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六十五
渾然不知自己的話爆點到底在哪裏, 今劍連壓切長穀部和骨喰藤四郎的臉色都沒注意,就蹦蹦跳跳的繼續去攻擊檢非違使了。
他身材嬌小,動作敏捷,遊刃有餘地在諸多刀劍男士之間穿梭,腳上本應用於山道步行的單齒木屐完全無法阻礙他的行動。以今劍作為短刀的機動, 壓切長穀部和骨喰藤四郎都來不及多問他一句, 就看見今劍一個飛躍直接跳到了岩融的肩膀上, 對著正從水中翻出的檢非違使當頭一刀。檢非違使的攻勢還未發出就被岩融擋下,今劍鋒利的本體短刀當即沒入大半, 輕鬆隨意的就將敵人的頭顱削下一塊。而他又在敵人迸成光點碎片的同時就又蹦跳著到了另一邊, 與身在船沿的刀劍男士們配合默契的一個擋一個攻,整個人都是一副完全沉浸在戰鬥中、對其他事情都渾不在意的模樣。
看今劍貌似輕鬆實則也是在危險的邊緣來回試探的舉動,壓切長穀部想得知真相的心情再迫切也不會在這時發言讓同僚分心。他與骨喰藤四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會, 而後默契地將視線齊齊投向了三郎的方向。
坐在船的最中央、四周全是刀劍男士的審神者正伸長了脖子試圖從付喪神行動之間的空隙看看戰況,察覺到壓切長穀部的目光, 他自然地回望過去, 問道:“現在可以說話了嗎?”
壓切長穀部:“……”
就算原本沒注意到,這下壓切長穀部也不可能忽略了——和他們後麵那些時間已經凝滯、呆如木偶的“曆史人物”不同, 同為“曆史”一員的三郎絲毫沒有受到檢非違使的影響,仍是生機勃勃、行動自如。
這算什麽?審神者對檢非違使特殊能力的免疫嗎?還是其中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難怪今劍肯定的說“檢非違使在避免傷害審神者”。如果三郎對檢非違使似乎具有的“停止時間”能免疫的話,那對檢非違使的“曆史之物傷害豁免”大概也能一並免疫掉了, 無怪乎檢非違使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從船沿旁邊攻擊——
總覺得, 審神者的身上, 特殊的地方好像特別多呢。
礙於目前這個時代正正經經的審神者似乎隻有三郎一位, 就連明智光秀也欠缺了呼喚刀劍的能力,因此不管再怎麽奇怪,沒有參照物的刀劍男士隻能狐疑地將三郎身上的一切異常(漏洞百出的曆史水平除外)都歸結於他既是審神者、又是曆史人物的關係。這一次麵對檢非違使表現出來的不受影響也是一樣——不管是上次還是這一次,都沒有勉強能算半個參照物的明智光秀在側,壓切長穀部也隻能默默的將疑問咽下,維持著冷靜沉穩的表情回答道:“……可以了。”
“最後一個啦!”
“喔。那我就說了——”
今劍稚嫩的嗓音、三郎輕快的聲音和轟響的雷聲一並響起,前兩者的話語幾乎要隱沒在巨響之中。
檢非違使的單體能力雖然不弱,卻因為缺乏獨立意識而導致攻擊千篇一律,又顧忌著三郎,遲遲不能突破水下船上的高度差,因此處處受限。他們先前與時間溯行軍相互攻擊消耗了一部分的,目前所存的人數構不成絕對的優勢,因此刀劍男士應付起他們來還算不上艱難,至多也隻是受個輕傷。靠著矯健敏捷的身手不停補刀的短刀付喪神在這一次戰鬥中,如果不看在船沿上跑來跳去、擦著檢非違使的本體而過的種種危險行為的話,也能稱得上一句如魚得水。因此,沒有花太多時間,今劍就將本體貫入最後一名檢非違使的胸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雷聲乍響,原先的檢非違使死後變幻成的光點都悠悠地向上飄去,如同找到了道路一樣越匯越多。
光點消失了……或者說是被什麽吸收了。
本就陰暗的天空不知不覺變得更黑了,烏雲似乎比剛剛檢非違使出現的時候更濃重了幾分。目前的光線仍然是適合刀劍男士看清周圍的程度,但比起剛剛顯然要暗上幾分——可問題就在於,天空的烏雲並不是真的烏雲,僅僅是檢非違使出現的前兆!
壓切長穀部的視線掠過三郎的臉,往更後方看去,隻看到後麵的船上,足輕仍然是僵著不動。他又看向周圍的草葉水花,每一個都仍是凝固著的姿態。
這些都證實了目前他們仍然處於“時間停滯”的狀態中——在這樣靜止的世界裏,從貌似烏雲的雲層傳出聲勢浩大的雷聲,這顯然十分的不尋常。
壓切長穀部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他轉過身,和其他刀劍男士一齊將三郎牢牢地護在身後,持刀警惕地指向雷聲轟響、也是檢非違使先前降落的地方。原本三郎雖然也是被團團圍住,但大家注意力都在船沿上,一個個的忙於對敵;這一次他們直接緊密地將三郎護在中間,原本能讓三郎借以窺伺戰況的縫隙也在這樣的擠靠之中消失。從隨意地盤著腿坐下的男人的視角出發,隻能看到這些刀劍付喪神或寬闊或纖細的背影——不過不管哪一個背影,都是一樣的可靠。
雷聲越來越大,好似風雨欲來。
漆黑的天空驟然被一道閃電撕裂!!
比起先前轉瞬即逝的閃電,這一道閃電停留得異常的久——就好像真的劈開了天空,撕扯出一道可供進出的道路!!
和之前的檢非違使相貌相同,身上青綠的煙火卻更盛更冷、身材也更加高大的敵人,在那一道閃電之中探出了頭。
閃電造就的白痕被他中間被扯開,形狀就如同一隻豎直的、驟然睜開的眼睛。眼眶的部分仍然是亮眼的白,但眼白與瞳仁的位置已經是一片翻滾著的紫黑。新生的檢非違使就是從瞳仁的位置出現,如同看不到前方空蕩蕩的、沒有立足之地、隻能落入水中的現況,他無所畏懼地邁出了步子——他墜落之後,竟然就這樣直接的站在了水麵上!!
天空的眼睛被一簇又一簇的青白火焰點亮——那裏麵都是即將步入下方、與刀劍男士們作戰的檢非違使!
原來檢非違使是會持續出現的嗎?!
完全不知道刀劍男士們看著天空驟降一名敵人、待會還可能下餃子一樣跳下更多的敵人會是怎樣的複雜心情,三郎既不受雷聲影響,也不受天色影響,隻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繼續自己剛剛想說的話。
“本能寺之變的主謀是小光什麽的,絕對不可能!”先是認真的對不動行光先前的發言做出反駁,被刀劍男子擋住了絕大部分視野,完全看不到遠處天空駭人場景的三郎興致勃勃的問道,“現在大家是在做什麽?敵人是時間溯行軍還是檢非違使?”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天空那一道狹長如眼的裂縫迅速地合上了。
還沒來得及跳出來的檢非違使盡數被關在了裏麵,那道停留了太久的閃電也像真的閃電一樣轉瞬即逝。陰沉沉的天空不知不覺變得明朗起來,漆黑的雲層一點點的變淡,又成了他們行舟時的那種淺淺的灰色。這世間萬事萬物,都仍然處於寂靜之中,唯有一位提著槍的檢非違使形單影隻地從水麵上走過來。
刀劍男士:“……”
壓切長穀部:“……”
實不相瞞,目睹如此變故,在這一瞬間,壓切長穀部想到了對檢非違使相當不友好、對時間溯行軍相當不友好、對審神者可能也有點不友好的新戰術。
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將這唯獨對刀劍男士十分友好的戰術甩出腦海,而後緊緊地注視著這一步步走來的、檢非違使中的槍·放免。
身材高大的檢非違使有著和時間溯行軍類似的、爪一樣的雙足。他雖然不至於落入水底,但走的也不順暢——視力好的短刀付喪神可以看到他邁步時,足趾在落到水麵上後會稍稍下陷一些,像是踩在了什麽柔軟易變形的東西上。槍·放免提著本體槍,槍尖處繚繞著青白的火,在光線不強的前提下也熠熠生光。隨後他站在距離刀劍男士大約幾米的地方,站定了幾秒,似是在估算距離……而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槍朝前刺出!!
槍的長度十分可觀,但是再怎麽可觀也不應該突破幾米的距離——事情本來會是這樣的。
但是事實卻是槍確實未能刺中刀劍男士,它槍尖的火焰卻隨著舞動的架勢,一並紮向前方,曾被骨喰藤四郎形容為“防不勝防”的罡風真切的卷在槍頭,如鑽頭一樣向前突入!!
那青白的火焰不是火焰,而是類似於靈力的——總之是擬態為火焰模樣的能量。這種能量似乎額外為槍·放免的刺擊添加了攻擊力,筆直的朝著刀劍男士而來。最前方的次郎太刀立刻矮下身,那翻卷的罡風隻掠過他的肩,卻仍是帶出一片血花,直接將本隻有輕傷的次郎太刀打到了中傷的程度。在掠過次郎太刀後,罡風餘勢未消,猛地紮中了正擋在三郎麵前、因為沒有預料到對方攻擊範圍如此之遠而硬生生受了這一擊的壓切長穀部的胸口!
金色的人形及時地湧到壓切長穀部身前,但那股力量卻穿透了刀裝的防護,直接紮在了壓切長穀部的身上,開出一道絢麗的血花。
突然受傷的壓切長穀部下意識地抓向受傷部位的前方——在進一步擊中他之後,罡風終於潰散,他及時的伸手也隻感覺到掌心一痛,抓了個空。攤開手掌再看的時候,壓切長穀部隻看到原本雪白的手套上血跡斑斑,上邊交錯著幾道狹長的劃痕,淩亂卻深得幾乎入骨。
“我沒事——隻是肋骨剛剛斷了一根。”對眼含擔憂地看過來的同伴如此解釋,壓切長穀部說道,“……那家夥,很難對付。”
事實上現在不用壓切長穀部明說,在場的刀劍男士也能意識到這個檢非違使的厲害程度了——能夠直接忽視刀裝進行攻擊的,這還是刀劍男子們遇到的第一例。
三郎就在壓切長穀部的身後,隻要壓切長穀部往旁邊一站、或是其他刀劍男士們往邊上一讓,就足夠那位槍·放免看到三郎的麵容。但是就算今劍耿直的說出了檢非違使對三郎的忌憚、剛剛也目睹了三郎一句話直接讓檢非違使消失於無形之中的盛況,刀劍男士們也仍然執著地擋在了審神者的身前,甘願成為一道人肉屏障。
“哈哈哈,之前沒有麵對過這類敵人呀。”三日月宗近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仍然帶著微微的笑容,“不過也沒有辦法——”
“——因為主公在後麵呢。”今劍踩著岩融的肩膀補充道。
“哈哈哈,就是這樣。”三日月宗近說道,“雖然出槍的威勢很大,但是似乎沒有別的招式,收起來也很慢呢。”
槍·放免似乎聽不到他們的話——又或者是聽到了,卻對其含義並不在乎,隻一寸寸將槍收回。他的槍很長,在先前刺擊的時候手從槍的中段直接滑到了尾端,隻靠著他本身的力氣,才能在隻握著尾部的時候仍然能讓整柄槍直直地指向前方、紋絲不動。現在他一寸寸握回原來的位置,用的也不是輕便快捷的將槍傾斜、任其在手心滑動的方式,而是一手交握其上、拉回一些,另一隻手再握在更前方的、這種類似拔河的姿勢。剛剛一擊也讓他槍尖的火焰消失無蹤,隻是每拉回來一些,上麵青白的、搖動的能量就漸漸的生出來一些。
“很慢啊——那就讓我出發了!”今劍的偵察力要比三日月宗近更高一些,雖然天真單純,但他對於戰鬥並不是全無敏銳性——應該說,被傳聞為源義經持有的短刀,今劍對於戰鬥上有一種極強的天賦。因此三日月宗近能發覺的事情,他也已經察覺,並且在其他人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就直接一躍而起,跳到了水麵上。
並不像對麵的槍·放免一樣能夠站立在水上,今劍在躍入水中的瞬間就直接沉了下去,幾秒後才猛地從水中抬起頭,表情有些不解,還有些委屈——這些水對他、對刀劍男士們而言仍然具有水的一切特質。但是這種不解也隻持續了一瞬,他直接將本體的短刀抽出,叼在嘴裏,而後一個猛子重新紮入水中,悄無聲息地朝著槍·放免的方向遊過去。
壓切長穀部:“……水性好的刀劍,現在就下水吧。總不能讓今劍一個人去。還有不便遊泳的打刀、脅差和短刀……把刀裝先裝好。是時候重新編排隊伍然後再度‘出陣’了。”
——就算敵人從幾十個變成了一個,從時間溯行軍變成了檢非違使,刀劍男士們該打的真·水仗,終究還是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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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一次下來檢非違使的隻是普通的槍,第二次下來的是99級滿刀裝的五花槍爹啊。(←你在說什麽呢)
今劍的木屐是單齒的。我百度到這種隻有一個齒的木屐被稱作「一本歯下駄」,用於山道的步行。如果不對歡迎指正。
感謝S君的地雷!麽麽噠!
感謝蘭茗的地雷!麽麽噠!
——還有營養液。
讀者“我??(ˊωˋ*)??”,灌溉營養液 +10 2018-08-13 21:37:53
讀者“蘭茗”,灌溉營養液 +1 2018-08-13 11:33:56
——謝謝小天使的營養液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