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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二百一十九

  鶴丸國永會做出那種讓傳達者石切丸都不太明白的請求,當然不是想要成為Hero, 感受以一己之力攔下敵軍的感覺——怎麽可能會想這麽做啦!鶴丸國永作為一振平安時期被鍛造出來的刀劍, 被召喚的時間也是戰火連天的日本戰國, 根本不可能突然受到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影響啦!


  ……就算三郎是穿越者,依照這位審神者謎一樣的記憶,恐怕也是不能給予鶴丸國永這方麵的幫助了。


  上一個以一己之力攔住敵人攻擊的人還是森可成,這一位織田家的虎將也確實守住了城, 隻是最後的結局是不出人意料的力戰而死。這種為主君奮戰致死的情懷十分難得, 時至今日,回想起森可成最後的遺言, 那時身在宇佐山城的刀劍男士們也不能說毫無觸動,更不用說,他們本身就懷著守護主人的本能。這點共通之處……同樣不足以鶴丸國永這麽做!

  在已經知道時間溯行軍的人數一直都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鶴丸國永就算再怎麽思路清奇也不可能用自身的弱勢去對抗敵人的優勢吧!更不用說這一次他所麵臨的問題與當時的森可成有本質上的不同——森可成完全是因為援軍的遲遲不到,宇佐山城又太過重要, 才會憑著一腔熱血戰至天明;但鶴丸國永的背後確確實實有幾萬的織德聯軍在蓄勢待發,即使鶴丸國永本身作為“甲賀忍者”並不具備號令他們的條件, 但時間溯行軍想要此戰的勝負顛倒, 這就已經足以讓雙方敵對了。


  “但是會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吧?”被鶴丸國永幹脆地表示了否定,三郎的臉上也沒有出現一點意外的表情,就好像對答案為何完全不在意,但同時又有那一份恰如其分、直白猶如孩童的疑惑鋪在他臉上, 讓他看起來又像是在注意著刀劍男士的舉動一樣, “不是Hero的話——喔, 難道說這一次會有其他的人來幫忙嗎?”


  “也不是這個喔。”鶴丸國永回答道,“畢竟我在昨天來連子川畔前完全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嘛!拜托石切丸隻是以防萬一——雖然現在看來,好像恰好踩中了。”


  再怎麽思維縝密,鶴丸國永也不可能在沒有到達連子川的時候就預示到了之後就發生的事情——講道理,在前田藤四郎趕回來匯報時間溯行軍的蹤跡之前,刀劍男士們都沒能從長筱之戰中研究出時間溯行軍可能進攻的時間點。也隻是在意識到了一期一振看到的敵人可能是在對防馬柵下手,鶴丸國永才隱約察覺到了這一次對方的真實目的。


  時間溯行軍的目的是改變長筱之戰,這點毫無疑問。但是長筱之戰作為世界軍事史上第一次大規模運用鐵炮的戰役,即使撇去戰爭的勝負,它本身就具有足夠深遠的影響。


  時間溯行軍這一次的目標恐怕不隻是“勝負”,還有“鐵炮”!

  準確來說,是這次織田家以鐵炮作戰的戰法!

  長筱之戰中,織田信長運用了三段射擊的方法為自己奠定了勝利的基礎,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甚至在這次戰鬥結束後,織田信長本人也直言這次的勝利是三千鐵炮的功勞。正是因為鐵炮的作用如此之大,在前田藤四郎回報的時候,鶴丸國永才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平心而論,這一次的鐵炮戰術能起到這麽重要的效果,完全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均聚集在織德聯軍身上。


  這個時代的鐵炮製作並不精良,即使是平時使用也容易炸膛,在雨中就更加危險,卡彈都是最輕的後果——偏偏在武田軍下定決心以設樂原為目標的時候,持續了兩天的暴雨就停了。


  天時還是運氣的問題,地利就是織德聯軍一手塑造的了。設樂原狹窄的平原地形原本就方便鐵炮的射擊,在連子川畔還又打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防馬柵。單獨分開來看,鐵炮與防馬柵都不具有威脅——前者射程不遠、換彈時間長;後者的話,武田軍這一次除了騎兵還帶了足輕,就算騎兵被防馬柵攔下,改以足輕開路的話很快就能將防馬柵的障礙去除。到時以武田軍的驍勇善戰,織德聯軍必然會損失慘重。


  然而織田信長將這兩個組合起來,也就造成了曆史上武田的騎兵難以回撤、隻能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鐵炮襲擊的慘況!


  人和……嗯,至少在次郎太刀以女裝扮相出現在人前之前,織德聯軍還是上下一團和氣的。反而是武田勝賴與家臣關係緊張,連軍議都充滿著火藥味呢。


  占全了天時地利人和,織田軍才能在長筱之戰獲得勝利。這三者中,天時和地利都是時間溯行軍難以左右的,剩下的一點可以動搖的……不就隻剩下“地利”了嗎?

  時間溯行軍半夜跑去砍防馬柵的目的真的是很好的抓住了重點啊!


  ——雖然這種抓住重點的功夫,在意識到的那一瞬間就讓鶴丸國永有種背後發麻的感覺。


  就好像刀劍男士們在這個時代立足,逐步取得能與時間溯行軍戰鬥的資本一樣。從一開始簡單粗暴、甚至還出過差錯的襲擊曆史重要人物的手段,到現在難以讓人第一時間察覺、卻又切切實實關乎曆史重要事件命脈的手段,刀劍男士們在成長著,時間溯行軍也一樣在不斷進步!!

  鶴丸國永並不能保證自己具有與這個時代的軍師一樣的智謀,這點感覺他也不能明白到底是時間溯行軍這次轉變了作戰方式才帶來的錯覺,還是對方實實在在的是這麽進化著。但是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沒有讓他產生懼意,反而實實在在的讓他因為驟然而生的壓力,而越發的壓出自身所具有的潛力來,不僅思路也變得越來越清晰,連行為也有種超出以往的膽大妄為。就如同在鋼絲上行走,因為隨時會掉下去,反而越發的心情平靜,唯有大腦還高速運轉著。


  如果說——時間溯行軍這一次的目標是防馬柵的話。那麽接下來他們選擇鐵炮作為下一個目標也是有可能的吧?


  畢竟鐵炮與防馬柵二者合一,才是織田家聞名後世的鐵炮戰術“三段射擊”啊!


  防馬柵因為大雨的停歇,時間溯行軍已經不可能再次下手。而鐵炮因為之前的陰雨而格外注意保存的環境,火藥也因為其危險性,時不時就有足輕前去查看。就算相對刀劍男士們與時間溯行軍們來說,織田軍的士兵戰力並不出眾,但是相對的時間溯行軍顧忌到檢非違使也不可能大規模的出動,這種情況下占有絕對優勢的就變成了織田軍,因此時間溯行軍絕無悄無聲息的接近、並毀掉鐵炮的可能!


  那麽,時間溯行軍唯一能采取的豈不是就隻能和宇佐山城合戰、甚至北莊城時一樣的手法了嗎!


  夾在武田軍之間——不,應該是在武田軍到來設樂原之前,先一步作為織德聯軍眼中的“武田軍”出現,去迎接本應落在武田軍身上的炮火!!


  這種堪稱自殺的行為放在正常人身上,大概是難以想象的。但是時間溯行軍原本就是沒有什麽自我意識的人,就算他們之中有些許特例,至少就刀劍男士們迄今為止遇見的來說,統統都是一副麻木的樣子,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以前方的同伴作為掩體,將同伴與阻礙物一同斬殺。這種存在從本質上就帶著對生命的漠視,不管是對他們自己還是對別人的,因此這樣的行為隻要一代入時間溯行軍的臉,竟然讓人覺得十分正常。


  自殺行為,當然也不是毫無目的的自殺行為。


  之前就已經有說過,這個時代的鐵炮製作技藝並不佳。就算是有國友藤二郎這樣研究鐵炮多年、並且潛心改進的工匠在,鐵炮的缺陷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彌補的。造價昂貴、射程短、換彈緩慢這些已經被反複強調的問題自然不必多說,更關鍵的一點是,這個時代的鐵炮……


  報廢率極高。


  就算是再怎麽製作精細、打磨認真的鐵炮,至多在用過十次以後,就會槍管紅熱、難以再繼續使用。即使足輕們靠著毅力克服了鐵管的熱度,這種熱度下的鉛彈也很難再打出去,更大的可能是直接在管內爆炸。這也正是限製了鐵炮在日本被投入戰爭的最大原因。


  也隻有三郎這種思維清奇、又稅收豐厚的有錢人才會願意一下子買下這麽多的鐵炮了。


  如果廢掉了織田家能使用的鐵炮,那等到武田軍而來的時候,就等同於隻有防馬柵的威脅了!

  時間溯行軍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還是說……更加深遠的、關係到長筱之戰的意義呢?


  想到這裏的時候,連鶴丸國永自己都吃了一驚。


  如果縱觀整個兵器史,這種猜測無疑是異想天開的。因為鐵炮目前的限製僅僅在於製造工藝上,火器比起鐵器來說有著更加廣闊的前景,即使一時之間不敵刀劍身具的優勢,未來也注定能成為比刀劍更加可怕的武器。刀劍還需要主人的技藝才能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但鐵炮更加容易上手……也誰都能上手。


  一次長筱之戰,是不足以改變鐵炮的發展史的。但是織田信長確實是這個時代裏罕見的能活用西方傳來的新式武器的人,在之前的戰鬥裏他就數次靠鐵炮為自己贏得生機,連同部下也有意識地收集起了鐵炮。但是在長筱之戰後,織田家的敵人已經漸漸減少,用上鐵炮的次數也已經是能輕鬆數過來的了……


  白發的太刀青年莫名有種棘手的感覺。


  他對著三郎笑道:“突然覺得您的話也不無可能了呢——”


  “時間溯行軍,好像確實在針對您啊?”


  並不是因為織田信長幾乎是這個時代的中心而為了改變曆史而針對,倒是更加深刻的……對於這個人本身的針對。


  這實在是再奇怪不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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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我暗示了什麽。


  卡!!導演!這段重來!


  鶴丸:誰和你重來。


  好吧那就不重來了。攤手。


  反正也要到本能寺的前一點點時間才會揭秘。(笑)大家安心,時間溯行軍也會認認真真的想要改變曆史的,在本能寺之變也會兢兢業業的工作的。


  時間溯行軍:說那麽多,還不是我們便當了都不給雞腿。


  說得好像你們這麽多人份的雞腿我買得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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