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四十九
對上月城城主赤鬆政範的勸說最終以失敗告終——羽柴秀吉的態度已經從一開始的友善變成了威脅, 但赤鬆政範最終還是堅持站在毛利一方,隻是在聯合宇多喜家與毛利家的援軍主動對姬路城發起進攻,與沒有必勝的信心而選擇籠城之間,選擇了後者。
這個結果羽柴秀吉說不上滿意,但也說不上不滿意。能夠快速將上月城收入囊中最好, 但是他本就清楚毛利家的影響力,對於赤鬆政範最終做出的決定並不意外, 而且對方做出的籠城決定, 某方麵來說正合了羽柴秀吉的心思。
之前就曾說過,羽柴秀吉早已打探了上月城附近的地形。他作為曾經的探子,對這方麵有種出乎尋常的敏銳, 甚至對於如何從支城一步步打到主城, 也早已做好了計劃。正因如此,他也才能風輕雲淡的拒絕三日月宗近刺殺的提議(三日月宗近沒說過)。幾乎是在赤鬆政範對於他的最後通牒做出的回複遞到了他手上的當日, 羽柴秀吉就迫不及待的領軍出發, 而竹中半兵衛與黑田如水都和他先前所想的那樣了,化為了此次進攻的先鋒。
上月城正位於播磨佐用郡的中心位置, 四周坐落著不少城池。羽柴秀吉想要攻打上月城, 長驅直入、直指目標是行不通的。
雖然三郎的戰術很多情況下都是一言難盡、目的明確, 但是不得不說,他靈光一現的次數著實不少。哪怕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隻是理所當然的這麽去做,這些戰術也會在當時或事後被解讀出其他的含義, 將三郎的形象越發的往與當事人截然相反的地方扭曲了。
和其他家臣一樣覺得三郎實際上心思深沉, 又因為出身的限製並沒有學習兵法的條件。羽柴秀吉能夠快速地爬上今日這種高位, 靠的是他在行兵打仗上的天賦,也靠的是對三郎每一次戰役的學習。雖說三郎本意完全被扭曲了,針對這種被扭曲的想法進行思考的羽柴秀吉根本沒有辦法學到三郎的本質……但是在一連數年的腦補和學習後,羽柴秀吉最終還是成功地學習到了三郎的戰術風格,哪怕和三郎每次作戰都是靠著靈光一現與任性截然相反,陰謀陽謀天時地利都要考慮進去的羽柴秀吉要辛苦很多——現在的羽柴秀吉,也能算是出色的繼承了三郎的軍事思想的人了。甚至連他的行軍風格都因此與三郎頗為一致。
這,大概也能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殊途同歸吧。
沒有急著直接表示對上月城的敵意,羽柴秀吉先選擇攻擊佐用城,而後再將德久城與千種川一並發展為戰場。在德久城終於支持不住、向外求援後,羽柴秀吉也沒有阻攔,反而在目睹了求援的騎兵奔出去之後,在援兵前來的路上埋下伏兵,提前與援軍交戰,最終順勢將德久城求救的櫛田砦一並攻下。
將這兩邊的城池納入掌心後,竹中半兵衛與黑田如水也還沒有閑著,而是再度充做先頭部隊,先攻擊福原城附近的高倉山,再以高倉山作為據點布下本陣,攻向福原城。
攻城的時候,羽柴秀吉又提前一步,拿下了釜須阪。等到福原城的城主福原則尚連連敗退、不得不向釜須阪求援的時候,那裏的將領已經倒戈,福原則尚派去求援的軍隊也因此覆滅。福原城一時間孤立無援,難以保證還有足夠求援的部隊能調出,更難以確定城落之前能及時帶回援軍——因此,福原城的城主最終切腹,城池也隨之陷落。
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羽柴秀吉就成功地拿下了上月城之外的其他城池。
他不用顧忌佐用郡的城池會聯合起來將他擊退、甚至是誘敵後圍困在內。為了追求時間上的迅速,不給上月城的赤鬆政範以反應的時間,羽柴秀吉這一連串的戰鬥談不上輕而易舉,卻被他用各種巧妙的計策,硬生生地堆出了勢如破竹的氣勢。赤鬆政範在聯合援軍主動出擊,與緊閉城門守城不出中選擇了後者,因此在羽柴秀吉真正攻到城下的時候,他完全喪失了先手——四周的城池都已經被羽柴秀吉拿下,宇多喜的援軍與毛利的援軍隔著一段距離,都沒有那麽快到,此時若想與羽柴秀吉對戰,赤鬆政範能憑借的隻有自己家的軍事力量。
但是,羽柴秀吉連完全展示自身實力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羽柴秀吉當然可以穩紮穩打,軟硬兼施——就像是明智光秀做的那樣。在他展現出了不遜於織田信長(三郎)的狂暴作風後,他的行軍就天然具有一份威懾力,之前埋伏伏兵的策略在讓人拍案叫絕的同時也能夠讓人心生畏懼。如果是在這種時候放緩角度,再一一勸說,佐用郡未嚐不能以更平和的方式落入羽柴秀吉的手中。
可惜的是羽柴秀吉不願意等。
他的人手也是一大弱勢。羽柴秀長被他放在了竹田城,目前他麾下能用且好用的將領隻有寥寥幾個。在狂風暴雨般攻擊城池時,這還看不出多少弱勢,隻是分兵上有些艱難而已;但是一旦要將短期作戰發展為長期的、和平的作戰,這一缺陷就容易暴露出來。
給了赤鬆政範反應的時間,宇多喜和毛利的軍隊到來的時間,到時候羽柴秀吉是能與這些人勢均力敵,還是會被迫將剛剛到手的地盤重新吐出來,還真不好說。更主要的是,明智光秀對於丹波的掌控已經度過了最初的艱難,變得得心應手起來——雖然人手同樣很少,但是明智光秀似乎在梳理人際關係上有著天生的才能,將丹波地區的幾個家族先打壓再令其相互牽製,輕而易舉地就將自己置身於最終獲益的角色裏。如果羽柴秀吉的動作不夠快的話,明智光秀會在攻打丹波丹後之後,順勢前來攻打播磨但馬、搶奪羽柴秀吉的軍功,這就不是一句玩笑或是簡單的揣測,而是實打實的現實了。
粗暴地先在佐用山下放火,而後借著足輕們在被連戰連捷的勝果提升起來的士氣,一鼓作氣的攻下了上月城的支城——等到赤鬆政範終於與羽柴秀吉在上月城兵戎相見的時候,上月城隻剩下一座光禿禿的主城,且水源也已經被羽柴秀吉占領。
糧食的缺少還能勉強應付過去,水源的缺少卻讓人無能為力。赤鬆政範並不是沒有儲存物資的習慣,但是水並不能無限地儲藏下去,其儲藏量也十分有限,更加要命的是,水源的缺乏不像糧食的缺乏那樣讓人難以察覺——缺水的前提下,赤鬆政範麾下的軍隊士氣並不旺盛,幾乎是在對戰的最初就陷入了壓倒性的不利。
不過,羽柴秀吉這種如風一樣迅速的攻擊手段,到底還是沒能在赤鬆政範的援軍到來之前解決一切。
赤鬆政範當然有援軍——不然這位上月城的城主也不會在出陣與籠城之中猶豫不決。雖然因為一念之差,赤鬆政範放棄了提前向宇多喜家與毛利家求援,但是上月城的地勢十分險要,即使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似乎在眨眼間羽柴秀吉就已經兵臨城下,不希望上月城落入織田之手的宇多喜家還是及時地打聽到了情況,飛快地出兵——作為赤鬆政範的援軍,他們這一次到得稍晚了些……但在他們抵達之後,羽柴秀吉仍未攻破城池,這就還能算是及時。
如果要讓刀劍男士來判斷的話,這大概是曆史中第一次上月城之戰裏,羽柴秀吉唯一會有些許危險的地方了吧。
雖然對羽柴秀吉而言,他進攻的行為實打實的是在挑釁,每動一步都叫他心驚,但是對知曉曆史的刀劍男士們來說,羽柴秀吉在這一次的戰事裏表現極其出色,從一開始就步步緊逼、將節奏完全納入手中,對敵人的反應也早早做出應對,幾乎已經決定了這次戰事最終的結局——如果說有什麽是他唯一預料不到的,唯有這一次宇多喜的援軍出現的時間與人數。
如果時間溯行軍想要插手羽柴秀吉這一次的戰果,能夠借用的隻有“來自宇多喜家的大軍”這種名頭——但是遺憾的是,這一次的宇多喜援軍,仍然是曆史中的人數。
三千人馬,兵分三路。
羽柴秀吉的兵馬足夠,宇多喜的援軍隻是匆匆趕來,時間溯行軍即使出動,想要不惹起雙方懷疑,人數也隻能控製在一千人左右——雖然比起常人要強上太多,但是一千數量的時間溯行軍仍然屬於能被羽柴軍擊殺的規模……但是信貴山城的時候,三郎的軍隊比現在的羽柴秀吉還要龐大,時間溯行軍不仍然是發動了攻擊嗎?
——與在寧願掏空牆體也要進攻的樣子不一樣,時間溯行軍對羽柴秀吉沒有這種見縫插針的興致。
還不知道這才能算是自己這次的好運——在聽聞援軍到來後,羽柴秀吉首先感到慶幸的是,來的援軍不是毛利家,而是宇多喜家。
似乎從數年前開始,他的運勢也在漸漸的上升,就像是被三郎遇到強敵(武田信玄)、對方也先一步身死的、玄而又玄的強運影響到了一樣,無論是在與甲賀忍者的聯係、還是在擴大自己的勢力、又或者是在行軍打仗上,一切都在微妙地向對羽柴秀吉有利的方向偏轉。
比起三郎數次逢凶化吉、簡直傳奇得能寫出傳記的事情來,羽柴秀吉的好運來的微妙且細膩。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中,三郎仍然是冉冉的新星,無論是誰都能第一眼看到他炫目的光芒——從年少時就具有的野望,再到改變政策都帶來的無數有利的變化,這個男人的崛起過於迅速也過於不可思議,以至於即使對於三郎(被誤傳的)越來越暴虐的性格心生畏懼,織田家的家臣也會偶爾聯想起“天命”的說法。
有三郎的光芒在前擋住,羽柴秀吉同樣傳奇勵誌的人生就顯得黯淡無光。但是真正細究起來,在他以“木下藤吉郎”進入織田家後,從一開始主動為自己爭取機會,再到之後別人送上機會(丹羽長秀),羽柴秀吉的人生竟然是與這個時局截然相反的、呈現越來越順遂的趨勢。就連這一次的援軍,如果前來的是毛利,那援軍就必然要比宇多喜的援軍更多,羽柴秀吉攻打上月城的架勢也要放緩許多——可偏偏,這一次來的就是宇多喜,而且援兵隻有三千,還兵分三路!!
如果說這不能算是運勢,還有什麽能算是運勢呢?
羽柴秀吉沒有被這種虛無縹緲的運氣之說蒙蔽住頭腦,也不寄望能在關鍵的時刻靠這種東西挽回局勢——但是他卻確實地感覺到,他的勢力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龐大。就算領地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增加,他的影響力也已經積蓄充足。
這是他能在未來借以重創織田信長的資本。
哪怕那個重創的時機還遠遠沒有到來,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發展織田家的實力……他也由衷地為之欣喜。
宇多喜的三千人馬沒有在第一時間敗退,但也僅僅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敗退而已。這份來的及時的援軍甚至沒能與赤鬆政範接上頭,就先與羽柴秀吉展開了激戰。激戰過後,剩下的仍然對抗羽柴秀吉的人,又隻剩下了赤鬆政範一人——很快,上月城也隨著赤鬆政範的切腹自刃而落城。
羽柴秀吉快節奏的攻擊,就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了其弊端。即使已經懾於他進攻的氣勢,佐用郡的城主也不覺得投降後就有希望,因此鮮少有主動投降的角色。哪怕最終意識到了城池會陷落,他們也在求饒與自殺間選擇了後者。而在他們死後,親近的武士一同自殺,殘兵敗將被割下頭顱……凡是羽柴秀吉進攻的城池,幾乎都是一片血光!!
這分明是屠殺,卻沒有像三郎曾經經過的“長島之戰”“火燒比叡山”一樣被冠以屠殺的名字。
“——應該說是個可怕的人呢。”
螢丸並不懂這種借著戰爭的名義進行殺戮的舉動到底有多可怕,臉上也沒有害怕的神色,但他卻還是以稚嫩的口吻,甕聲甕氣地評價道。
“哈哈哈,說的沒錯。”三日月宗近說道,“總覺得有點微妙的可憐起信長公了。”
姿容秀麗的太刀付喪神似乎隻是隨口這麽說道,神情淡淡地看著因為有無數舉著火把湧入內部、像是被點燃一樣的城池。
“這一次沒有時間溯行軍出沒。那也可以回去向長穀部報信了。”他朝著螢丸微微一笑,眸子如落入了月亮一樣,在喧囂之中也不能掩蓋掉其沉靜的美感,“那拜托螢丸和次郎先去找笑麵和骨喰吧——”
“那三日月先生呢?”
“嗯,好問題。”他毫無芥蒂地笑道,“我的話——大概是去找明智光秀。”
“因為是個老爺爺了,所以想在趕路的時候也想要找近的地方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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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而我又做錯了什麽???
三日月誠實的對自己的目的地毫無隱瞞。
本章參考百度詞條上月城之戰,夾帶部分魔改,戰爭場麵全靠臆測,行動原因全是瞎掰。
今天工作很多,又因為醉酒沒有好好休息,今天有點疲憊,不太能提起精神。抱歉啦。不過這一章本來就是過渡。戰爭的事情我們就快點過掉吧,我不擅長這個。
接下來就是1578年了。第二次上月城合戰大概不會詳寫,上杉謙信的死會寫一點,重頭在決戰毛利水軍和前後翻騰的時間溯行軍身上。可能還會開啟一下新設定吧。沒了。
感謝臨Yu扔的地雷!麽麽噠!
感謝S君扔的3個地雷!3個!麽麽麽噠!
感謝鬼霧扔的地雷!23333
——還有營養液。
讀者“小石階”,灌溉營養液 +60 2018-07-23 15:14:31
讀者“笑言”,灌溉營養液 +1 2018-07-23 04:22:55
讀者“鬼霧”,灌溉營養液 +30 2018-07-22 11:06:19
讀者“鈴蘭思雨”,灌溉營養液 +100 2018-07-22 01:28:12
——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啦!麽麽噠!
好像是說有重複的地方?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