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三十六
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什麽叫做“燈下黑”的明智光秀, 當然再怎麽思考都不可能猜到時間溯行軍一早就擺在他眼前的目的了。
這次也思考無果, 明智光秀隻能暗歎一聲, 放棄了繼續深思有關時間溯行軍的問題。這一次雖然刀劍男士告訴了三郎時間溯行軍的異動,但是顯然刀劍男士們也沒有發覺其他的東西, 明智光秀當時不在現場,從轉述裏也無從推測出更多有效的情報來,隻能選擇暫時擱置這些不知目標的敵人,將他們留給能預測他們動向的刀劍男士來應對, 並寄望於下一次雙方的交鋒中,可能讓他知道更多東西。
這種對敵人一無所知的情況,對明智光秀來說也是極為罕見的,更不用說在時間溯行軍以及“本能寺之變”的問題上, 刀劍男士們總是對他隱隱防備。沒有著手點、更沒有多少幫助的他看著三郎毫無所覺的臉,即使心裏因此而懷有不安,麵上還是對這種現狀保持了冷靜,泰然自若地轉向了另一個話題。
“那麽,既然將‘壓切’贈給了黑田官兵衛孝高,你是接受了小寺家的請求嗎?”
“沒錯。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但是毛利在那邊,山陽山陰地區就也是非攻打不可才行啊。”三郎回答道, “而且官兵衛說起話來很不錯喔!是和小光一樣有文采的人呢!”
“那我就在這裏謝過你對我的誇獎了。”明智光秀無奈道, “時間上確實稍早, 但是一切盡快打算, 至少能在日後多出幾分有應變時機的可能吧。”
“畢竟現在看來, 大概要比預期的還要提前一些與毛利會麵了。”
小寺家投向織田,帶來的直接結果是在天正四年四月的時候,毛利水軍攻向播磨,加速了三郎向山陽山陰地區侵攻——不過,這種一年後的事情目前還沒有露出什麽預兆,至少此時的毛利輝元還沒有再度遇見足利義昭並被後者授以桐紋。即使得知了小寺家並沒臣服於自己而是投入了織田信長的懷中,毛利家也不可能立刻做出什麽舉動。
不比織田家的強盛,黑田孝高所在的小寺家實力孱弱,想要明哲保身也已經是癡心妄想。在已經表現出明顯擴張意圖的織田,與已經是山陰山陽地區霸主的毛利,這兩種之中選擇,全靠黑田孝高的一力主張,才會有這次他前來覲見三郎並得贈“壓切”的事情發生。已經明了織田與毛利的對抗中,播磨必然首當其衝成為戰場,黑田孝高抓緊留在岐阜的時間,又一次加緊了與羽柴秀吉的交往。
他的行為自然也被明智光秀看在了眼裏。但是不管明智光秀對黑田孝高有著什麽樣的評價,他都不可能憑著個人的喜惡去限製他人的行為,而在羽柴秀吉因為軍功而取得了越來越多的權利的時候,這個相貌如同猿猴的男人因為出身而有的短板也總會有被補足的一天。明智光秀在織田家的立足也出乎意料的艱難,即使是為了保證自己能具有限製羽柴秀吉發展的實力,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麵阻止別人投靠羽柴秀吉。
好在,黑田孝高並沒有在岐阜呆多久,很快就啟程回了播磨。雖然他與羽柴秀吉越來越頻繁的通信讓明智光秀有些不適,但看在黑田孝高此時還是小寺的家老、且之後要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播磨的平穩上,明智光秀還是沒有過於關注這個年輕人。而在黑田孝高啟程之後,緊接而來的、於六月十三日抵達岐阜並拜見三郎的,是來自上杉謙信的使者——
“……叫什麽來著?”
“山崎專柳齋,信長殿下。”
就是因借著上杉的便利勸說朝倉退兵、因此在回岐阜後被三郎贈予“鶴丸國永”的禦牧景則在上杉家時曾短暫與之交往過的人了。
上杉與織田的同盟短暫且並不堅實。雖然在之前武田信玄出兵、甚至武田勝賴出兵攻打織田勢力的時候,上杉謙信也曾出手幫忙,但是和德川與織田的同盟不同——德川家康是因為弱小且地勢便利、半依附半同盟的與織田家共進退;但上杉謙信的本質就與渴求天下的織田不同,兩者注定背道而馳。也因此,上杉家近幾年與織田家的來往雖然不算稀少,但是並不能算是十分和諧,就連主動去與三郎通信的機會都很少見,像這樣特地派出與織田家有過些許牽連的人前來岐阜,更是能算作稀奇了。
明智光秀能注意到的事情,三郎理所當然是完全注意不到的。因此他在山崎專柳齋報上姓名後也沒有露出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平淡無奇的“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就直截了當地問道:“上杉先生派你來是有什麽事嗎?”
之前從未接觸過三郎這樣路數的人,山崎專柳齋還以為自己的來意已經在瞬間被看穿了。他在心裏暗暗驚歎織田家家督可怕的觀察力,也為自己這次行程能否取得想要的結果、安全返回越後的問題而提了一口氣。
客套話還沒出口已經宣告夭折,他也不敢去挑戰傳聞中性格殘暴的織田信長的耐心,隻能硬著頭皮,以平淡的口吻將並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先說出口:“——先前,織田家曾向上杉家派出忍者‘五虎退’如今頗受謙信大人喜愛。信長殿下願意割愛,將他送予謙信大人嗎?”
三郎:“……”
三郎:“什麽啊,原來是五虎退呀!”
相貌完全不像四十二歲的青年在端坐著的時候也有著懶散的味道,在這麽多年家臣們的苦心勸告以及明智光秀之後的細心規勸下,他在麵見客人的時候好歹像樣了許多,但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受拘束還是會時不時的冒頭。在山崎專柳齋提到五虎退的時候,他原本還板正的肩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說出口的話也帶著孩子氣的抱怨意味——當然,聽在上杉家使者的耳裏,這就包含著十足的諷刺與輕蔑的味道了。
“小退很受上杉先生喜歡嗎?那也不錯啊!竟然能得到偶像的喜歡,超Nice的!”
對五虎退的印象最明顯的就是淚眼汪汪、在五虎退前往上杉謙信處後也完全沒有擔心、甚至還因為曾經寄來的信上寫明了短刀少年的五隻幼虎在上杉家長大而認真的給上杉家送去了名義為“夥食費”的一筆錢財——對於山崎專柳齋轉達的請求,三郎完全沒有因為對方話語中暗示的對方似乎在上杉家待遇優良而動怒。
不如說,因為五虎退總是表現得對上杉謙信十分向往、而上杉謙信不管是軍事能力還是品性又都確實是這個時代受人推崇的,三郎對於上杉謙信的感官也頗為不錯,在山崎專柳齋開口前還難得的有點期待對方會帶來上杉謙信怎樣的話……然而,即使是思維清奇如三郎也沒想到,對方首先說出口的不是織田與上杉的同盟問題,而是五虎退的去留問題。
……不,這當然不是三郎突然有了政治思維。而是在山崎專柳齋說起五虎退之前,三郎差不多已經要將這個性格靦腆內向的付喪神忘在腦後了。
就好比五虎退離開岐阜後才出現的一期一振就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流落在外。因為織田家本丸的特殊性,要麽忙於與時間溯行軍作戰要麽忙於研究曆史的刀劍男士們完全沒有懷念外出的同伴的閑暇——即使有,也沒有更多的、能相互傾訴回憶的空閑時間。相比起來,遠在越後的五虎退的生活要比在岐阜時悠閑得多了。因此,在五虎退跑去越後上杉家後,除了他寄信過來的時候,他的名字實在是鮮少會出現在織田家呢。
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超級可憐了,五虎退。
被山崎專柳齋提醒了五虎退的存在,三郎立刻就提起了興趣,未等對方再次開口,就興致勃勃的詢問道:“小退在那裏怎麽樣?老虎長到多大了?”
想起之前在上杉家驚鴻一瞥的、獵食一個成年人也毫無難度的白虎,山崎專柳齋隻覺得嘴裏發苦。他聽著三郎愉快的問題,隻覺得對方每句話都在意有所指,暗示著五虎退的一切行蹤都在掌握之中、並嘲笑上杉家竟然想將別人的忍者收為己用的天真想法。尤其是織田信長若無其事的繞過了他討要五虎退的話,反而詢問起五虎退的現狀來,更讓他覺得三郎是完全沒有考慮過舍棄這名甲賀忍者,這更讓山崎專柳齋覺得心頭發悶。
五虎退,已經在上杉家呆了許久了啊。
一旦放任他回到織田,誰知道他會告訴織田信長多少消息,誰又知道五虎退在這段時間裏到底探聽到了多少消息!
“五虎退在上杉家備受謙信大人的喜愛,坐臥行動都被謙信大人關注著。謙信大人對待五虎退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子侄一樣親近。”已經覺得第一個目標不可能完成了,山崎專柳齋還在做著最後的嚐試,“雖然在織田家,您有過將草履取提拔為武士的先例。但是甲賀忍者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吧,何況五虎退的相貌也異於常人——謙信大人有心想要將五虎退提拔為下級武士,您是否願意成全呢?”
一口氣將勸說的話說完,山崎專柳齋低下了頭,等待著三郎的答複。
“呃?啊?武士啊??”三郎茫然道,“讓小退成為武士嗎,這好像是個好主意?不過——”
“就算我同意了,小退也是不可能答應的。因為他們是我的‘刀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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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到貨了三日月cos服,於是我吃完晚飯就開心的去試穿然後再碼字——
……然後我穿了兩個小時。
你的衣服穿起來真的好難啊,三日月。
這就是昨天沒更新的原因了。
樹脂的盔甲超重,但是穿起來也是真的帥。
至少發到讀者群裏大家都誇我有種舞台劇的風格呢(劃掉)
不愧是天下五劍啊哈哈哈。(這麽對著穿著cos服的自己)
試圖用美色引誘大家加群。(←明明沒有露臉)
然後我打開了遊戲,對著遊戲裏的三日月說出了我早就想回給他的一句話“哈哈哈,摸吧沒關係”。
真想穿著這一身去坐垂直過山車啊。(歎氣)要不然大擺錘也行。我可以先把肩上和前胸後背的盔甲卸了再去坐的。
山陽山陰地區,也就是日本的“中/國地區”,這部分在後麵是由羽柴秀吉主攻的,主要是日本本州島西部的山陽道、山□□地區,包含鳥取縣、島根縣、岡山縣、廣島縣、山口縣等5個縣。為了避免引起誤會,在本文裏一概以“山陽山陰地區”來稱呼。
上杉謙信原本與信長約定會在東邊響應,但是之後沒有依照約定攻打武田。這來自山岡莊八的《織田信長》。山崎專柳齋也是裏麵的人名,為上杉謙信派往織田的使者,同時也是織田信長的舊識。這裏私設為禦牧景則前去上杉家時認識的人(←這種私設毫無意義謝謝)。山崎專柳齋被派過來的政治原因也是我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