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七十七
“原本是想問大家更遠之後的打算的, 不過現在好像為時過早了,哈哈哈。”
最終,是以三日月宗近爽朗的聲音作為這次講故事(軍議)的結尾。
“那麽信件就都在這裏了喔。”
依照三日月宗近的說法,羽柴秀吉或以自己名義, 或以他人名義寄來旁敲側擊的信件中還有幾封已經遺失,但是無論是已經遺失的信還是眼下所存的信件,都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一封封將信看過去的刀劍男士們完全沒能從裏麵看出什麽端倪來——哪怕這些信會寄給三日月宗近, 本身就是最大的端倪。
但是他們不能說。
三日月宗近的態度雖然隨意,但是提出的建議卻很有道理。刀劍男士對外的“甲賀忍者”身份實在太低,在有關織田家重臣的事情上沒有發言權。尤其是三郎對這種事情一直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由刀劍男士出麵的、單純的告知難讓他提高警惕;而告知其他人的話, 首先他們如果將自己察覺的疑點說出口, 說不定會暴露出他們異於常人(刀劍付喪神)的身份,其次就算他們含糊其辭並僥幸過關的話,敘述人選上又難以抉擇——地位低微的人就和“甲賀忍者”一樣毫無效果, 地位更高的人說不定又會將織田家清明的家臣派係攪成一灘渾水。
羽柴秀吉在曆史中的的地位十分重要, 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讓羽柴秀吉從此跌入人生穀底好嗎?!
因此,在經過了認真的考量後,這些信件最終被送到了……竹中半兵衛的手上。
嗯, 這個人選實在是萬分恰當。
刀劍男士們能夠選擇的範圍頗為有限,在織田信忠繼承了織田家家督之後, 三郎雖然仍然保持著從前的影響力, 但因為家督之位轉移、織田家注定落入織田信忠的手中, 即使家臣們對三郎的忠心並不會動搖, 但是織田信忠的意見也越來越多地被他們納入考慮的範疇——目前的情況已經足夠複雜了,並不需要再加上一個織田信忠來把問題弄得更加難解。因此,在考慮能告知的人選時,刀劍男士更傾向於選擇與織田信忠沒有牽扯的、對三郎忠心耿耿的、信任“甲賀忍者”的角色。
前兩條還算好篩選,最後一條基本就將人選卡死在了“織田信長(三郎)”“明智光秀”“堀秀政”和“竹中半兵衛”這幾個人上了。
平時為了不過多的涉入曆史而刻意回避了與織田家家臣們的接觸,刀劍男士這個時候總算品嚐到了太脫離社會的苦果了呢。
這幾個人之中,三郎與明智光秀的名字顯然是要率先劃去的。在曆史上明智光秀與羽柴秀吉一直保持著競爭的關係,換到刀劍男士所看見的曆史裏,理應背叛三郎的明智光秀目前沒有叛變的苗頭,理應忠心耿耿的羽柴秀吉目前心懷不忿,兩個人對應的曆史敘述幾乎是是掉了個個,但是這種競爭關係卻依然保持了下來,並且明智光秀對於羽柴秀吉一直懷有異常的警惕——與很有維護曆史的覺悟的三郎不一樣,明智光秀至今還沒有弄清刀劍男士們的行動目的,一旦知道羽柴秀吉與“刀劍付喪神”接觸的事情,恐怕分分鍾羽柴秀吉就會被明智光秀全力打壓了。
……嗯,不管刀劍男士們推測中的發展到底符不符合明智光秀的行動準則,總之,他們是絕無可能將這些信件交到對三郎影響甚大、又與羽柴秀吉敵對的明智光秀手中就對了。
對三郎也是同理。三郎完全忽視了這些信件,這還算是比較好的結果——問題在於三郎在麵對明智光秀的時候格外坦誠,如果直接告知明智光秀的話……發展就可以參照以上內容了。
所以最終,刀劍男士們能夠選擇的人隻剩下竹中半兵衛。
堀秀政目前還是三郎的近侍,但已經在織田家的戰事中表現活躍,和刀劍男士們的交情僅止於被派去共同統領野武士的那半年。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堀秀政的眼光也已經十分敏銳,沒有一定的把握就不會妄下結論,這點也已經頗具戰國時代智將的特色。以刀劍男士們根本無法給出的有利證據,是不可能觸動堀秀政的內心的。
反而是竹中半兵衛,為人敏銳謹慎,在必要的時候又相當大膽。雖然比起明智光秀與堀秀政來說,長年呆在近江的竹中半兵衛鮮少有與三郎直接接觸的機會,但是他卻與羽柴秀吉日日相對,並且,雖然名義上竹中半兵衛已經轉為羽柴秀吉的寄騎,在羽柴秀吉的麾下為他效勞,但是實際上,竹中半兵衛仍然是三郎的直臣。
而且,在金崎殿後後織田家第一次進攻淺井前後,刀劍男士們也曾經通過“遠征”的手段送信,與竹中半兵衛多少有過一點聯係。進攻長島時,更是被竹中半兵衛直接點名了“非人”的身份——在那時的驚駭,已經因為竹中半兵衛始終未曾向外界宣揚的舉動而淡化,那個眼力非凡的病弱美男子反而成為了在這件事上,可以讓刀劍男士們信任的人。
除了要將這些信送去近江要拜托三郎下令“遠征”、可能會被三郎詢問,或是直接由他們暗自徒步前行、花費大量時間外,竹中半兵衛幾乎能稱得上是對刀劍男士們而言最完美的人選了。
“如果要快去快回的話……這次還是要讓短刀付喪神去才行。”
壓切長穀部算了算本丸裏的刀劍男士,最終隻能如此決定。
“不動行光……還是算了,這次就拜托藥研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你們兩位了。”
雖然仍然對三郎的性格與這位織田家前家督對明智光秀異常的信任感到憂慮,但壓切長穀部還是向三郎報備了兩振短刀這一次的行程。三郎完全沒有阻攔或是盤問的意思,隻是輕描淡寫的應下,除了嚴肅地申明“小孩子出門要帶家長喔”而在送信隊伍中強製添加了一期一振外,一如既往地對刀劍男士們出行的目的沒有表現出半點興趣。
一直被人以“織田信長”的名字呼喚的男人,目光仍然集中在毛利家、本願寺以及上杉家身上。
五虎退雖然在上杉家沒能探聽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事實上明智光秀也不覺得這樣一個孩子能從上杉家得知什麽重要的東西,但他的歸來本身,就代表著上杉謙信對織田家的敵意。能登半島時,上杉與織田沒有交戰,但同盟的破裂已經讓兩家的關係急速惡化,反而是毛利與本願寺看出了這兩家的緊張關係,對織田家的態度變得緩和起來。
這種緩和並不是因為與上杉家的敵對,而是猶如未完全冬眠的毒蛇一樣、隨時會張口襲擊的表麵的乖順而已。
時間一直到了七月的二十七,原本歸順三郎的雜賀孫一再度起兵!!
緊接而來的,是八月十七日鬆永久秀的謀反。
“我本來都已經和伊達家說好了進攻越後,結果現在就沒時間去顧及上杉那邊了。”
織田原本大好的局勢再度顯現出危機,三郎以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的平淡口氣這麽說道。
“而且鬆永先生又反叛我了……好像這也發生了好幾次呢。我這麽不討人喜歡嗎?”
“並不是您性格的問題。”明智光秀回答道,“是因為大和國被交給了順慶,鬆永久秀到現在終於忍無可忍了吧。”
“鬆永先生和大和國感情那麽深嗎?難道說是老家?”三郎困惑地蹙起眉,又很快鬆開,“那也沒辦法,因為鬆永先生的作風完全不適合那裏嘛。”
雖然明智光秀仍然蒙著麵,看不清表情到底怎樣,但他們在這種時候還能從容地對話,多少緩解了在場家臣們的壓力。織田家能夠到達現在這個地步自然不是一路順風順水,再加上三郎時不時就有的奇怪舉動,家臣們的心理素質並不值得讓人擔心——隻是這次的危機也不是能簡單度過的。
毛利與本願寺之前對織田家的針對暫時放緩,看起來沒有上杉家值得注意,但這種作態的前提是雜賀眾已經落入織田手中,本願寺原本能夠使用的戰力就隻有僧兵,毛利也不願意貿然蹚渾水成為織田家主要針對的對象、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但現在雜賀孫一叛變,並且開始進攻之前就投降三郎、在進攻紀州時成為織田內應的那一部分雜賀眾,可以說本願寺的後援又重新變得堅實可靠起來。上杉謙信的動作或許沒有那麽快,但是一旦真的出兵,那就必然與毛利、本願寺一起,結成對織田家的又一張包圍網!
上杉與毛利所尋求的利益不見得一致,但是此刻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這就足夠他們在沒有結盟的前提下進攻織田了!
更可惡的還是鬆永久秀!!
鬆永久秀在之前就有背叛主家的曆史在,對三郎俯首稱臣後,也曾經舉兵反叛過,隻是三郎一直都懷著對鬆永久秀謎一樣的縱容,寬恕了這種罪過。那時候織田家的家臣就為此很有意見,隻是礙於鬆永久秀最終將多聞山城拱手送出,又對三郎贈送刀劍,才勉強忍耐下來。如今鬆永久秀再度背叛,這對織田的家臣們而言,已經是無法再容忍的罪過了。
“鬆永久秀,殿下想要怎麽對付?”柴田勝家開口道,隻是他在織田家家臣裏最受尊重,又曾是織田信長父親信秀的家臣,口氣也顯得有些嚴厲,“恕我直言,這種小人萬不可放過!”
“沒錯!”
柴田勝家一出口,立刻就有家臣隨之應和。
“……犯了眾怒呢。”三郎小聲總結道,隨後擺擺手,眉宇坦然地說道,“我是知道你們都很討厭鬆永先生啦……但是如何可以的話,我還是不想和鬆永先生生死相搏啊。”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如果一個‘老鄉’都沒有,對我來說稍微也會有點寂寞。”
“那種小人——!”
“……您是怎麽才會與那種人以‘老鄉’相稱的!出生地完全不一樣啊!”
“不能再放縱那個小人這樣下去了!!”
幾乎是瞬間,家臣們就激動地對三郎的想法提出了反對。
“但是我就是這樣想的。”
完全沒有因為家臣的話動搖,三郎一邊捂著耳朵,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麽,和談呢?”
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明智光秀突然開口道。
“小光?”
“我願意作為使臣前去與鬆永久秀和談。”明智光秀說道,“請您將‘甲賀忍者’借一部分給我。”
“這樣的話,您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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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我知道你們瞬間就猜到了。但是還是不要說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真期待呀。
這裏麵說不定又會有讓人窒息的操作233333
毛利和上杉有沒有同盟我不知道,所以本文相關這一點的內容又是我瞎寫的。本願寺與毛利在此之前又與織田信長保持了和緩的關係,這個似乎是我從哪個資料上看到的……一時之間忘記了。總之是相關的曆史資料。就是這樣。
雖然是八月反叛,但是攻打鬆永久秀是在攻打上杉謙信失敗之後的十月。
感謝S君扔的地雷!麽麽噠!
感謝貓團子扔的火箭炮!哇好久不見!抱住麽麽噠!!
——還有營養液。
讀者“藍櫻千沫”,灌溉營養液 +5 2018-05-06 22:13:25
讀者“沐夕子”,灌溉營養液 +10 2018-05-06 15:54:21
讀者“落薈”,灌溉營養液 +10 2018-05-06 00:37:21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