心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們不會懷有感激之心。”陸譽衡語氣冷淡，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刺耳。
話雖如此，可陸譽衡歸根結底還是想要為了範小晴好。
範小晴心地善良了些，陸譽衡唯恐會被有心人利用，將她拿來當刀使。
這次與他一同逛花燈會，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陸譽衡甚至猜想今日將他與範小晴邀到茶樓的背後之人，便是為了讓他們今日能夠走在一起。
陸譽衡不願範小晴摻和進這些紛爭，這些天對她格外冷淡。結果這下子一夜回到解放前，陸譽衡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怎麽能這樣說！”範小晴聽到陸譽衡的話著實不能苟同。“他們年紀還小，又從未有人教導過他們這些，為人處事尚且稚嫩也能理解。何況他們連飯都吃不飽，我要他們什麽回報嘛？”
陸譽衡實在冷血了一點，範小晴不禁感慨。
他還真像範小晴以前看小說裏遇到的男主角，行事乖張詭異，認真起來別說方才突然冒出來的那幾個流浪的孩童，就是六親不認都有可能。
“幼稚。”陸譽衡淡淡吐出這句話。
說罷陸譽衡就要往前走，奈何走了幾步發現身旁空空如也，他心裏擔憂，轉頭望向範小晴。
範小晴站在原地，似是在想什麽事情。
“你幹嘛？”陸譽衡皺眉。
眼下天色漸晚，自己倒沒事，要是範小晴再不回去，依照範祺寵範小晴那個程度，見不到範小晴估摸著要將整個京城都給翻遍了。
“我想去看看那些流浪的孩子。”範小晴心下不忍，一股子使命感油然而生。
“現在這麽晚了，明日再來吧。”陸譽衡無奈歎氣，同範小晴說話語氣總算鬆緩不少。“這橋下住的都是這些個無家可歸之人，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尋常白日就去街上乞討，晚上再住回這裏。”
陸譽衡在京城中待了這麽久，自然知道這些。範小晴很少過來這邊，就是來也是白天，可那時他們都不在，範小晴也從沒注意過。
現在既然知道了，範小晴就不會不管不顧。
輾轉反側了一夜，範小晴總算下定決心，在京城辦一家孤兒院。
這個時代尚且沒有孤兒院敬老院這種地方，不少孤兒和孤寡老人就隻能活生生的等死。
範小晴實在不忍，越想越覺得建造孤兒院和敬老院是極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兩天，範小晴便抽空去了趟皇宮。
“臣女參見皇上。”
禦書房，範小晴畢恭畢敬朝皇上行禮。
“起來吧。”皇上不緊不慢招呼範小晴。“怎的？今日找朕又是所為何事？”
細細想來，範小晴極少主動找過皇上，可每每遇到就是出了什麽事情。
這個時候的皇上看起來和藹可親，絲毫沒有一點一國之君的架子。倘若不是他身上那抹明黃，莊重的甚至有些晃眼，範小晴怕是都要忘了麵前坐著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是實實在在的天之驕子。
範小晴將前兩日花燈會遇到的事情盡數告訴了皇上。
“臣女想要建造一家孤兒院，隻是畢竟是個大項目，靠臣女一人努力有些吃力，所以希望得到皇上支持。”
這恐怕是範小晴頭回在皇上麵前如此真誠。
到底是體恤民情的大事，範小晴心想著皇上應當不會拒絕吧。
“孤兒院？仔細說來聽聽。”皇上饒有興致，一邊說話一邊靠在龍椅後背，等著範小晴繼續往下說。
“就是專門收留流浪孩童的地方，裏麵提供吃住，直到將他們撫養長大。屬於慈善性質，不用讓他們給錢，銀子就由我們來出。”範小晴同皇上大致解釋了一下。
皇上緊緊抿唇，似是在思考此事。
“雖說沒有盈利性質，可若是宣揚出來，京城百姓定會誇讚皇上聖明仁慈，民心所向不是皇上最為看中的嗎？”範小晴見皇上仍然猶豫，繼續想方設法勸皇上答應。
“孤兒院建在哪裏，需要多少銀子，這些你可有算過？”末了，皇上開口詢問範小晴。
範小晴愣了愣，她哪裏算過這些啊，說白了，範小晴懂都不懂這些。自己隻是提意見的人，至於如此施展，難道不是皇上的事情嗎？
範小晴無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全然不知皇上問的這些。
“既然如此，你覺得你所說的該不該讓朕去信服？”皇上繼續反問。
“可是……”
範小晴剛剛說出兩個字，皇上忽然抬手，讓範小晴不用再繼續往下說。
“朕知曉你一片好心，可孤兒院一來從未有人見過，二來別說中原，就是整個京城流浪孩童就不在少數，朕要是一個一個尋不知要尋多久，這樣根本就是浪費精力浪費時間。也不是說行不通，隻是需得著從長計議。”
皇上看似未有將話說死，卻是字字在告訴範小晴她所設想的建造孤兒院的法子根本是異想天開完全行不通。
範小晴從皇上嘴裏聽出濃濃敷衍意味，可她還是不肯放棄。
“從長計議？需要多久？”範小晴抓住皇上最後一句話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