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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十九

  剛脫離了編隊沒多久的刀劍們,在三郎突發奇想的想要送信後,又被編入了隊伍。


  能夠容忍這麽一位審神者,刀劍付喪神們真的是十分辛苦了呢。


  然而三郎並不覺得這種要求有什麽不對。他一邊吃著飯團,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刀劍們試驗如何遠征——為此他還先寫好了準備給阿市的信。


  要得到結果出乎意料的快。


  原本刀劍們在雖然能碰觸死物,但這並不影響其他人看到。例如笑麵青江披了個白被單,在原本看不到刀劍付喪神的人眼裏,就能看見被單明顯地呈現一種被人套著的人形。


  同樣的,編入隊伍後再給笑麵青江一床被單,也是這樣的效果。


  但要是將這樣披著被被的笑麵青江編入隊伍,那麽連被單帶人都看不到。除非笑麵青江把被單解下,扔到一邊,才會有人看到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床被單。


  ——可惜還是不能騎馬(攜帶活物)。


  “——果然很適合送信。”得到結果後,三郎如此一錘定音道。


  被叫來好做對比參考的歸蝶則滿臉疑惑地看著被單飄了又落,落了又飄。她隻在三郎詢問的時候誠實地說出自己眼裏看到的一切,哪怕心存疑慮,在三郎明確表示不能說之後,也溫順地點了頭,將這歸為三郎準備用在祭典上的驚喜。


  ……這樣的理解,好像也沒有毛病?

  總之,在歸蝶的支持下,刀劍們探索的過程進行得很快。把被單披了又扔的笑麵青江在得出結果後,終於不用再和被單相親相愛,改為拿著三郎親筆書寫的信件被編入隊。


  新編成的、準備前往小穀城去送信的隊伍總共有六人。因為小穀城和金崎相距很近,當時被大批時間溯行軍包圍的可怖情景還沒那麽快被忘記,三郎也就配備了一個隊伍能有的最多人數,並囑咐他們以保全自己為主。


  隨後,審神者清了清嗓子,對著已經做好遠征準備的六名刀劍開口道:“遠征,目的地小穀城!”


  並沒有任何反應。


  沒等刀劍們先思考一番,仿佛將這當成了探索遊戲的三郎已經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小穀城不能去嗎?那麽金崎呢?手筒山城呢?”


  後兩個地名被說出來後,(唯獨三郎)肉眼可見地,六名正待遠征的刀劍男士周身泛起了柔和的白色光芒。


  光芒像是有意識一樣,沿著他們的身體流淌到地上,緩緩滑成一個圓形。奇特的圖案以及一些漢字、平假名接連在圓形裏亮起,簡直就像傳說中陰陽師布下的法陣。


  透明的泡沫從刀劍們的身上飄出,甚至有的飄到了三郎和歸蝶麵前,惹得看不見這些、卻又能感知到這些的織田家主母打了個噴嚏,茫然地左顧右盼。這些泡泡和小孩子玩的肥皂泡沒有多大差別,被光一照也是同樣的五光十色。


  隨著泡沫的溢出,刀劍們的身體也開始失去顏色。顏色的剝離並不明顯,但十分迅速,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就要褪去一層色。等到十幾秒後,站在原地的刀劍已經接近透明,隻能隱約看出幾分輪廓,像是用極細的筆描畫出來的人形。


  泡沫“啪”的一聲破裂,已經變成透明的刀劍男士倏爾消失在原地!

  三郎對著喊了一聲:“把信送過去就要回來哦!”


  地上原本因為刀劍男士的消失而黯去的法陣像是回應一般亮了亮,隨後變成漆黑,逐漸擴大——這樣龐大的法陣幾乎占據了大半院子,像是花在地上的一樣,光是看著就知道不是凡物。但它也和刀劍付喪神一樣,沒有人看見,甚至沒有人能察覺到。


  三郎伸手去摸,也沒有辦法擦掉哪怕一點點。


  ——


  當天下午,小穀城中。


  淺井長政正和阿市相對而坐。


  在淺井與織田撕破臉皮後,為了促成兩家同盟而加入淺井家的阿市就顯得地位尷尬。因此,距離三郎從金崎撤退不過一月多,淺井家就已經收到了好幾封請求接回阿市的信件。


  不過雖然兩家戰爭一觸即發,阿市在小穀城的生活並沒有什麽變化。這其中有淺井長政的刻意嗬護,也有阿市自己的緣故——她確實是個美人,並且是個個性和任何一家大名的公主都不同的美人。


  這種不同主要體現在,淺井長政是默許她回家的,而她自己回絕了三郎接她回去的請求。


  “所以說——長政大人隻要向哥哥道歉,就沒有問題了吧?”


  而她留在淺井家的原因,是想要繼續促成兩家的友好關係。


  任誰都知道,在做出決定時,淺井家就已經預料並且接受了最壞的可能。即使阿市是淺井長政的妻子並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茶茶,也絕無可能改變一個戰國武將的意誌。


  淺井家確實可以向織田家道歉——那麽之後呢?要寄望於信長的慈悲心思,祈求他寬恕淺井的過錯嗎?

  如果是這樣善良的人,織田信長就不可能攻打美濃了!那可是濃姬(歸蝶)的娘家!

  背叛的淺井不會再次得到織田的信任。與其向織田信長搖尾乞憐……誰知道淺井和織田的戰鬥,誰勝勝負!

  淺井長政是個溫柔的人,也是個有野心的人。


  但這樣的野心和傲氣,他不會和他的妻子說——看著懷抱女兒,眼帶期盼的阿市,他最終也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伸手捉住茶茶亂晃的小手,答非所問道:“茶茶長得很像你。”


  “很像長政大人才對。”發覺了淺井長政的轉移話題,阿市孩子氣地鼓起了臉頰,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完全無視了茶茶和自己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茶茶的眉毛和長政大人很像,不過性格就很像哥哥。”


  淺井長政:“……是很像你才對吧。”


  “是很像哥哥。而我是三歲起就被哥哥撫養大,所以我也很像哥哥。”


  “原來是這樣。也隻有織田信長那樣的男人,會養出你這樣性格的公主吧。”


  淺井長政原本打算逗一逗茶茶就收手,沒想到目前隻會滾的小女嬰有著意外強大的力道,攥緊了他的手就不放開。


  他原本在麵對阿市時就格外溫柔的表情,此刻更是柔軟得一塌糊塗。


  “哥哥是最棒的。”阿市理所當然地將這當成了誇獎,“所以長政大人為什麽非要和織田對抗呢?像以前一樣的同盟關係——”


  “已經不可能了。”淺井長政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會選擇留在我身邊,我很高興……但是我絕無可能在受到了挑釁後,還要向信長低頭。”


  “可是在金崎背叛哥哥,是長政大人的不對!”


  容貌清麗猶如蓮花的女性,如此堅定地對他說道。


  淺井長政隻覺得心裏微微一顫。卑劣的行徑被出身織田的妻子這樣揭露出來,他卻完全生不起氣,甚至覺得她這樣據理力爭的模樣也動人極了。


  “為什麽想要說服我和信長保持和平呢?”他忍不住輕聲問道。


  而阿市沒有分毫遲疑,理所當然地回答:“哥哥和長政大人,無論失去了哪個我都不會開心。”


  淺井長政啞然失笑。


  嘴上說著不會開心的少女,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並不見得有不開心的神色……但是因為這是阿市難得的親口表示對他的重視,而不是反複說著哥哥更有趣這類說辭。


  即使是和“哥哥”並列,能得到這樣的肯定,淺井長政也覺得從得到消息後就如墜冰窟的身軀溫暖了起來。


  但是、還是不夠啊。


  “你的哥哥實在是一個很難超越的人。”淺井長政態度平和,但是眉宇間的堅毅還是漸漸浮現,“不過,這次要讓你失望了。”


  “剛剛有侍女來稟報,織田信長給你送了信。”他緩慢地陳述著,“不是正經地派遣侍從送來,也不是通過你的侍女轉手——而是突然出現在房中,仿佛憑空落下。阿市,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


  阿市隻是抱著茶茶,迷茫地搖了搖頭。


  “他在挑釁我。就算我再怎麽防備,他也能派遣忍者將信送入淺井家。就算我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他也不會停止對你的勸說。”這樣神鬼莫測的手段讓淺井長政忌憚萬分,他沒有刻意去壓迫自己的妻女,但因為這樣的挑釁和對織田信長的諸多猜測,還是忍不住擺出了武將的氣勢去抵抗臆想中的強敵,“有這樣厲害的人在他手下,隻要他想,不動聲色取走我的頭顱也是可以的吧!”


  “哥哥不會這樣做!”


  “他當然不會,因為武將死於暗殺,才是死不瞑目!”淺井長政“謔”地站了起來,“不管是甘願自己鍛刀來求獲兵器,還是用忍者送信給你意圖挑釁……同盟需要雙方有相同的意願,但現在,你的哥哥也想要和我開戰!!”


  那種自己居住的主城被人無聲滲透、甚至出現了一封信都找不出送信者的情況實在太過嚇人,光是想想看,淺井長政就覺得背後發毛。但和恐懼相伴而來的,還有愈發堅定的、“打倒信長”這一意誌。


  “我接受這一挑釁。小穀城的人也會經過一遍清洗。等到戰爭結束後……”再度看向阿市時,淺井長政充滿戾氣的眼神放柔了許多,“——我會帶禮物給你。”


  ——帶織田信長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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