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還要臉嗎？
“怎麽回事？”楚南笙的語氣帶著苛責。
“發動不了，可能出毛病了。”
“什麽？”喬菁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楚家的東西，還有壞的？”
“……”楚南笙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確實沒有懟回去。
隻是很平靜的吩咐，“現在叫人。”
喬菁菁一聽，眼裏瞬間閃過些許失落。
“那現在該幹什麽？”
“呆在這兒。”
“……”那也太無聊了吧。
搞什麽呀？也太倒黴了吧這一天。
喬菁菁沒那個耐心，推開門就下去。
她私下看了一眼，反應過來，這個地方，離天河路還是很近的。
重要的是，不遠處那家店的奶油蛋糕很美味。
腦子裏閃過奶油蛋糕的畫麵，喬菁菁咽了口唾沫，眼前一亮，鑽進去問楚南笙。
“奶油蛋糕吃不吃？”
還沒等楚南笙回話，人已經扭身，跑過街道，去找蛋糕店去了。
楚南笙尋著他的背影一直問過去，看見小女人在對麵的路上搜尋。
女人，太麻煩了！
“顧總，上官助理已經往這趕了。”司機在旁邊提醒。
楚南笙微微頷首，“你留下看著。”
說完，人便循著喬菁菁剛才的路徑，追了過去。
司機呆呆的看著，而後便是過來人的笑。
顧總對少奶奶真是不一樣啊，兩個人這麽甜蜜，就幾分鍾的路也放心不下。
喬菁菁在奶油蛋糕店門口停下，意外聽見路邊小男孩放聲大哭。
她停下來，湊近了點，才看清楚，那小男孩哭得眼淚鼻涕一把，警惕又害怕的望著四周，很驚恐。
在這一刻，喬菁菁就像看到從前的自己。
莫名的，她抬腳上前。
“小弟弟，別害怕，為什麽哭呀？”
“嗚嗚……媽媽！”男孩看著她，哭的更加厲害。
“媽媽不要我了，媽媽呢……”
喬菁菁心頭一軟，“小弟弟別害怕，姐姐幫你找媽媽~”
“媽媽，媽媽不要不要我……”
“乖，沒事啊，誰知道你媽媽在哪！”小家夥真叫人心疼啊。
“好啦，不哭，我知道你媽媽在哪兒。”喬菁菁伸手在他毛茸茸的頭上安慰的撫了撫。
“你知道？”小男孩撅著嘴。
喬菁菁揚起唇瓣，篤定的點頭，“對呀！”
“沈璐瑤！”楚南笙的嗓音忽而響起。
剛牽住小男孩的喬菁菁扭過頭，就看見楚南笙迎麵過來。
她呆了一秒，“楚南笙……”
“又說買奶油蛋糕，你現在在幹嘛？”
責備的語氣已經顯示著堂堂楚總經理的不快，事實上，他在奶油店裏沒看見喬菁菁，火氣就已經憋上了。
“嗚嗚！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被楚南笙嚇住了，才剛安撫住的小男孩又開始哇哇大哭。
喬菁菁心疼的皺眉，立刻對著楚南笙一聲嗔怪，“人家還是小孩子，你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楚南笙梗了梗脖子，審視著麵前的小男孩，一副難以理解的神色。
“這小破孩哪裏來的？”
“路邊撿的。”
“沈璐瑤！”楚南笙隻想把沈璐瑤的心剖開看看，究竟是什麽做的，“路上隨便見個人，你都要撿回去是吧？”
喬菁菁一臉天真的閃爍著眸子，“人家找不見媽媽了，多害怕呀。”
“所以呢？”
“所以我們帶他去找媽媽！”
“……”
楚南笙氣得肺疼，冷著臉扭頭。
“喂！你幹嘛？”喬菁菁立刻伸手將人攔住，“除總經理，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這麽小的孩子，要是找不到媽媽會出事的！”
楚南笙一臉黑線，雙手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
怎麽會有人這麽喜歡多管閑事？
“所以你要幹嘛？你見過他媽媽？你明白該怎麽做？”
喬菁菁無辜的擺擺腦袋，“沒見過，不明白。”
“沈璐瑤，辦不到的事情不要逞能，你不明白嗎？”
“明白呀！我做不到，但是有什麽事能難道你楚大少爺呢？就發發善心幫個忙吧！”
“你……”楚南笙被氣的無話可說，這麽自不量力厚臉皮的女人，究竟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
“求求你了，好不好？”喬菁菁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立刻放低姿態，低聲下氣的求著。
楚南笙無可奈何，歎了口氣，還是拿起電話按下號碼。
喬菁菁眼裏立刻亮了，“楚南笙，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抱著小男生貼過去叫楚南笙清靜。
“寶貝，我們給叔叔一個吻，謝謝叔叔要不要呀？”
小男孩還是嘟著嘴，卻乖巧的看著楚南笙點頭。
接著，在喬菁菁的幫助之下，小男生湊過去在楚南笙左邊臉頰親了一口。
楚南笙本來捏著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察覺到之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有種觸電的感覺。
眉心微微跳了跳，心的地方，像是被包裹住。
而罪魁禍首卻已經牽著小男孩，直接走進蛋糕店，“寶貝，姐姐給你買蛋糕！”
……
楚南笙捏著手機，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你好，祝你平安幸福！”
忽然間傳過來一位白皮膚的外國女人，手裏拿著一張拍立得的照片交給楚南笙。
楚南笙後知後覺的伸出手去拿在手裏，照片上，是男孩子吻過來的畫麵，而喬菁菁和男孩臉上笑得明年。
完全下意識，他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先生，真羨慕你，一位美麗的太太和帥氣的兒子，願你們一家平安和樂。”女人雙手合十，祝福之後他意猶未盡的往別的方向去。
楚南笙健碩的身形在燈柱旁，眼裏多了幾分溫柔。
“嘿？嘿？楚大總經理，您能不能吱個聲？到底怎麽了？”
手機裏，慕容軒急得跳腳。
自己把電話撥過來又不講話，這是在逗他玩嗎？
慕容軒不知道自說自話多久，楚南笙才反應過來，好好的把照片放進兜裏，才開口。
“慕容軒，是時候用你了。”
等慕容軒湊到蛋糕店前，就看見店裏女人和小男孩愜意交流的畫麵。
似乎他們湊在一塊，所有事情都是快樂的。
見慣了商場上勾心鬥角，恍然觸及此幕，楚南笙不免多了些興趣。
不多時，喬菁菁看見了楚南笙，坐在那兒搖手叫他。
而楚南笙完全沒有反應，像是在想什麽。
喬菁菁一臉好奇，走出去。
“楚南笙，你怎麽不說話呀？我跟你打招呼呢，蛋糕買多了，你也一塊來吃點。”
接著，她就自然的牽起楚南笙進去。
楚南笙並不反對，隨著喬菁菁安排。
小男孩發現楚南笙，便閃爍著水靈靈的眼睛，囁嚅道，“叔叔好。”
楚南笙連起視線，側目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男孩瞪著大眼，好奇的看著喬菁菁，“姐姐，把我的蛋糕分給叔叔好不好？”
他知道是叔叔幫忙，要道謝。
“寶貝真懂事，姐姐給叔叔留了，放心吧……”
“沈璐瑤，誰是叔叔？你胡說八道什麽？！”楚南笙突然說話。
“哎呀！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那麽小，你當然是叔叔了！”難道還好意思讓人家叫哥哥嗎？
“沈璐瑤，你又有多年輕？！”這女人，換著法子的諷刺他？
“對啊，我本來就很小，而且膚白貌美大長腿。”喬菁菁可不打算要臉，扭過頭去還要找小男孩應援，“寶貝，姐姐說的對嗎？”
小男人聰明得很，砸吧著嘴點著小腦袋，“姐姐超級好看！”
“嘿嘿，小嘴真甜，姐姐待會兒再給你買個蛋糕！”
楚南笙咬牙切齒，“臉呢……”
喬菁菁刀子似的眼神扭過去。“楚南笙，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楚南笙無奈，他不錯要了才跟沈璐瑤在這兒爭論這些沒用的東西。
拉著臉，也就不再搭理他們。
不到半個小時，慕容軒出現，連帶著小男生的母親。
“媽媽，媽媽！”
喬菁菁滿懷笑意的看著男生期待的跑過去，抱著女人的腿。
然而，小男生的母親臉色非常不好，直接拉開他。
“臭小子！你怎麽這麽沒用，幹脆被人拐走，還好了！省得我麻煩！
“嚶嚶媽媽，我下次不會了！”
“哭，你還知道哭，閉嘴，在不閉嘴我打死你！”
看到這喬菁菁終於忍不住了，上前把小男孩護住。
“孩子還小，要好好講，怎麽能又打又罵？”
“你是哪裏跑出來的？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在教兒子，不用你在這裏多嘴！”女人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使勁拍小男孩的肩。
喬菁菁吃了一驚，心中莫名出現一個聲音，“賠錢貨，小賤人，你和你母親都是賤人，現在離開沈家！”
“別說了！”她忽然失去理智，把女人和楚南笙一行人都嚇了一跳。
慕容軒一臉驚訝，手裏握拳擋在唇邊怯生生的提醒楚南笙，“小嫂子好像不太對勁啊？”
楚南笙連起眼瞼，幽幽的目光落在喬菁菁身上。
所見的，但是喬菁菁倒在小男生身前，胸口劇烈翻騰著，一雙眼睛瞪得渾圓。
“你根本就不配做人家媽媽，是你把他生下來的，現在你卻用這種態度對他，如果你不喜歡，何必要給他生命，現在他既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了，對她好一點有多難，你到底是不是個人？他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知道對於他來說，你有多特別嗎！？”
“你胡說八道什麽！”女人顯然沒想到喬菁菁反應會這麽大，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這是我的孩子，我喜歡怎麽管教，都不用外人來指手畫腳，你就是個路人，有什麽資格說我？！”
話音落下，她扯住還在哇哇，大哭的小男生揚長而去。
喬菁菁皺著眉頭，眼淚已經濕了，“你不不配做人家的母親！”
“喬菁菁，以後你不再姓沈，不在，是我女兒。”
“帶著你媽，從我眼前消失！”
“你們兩個賤人，賠錢貨！”
“叫人拖出去，不許再踏進沈家半步！”
拖出去，將他和母親拖出沈家！
如同魔鬼的聲音在喬菁菁耳邊不斷盤旋，內地不受控製的掉下，她抱著腦袋失去控製。
“啊！啊——”
那是，楚南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趕緊走上前，而喬菁菁卻想維持最後的體麵，沒打一聲招呼，撒腿就往別的方向躲開。
“沈璐瑤！”楚南笙不假思索，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喬菁菁漫無目的的往前跑，碰倒多少人也挺不住，路人的注視和怨怒也置之不理。
她向前跑，突然闖到馬路中央，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她身體一頓，抬不動腳了。
母親就是這樣出事的！
“沈璐瑤！看車！”
出事的前一秒，楚南笙將人拉了回來，風相思的喘氣，懷裏卻沒有鬆手。
旁邊的馬路依舊川流不息。
姍姍來遲的慕容軒和上官瑞也是緊張的很。
這怎麽回事啊？
慕容軒完全看不懂。
楚南笙冷靜下來，這才回過神看著懷裏的沈璐瑤，鬆了口氣。
良久，他突然來了火氣，正想開口怪罪，卻突然感受到了喬菁菁渾身發抖。
那些責備怒罵的話，到嘴邊隻變成了一聲輕柔的，“沈璐瑤……”
發生了這麽多，喬菁菁恢複理智了。
許多年，她強行逼著自己忘記從前。
和從前糾纏的記憶，她從來都是躲避的，隻是這一次，卻還是一如往常的爆發了。
“楚南笙，別擔心，我好了…”她低著腦袋，放開楚南笙，聲音輕柔，“大概可能我真的有病。”
說完，她爬起來，自顧自的那等候的人的方向去。
路過慕容軒，更是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完蛋了，所有麵子都沒了。
整整反應了半分鍾，楚南笙才冷靜下來，臉色也立刻拉下去，“沈璐瑤，我警告你，在發生這種事情，我讓你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
聽著身後的威脅，喬菁菁加快了腳步鑽進車裏。
楚南笙，原諒我，我也不想的。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說話，車裏的氣氛緊張又窒息。
到家之後，喬菁菁就睡下了，這一夜，楚家沒事發生。
喬菁菁睜開眼，耳邊就是電話的聲音，她掙紮了一陣，才拿到眼前一看，一眼便認出沈璐瑤的號碼，立刻清醒。
狼狽的在屋子裏看了一周，確定楚南笙出門去了，才按下接聽鍵。
“沈璐瑤？”
“對。”
“母親呢？他還好吧？沒出事吧？”
“母親有人照顧，大可放心。告訴我怎麽回事，計劃書，楚南笙拒絕的理由。”
一開口便是這麽咄咄逼人的言語，喬菁菁有千百個不願意。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大概是計劃書不夠資格，才會這樣。”
“好，之後會有人聯絡你，把東西交給你，再讓楚南笙簽一次。”
“為什麽要為難我呢？我辦不到的，我隻是想見母親。”
“辦不到的話，這輩子，你別抱希望了。”
“你……”
“沈璐瑤，和誰打電話？”
“啊！”
不知何時，楚南笙已經走進房間，聲音裏滿滿的探究，嚇得喬菁菁手裏一鬆，電話摔下去。
她這才看清楚，楚南笙頭發濕漉漉的，顯然是剛洗過澡。
怎麽回事？不是出門了嗎！
“你…你沒去公司啊？”
“沈璐瑤，衣冠不整，想幹嘛？”
“啥？”
順著楚南笙的事情低頭看了一眼，“啊啊啊啊！”
竟然隻穿著吊帶睡衣，而且！還沒遮住該遮的地方！
一陣慌亂之中，終於把衣服穿好。
喬菁菁又氣又惱，直接朝著楚南笙撲過去。
“色狼！你占我便宜！你不許看！”
“沈璐瑤，你給我停下！”
“想得美楚南笙，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卑鄙下流！”
“你瘋了！”楚南笙無語，他什麽都沒幹好吧！
“你偷窺我！”
“別胡說！”那叫善意的提醒！
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講道理！楚南笙的火氣上來了！
“行，偷窺是吧？占便宜是吧？滿足你！”
說完，楚南笙伸手，直接把身前的小女人抱住，順勢躺向旁邊的單人沙發。
天旋地轉之中，喬菁菁完全被楚南笙壓製。
“啊！變態呀！”
“你給我閉嘴！”耳朵都要吵聾了！
“來人呢！有變態！救救我！”
“我讓你別說話，聽見沒有！”沈璐瑤簡直沒救了！
嘭——
一群人蜂擁而至，連帶著老太太和管家也到了。
這時候楚南笙和沈璐瑤才齊齊抬頭，下一秒，同時吸了口涼氣。
手忙腳亂之下，喬菁菁一用力，楚南笙沒反應過來，踉蹌跌向身後。
看到這裏，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馬上給我出來！”
……書房。
三個人相對而站，許久，老太太才不疾不徐的。
“這麽多人都看見了，就算是新婚燕爾，這一大早上的，楚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楚南笙一臉無奈。
“奶奶，是個誤會而已。”
“誤會，這還誤會！？”老太太顯然不信。
喬菁菁更不服氣，“奶奶，不是誤會，又是楚南笙，他竟然！”
“沈璐瑤！”楚南笙無語，這小東西不能長點腦子。
“不凶我，是你強迫我，還這麽對我，要不是你弄疼我了，我會這樣嗎？嗚嗚嗚……”
“……別說了。”楚南笙實在憋不住了，直接就堵住了喬菁菁的嘴。
老太太看到這一幕，一副了然於心的神色，索性也懶得再管，叫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