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六十九
先不提在當時因為甲賀忍者的身份未能出席茶會的刀劍男士, 與當時患病而未能前往安土的明智光秀到底有沒有逃過一劫——總之，在二月的時候，三郎終於揮軍前往紀州，向那裏的雜賀軍發起了攻擊。
已經病愈的明智光秀也向他曾經對三郎說的那樣, 加入了這次對雜賀眾的攻伐！
三郎在去年探望他的時候，就已經說過要做兩手準備——因為毛利家出乎意料的派出了大批的戰船與水軍，三郎也就在與毛利水軍對戰失敗後, 從善如流的將目光轉向了紀州的雜賀眾。
雜賀眾中，以雜賀孫一的名聲最為響亮。雖然以三郎那見鬼的曆史常識，根本沒能記住這麽個人物，但至少在這個時代裏, 雜賀孫一也是少見的、並非武將或大名, 僅僅以傭兵首領的身份聞名於世的人物。在三郎初次陷入信長包圍網的時候，雜賀孫一率領的鐵炮部隊著實算是威脅織田家的重大力量，即使是現在三郎有了國友藤二郎獻上的鐵炮、又特別訓練了鐵炮部隊用作戰鬥、甚至在長筱之戰取得了驚人的戰果, 對於鐵炮的使用上, 他仍然不能說能比的上雜賀孫一的部隊。
之前本願寺的鐵炮來源，以及僧兵們運用鐵炮的方式，也或多或少有著雜賀孫一的影子。
雖說這一次沒有了明智光秀的輔助, 但人才濟濟的織田家仍然為三郎這次的作戰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雜賀眾中，雖然是以雜賀孫一這麽一位雜賀眾首領的名聲最為響亮, 但紀州並不止雜賀孫一這麽一股勢力, 甚至就連雜賀眾本身也不見得全部聽從雜賀孫一的號令。與其說目標是雜賀眾, 不如說三郎的真正目標是從屬於本願寺的雜賀孫一——因此, 家臣們自然地先行展開了對紀州勢力的分化工作，等到三郎正式抵達泉州信達的時候，紀州的根來眾（根來寺一帶的僧兵集團）、太田黨都已經加入了織田的勢力，雜賀三緘眾（雜賀眾中的宮鄉、中川鄉、南鄉三組人馬）也願意擔當織田家在雜賀眾中的內應。
織田家的兵力就在此時一分為二，羽柴秀吉等人從山道前去進攻，明智光秀等人則沿著海岸朝中野城進軍。
曆史上這次與雜賀孫一的戰鬥也算不上輕鬆，但同樣沒能持續多久就決出了勝負。理智上明白這次三郎、羽柴秀吉、明智光秀齊聚一堂的戰役中，哪個人都沒有危險，但刀劍男士們還是毫不放鬆地跟著前去紀州，生怕時間溯行軍就是在他們懷有這種信心的時候鬧出什麽變故。
——隻除了一期一振、前田藤四郎與骨喰藤四郎三人，朝著與紀州完全相反的方向，往越後的位置默默前進。
是的，他們真的被三郎賦予了接回五虎退的任務。
先不用說在沒有壓切長穀部在的情況下，這三名刀劍男士無法自主進入“演練”的狀態，一路上要怎麽解決食宿問題、又會鬧出多少靈異事件，單就他們要如何讓五虎退離開上杉家，這就是個大問題了。
五虎退離開織田家的時候，還是天正二年（1574年）的正月，而現在已經是天正五年（1577年）的二月了。更加有意思的是，五虎退被三郎鍛造出來的時間是在元龜元年（1570年）八月……他在織田家的時間算起來僅僅比在上杉家的的時間可憐的多出了幾個月而已！
更別提三郎那段時間正處於被包圍的窘況，幾乎沒有什麽和刀劍男士打照麵的時間。
反而是五虎退到了上杉家之後，不知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織田忍者）讓人警惕，還是因為自上杉謙信死後也一直存放在上杉本家的“五虎退”（刀劍）真的與上杉有什麽緣分，上杉謙信時常會把他待在身邊。五虎退這幾年來寫過的信之後寥寥幾封，但每次都能看出字跡比先前要跟貼近上杉謙信的字……總之，一期一振準備前往越後的時候，從別人口中得到的有關五虎退的最新消息，是說五虎退十分受上杉謙信的寵愛，後者甚至想要將他從三郎手中討要過來，好將五虎退從忍者提拔成武士，日後充作持劍護衛的小姓也是可以的……
一期一振：“……”
雖然說不上來為什麽，但是曾經在羽柴秀吉與三郎之間糾結過好一陣子的一期一振，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當時的煩惱根本不算什麽了呢。
五虎退這邊才是真的在麵臨前主與現主之間隻能選其一的可怕抉擇吧。
由於五虎退恰好是在一期一振被三郎呼喚出現之前就離去的，他鼓起勇氣向三郎說出的、去與上杉謙信見麵的請求也確實對已經涉足這個時代的一切的刀劍男士而言有些過於膽大與敏感。一期一振又恰巧是在現身後很快跟著明智光秀離開了岐阜——以至於在一期一振回到岐阜時，已經度過了對五虎退最初的想念的刀劍們，已經不會再在無意中提起五虎退的名字。五虎退寥寥的幾次來信，也恰好沒有經手過幾名刀劍男士就落在了三郎手中。
以至於在三郎提起五虎退的之前，一期一振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遺留在外。
是的，刀派為粟田口的五虎退，與刀派為粟田口的一期一振，從刀劍的層麵上來說毫無疑問是親兄弟了。
即使造成一期一振對此一無所知實在是有不少巧合的因素，但作為粟田口刀派唯一的太刀，溫柔敏銳的一期一振對他所有的弟弟都從一開始就懷有身為長兄的責任心與保護心。在得知了五虎退的存在的瞬間，他就已經為自己先前的毫無所覺而愧疚萬分，對三郎下達的任務也就毫無怨言、心懷感激地迅速接受了。
至於這次隨行的骨喰藤四郎與前田藤四郎……
他們大概就是三郎從一期一振的迅速答應中感受到了刀劍們的兄弟情誼，懷著“幫你們團聚”的良好心態給塞進隊伍中的了。
骨喰藤四郎與前田藤四郎對此也毫無意見，他們同樣也是五虎退的兄弟，即使性格與一期一振不同，對於五虎退也天然有著一份重視。除了他們以外，織田家還有兩振刀劍——藥研藤四郎和厚藤四郎也對於這一次接回五虎退的行動躍躍欲試，隻是刀劍男士人手有限，這兩振短刀最終還是被留在了三郎身邊。
隻是對五虎退重視歸重視，對於能不能將這個弟弟如三郎所願的那樣帶回來，他們也沒有十足的信心。
畢竟和五虎退朝夕相處的人是上杉謙信。
三郎雖然不能算是個合格的審神者，但他確實有著足以讓人傾倒的人格魅力。在這種混亂封建，能夠毫無芥蒂地接受付喪神接二連三的出現在身邊、對於他們“維護曆史”的使命也不去深究，這已經是一種不凡的氣魄了。織田家的刀劍男士中，也有前主與織田信長不甚友好的，但他們仍然能在此刻與時間溯行軍戰鬥、平日裏也為了保護審神者的安全而努力，這確實有刀劍男士誕生時就與審神者有自靈力而生的親近的原因，但也不得不說是三郎這樣平和的、理所當然的態度起到的作用。
但是現在，五虎退麵對的上杉謙信同樣是富有人格魅力的、並不因為五虎退奇怪相貌而退避的人啊！
即使認知和事實有所偏差（以為五虎退是甲賀忍者），上杉謙信對五虎退的溫和態度也是做不了假的！在曆史上就是上杉謙信的護身短刀，在之後幾乎沒有經曆過幾任主人，五虎退對上杉謙信的在意可想而知。哪怕審神者與刀劍男士之間有著他人難以取代的、靈力造就的聯係，也不一定比得過刀劍男士對於前主的眷戀。
光看在第一時間對著三郎說出“本能寺之變凶手是明智光秀”的不動行光，就能明白刀劍在曆史中的經曆，對付喪神本身會有多大的影響了。
骨喰藤四郎與前田藤四郎隻覺得這次前往越後的刀劍男士實在是太少了。隻靠他們三個，如果五虎退堅持要留在上杉謙信身邊，除非他們達到一人（刃）提倆的程度，才能達成三郎的命令，將五虎退與五隻據說已經長大的老虎帶去安土。五虎退好不好帶不知道，老虎不好抓這點倒是可以肯定的了……
不是他們不願意五虎退陪在注定要在西征織田的路上病死的上杉謙信身邊……而是五虎退待在上杉家實在是太久了。
如果是在有時之政府的科技的“本丸”中，即使五虎退與上杉謙信相處的時間再久，對“本丸”而言也隻是幾天的時間而已。但是他們身處的不是時之政府的“本丸”而是織田的本丸，就隻能受到這個時代的時局帶來的限製。
五虎退作為織田的忍者，天然就站在了織田家的立場。在未脫離這個偽裝的身份前，即使有上杉謙信的庇佑與默許，他也不可能真正的融入上杉家。哪怕五虎退本身沒有這個意願、也不適合作為兩家爭鋒中的棋子立於棋盤上，他也選擇不了自己作為“甲賀忍者”的命運。
上杉家與織田家短暫的和平，已經快要結束了。
比起時間溯行軍的傷害，政治的交鋒帶來的傷害要更加可怕。
哪怕他們發自內心的覺得作為一個隻應該針對時間溯行軍的刀劍付喪神，要麵對這些東西實在是太不科學了……也難以改變這些比故事要更加荒謬的事實。原本應該是阻礙他們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的“付喪神”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成了讓他們免於被時代旋渦卷進去的保護膜，這也是讓他們始料未及的事情。雖然被迫附加了許多刀劍男士不應該去做的事情在裏麵，但他們能夠專一的、始終的針對時間溯行軍，已經是在這個背景下難得的幸事了。
三名付喪神之中，隻有骨喰藤四郎真正與五虎退相處過。即使五虎退在越後待了三年，就算有三郎的放任為前提，對於付喪神而言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手腳纖細的白發少年天真內向的模樣，是骨喰藤四郎對於五虎退最深的印象。
他既不知道五虎退在這幾年中受到了上杉謙信的多少影響、有沒有學得這位後世聞名的武將看待時局的眼光，也不知道上杉謙信對於五虎退的寵信是否會因為與織田緊張的關係而崩潰。但無論怎麽樣，骨喰藤四郎能夠肯定的隻有一點。
不管是哪一點成真，五虎退都會因此備受煎熬。
一期一振比起沉默寡言的骨喰藤四郎要更精於此道，但是看著一期一振平靜又溫柔的、除去些許外露的堅毅、仿佛隻是單純去接幼弟回家的神情，骨喰藤四郎僵冷的表情也不由得鬆動。
“一期哥。”他輕聲地對一期一振開口道，“這次從越後回去後……我有話想和你說。”
此時一期一振還並未察覺骨喰藤四郎要說的什麽可怕的事。他隻是溫和地揉了揉骨喰藤四郎的發頂，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下來。
就在三名付喪神快速往越後的位置前進的同時，已經知曉了三郎攻打雜賀眾的消息，上杉謙信看著探子傳來的信息，堅毅清雋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殺意。
後世將他推為“軍神”，這種名號或許有些言過其實，但是在武田信玄死去後，上杉謙信的軍事眼光已經能夠算是這個時代的頂峰。
更不要說三郎幾乎沒有遮掩自己目的的打算，徑直朝著紀州而去。上杉謙信並沒有織田一般爭霸天下的野望，但他性格正直，幾乎沒有猶豫地就從一開始站在了武家——也就是足利義昭一方。
隻是他雖然早已預料到與織田家的同盟不會長久，卻也沒想到這種脆弱的關係會這麽快就結束。
歸根結底，還是武田勝賴在長筱之戰的敗北，才造就了這個局麵。
京都附近已經被織田收入囊中，毛利家因為利益一致而選擇站在足利義昭的身後，但織田家的版圖仍然在對外擴大。如果三郎繼續與本願寺抗爭，對上杉謙信而言，反而暫時不用擔心，但三郎選擇向紀州下手，他能從中得到的隻有一個意思。
織田信長，想要徹底鏟除本願寺的勢力。
現在的織田，已經能夠空出手去對付僧兵了。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與織田保持同盟，那麽之後還要由誰去阻止織田信長、去阻止足利義昭代表的幕府的破滅？
上杉謙信對於這一幕早有預見，也早已下定了決心。隻是想到仍然留在上杉家的、相貌奇怪的孩子，他原本堅毅冷厲的神情也稍微軟化了一些，隻是眼底仍然留有銳意。
“——叫五虎退來見我。”
他平靜地對著自己的小姓說道。
“我想和他進行最後一次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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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對戰，嗯，為什麽是最後一次呢……
因為前三次被我省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很想看到一期哥提著兩隻老虎回去的畫麵呢。
（飼養員提著大熊貓回籠子.jpg）
掐指一算，我似乎快要寫到一百萬字了。
到那時加更吧（喂）
感謝神木花音扔的地雷！麽麽噠！
感謝S君扔的地雷！麽麽麽噠！
感謝路過的喵醬扔的地雷！抱住麽麽噠！
感謝骷髏骸扔的地雷！哈哈哈熟悉的名字2333
感謝白刃扔的地雷！謝謝啦！
——還有營養液。
讀者“太閣左文字”,灌溉營養液 +1 2018-04-24 05:15:51
——謝謝營養液啦！麽麽噠！
（深沉的）這真的能喂飽我這個小樹苗嗎……
啊對了，織田對於紀州的攻勢是參考了赤軍長勝的《織田信長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