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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百八十九

  三郎所在的和室當然也是有茶(非茶會用)的——因此壓切長穀部及時地得到了救助, 沒有在聽到更重要(嚇人)的情報之前就直接宣告退場。


  他來的時機很巧,恰好是鶴丸國永對三郎的講述才剛起了個頭、除了他聽到的那一句“竹中被溯行軍帶走了”之外沒有其他有價值的話的時候。因此鶴丸國永並沒有和他簡述之前所說的內容,而是繼續講了下去。


  “當時的時間溯行軍給人感覺很奇怪。”白發金眸的太刀付喪神說道,“我與一期經過商量後,認為最有可能的, 是時間溯行軍其實一直在持續‘將曆史人物帶走’的行為。”


  他含笑看向三郎。


  “主公應該也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吧?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突然來到了這個時代什麽的。”


  三郎不假思索地就應道:“確實——不過我曆史不好誒。難道鬆永先生在曆史上也是真實存在的那種、出名的角色嗎?”


  刀劍男士們:“……”


  你才知道嗎?!就算戰國時代後期絕大多數的風頭都被你搶了, 作為以下犯上的典型, 火燒寺廟的前輩,鬆永久秀也是很出名的啊!

  “那道三大叔也是嗎?”三郎震驚道, “就是歸蝶的父親!”


  刀劍男士們:“……當然。”


  從一個賣油商人成為一國大名, 繼承西村氏後再繼承長井氏,最後還繼承了絕嗣的齋藤氏,齋藤道三的經曆對這個時代而言也堪稱傳奇好嗎!!


  “——真不可思議, 原來大家都是曆史上的名人。”三郎頭一次知道這件事,連連感歎道, “突然就很有種親切感——這麽一來, 原來‘穿越’這件事也是時間溯行軍在搗亂嗎?”


  “不,剛剛鶴丸隻是說時間溯行軍帶走了竹中半兵衛吧。”壓切長穀部說道, “先前羽柴秀吉不是已經將他的屍骨運到了安土嗎?難道棺木中其實什麽都沒有?時間溯行軍為何要帶走他?”


  “羽柴秀吉帶來的確實是竹中先生的屍骨沒錯。這具體情況,也正是我現在想要和主公說的——”鶴丸國永看向了三郎,一本正經地說道, “雖然現在還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以提交給您, 但是竹中先生很可能是被謀殺的。”


  場麵頓時一片寂靜, 隻有嗓音清朗的鶴丸國永在向三郎敘述自己當時所看到的一切。


  “……一期殿下當時被留在了城中, 可以證明,竹中先生當時不在城內,而是事後才被人送回來。當時的竹中先生就已經死亡——在他死後,羽柴秀吉才抵達城池,並收編美濃軍。”他說道,“由於下雨和時間緊迫,我沒有來得及檢查從城池至林間那一段路是否還有別的地方留有血跡,大多數的痕跡也被雨水毀掉,因此無法確定竹中先生的具體死亡時間。但是從退描述的人物外表上看,當時出現在他眼前的‘竹中半兵衛’,應當已經不是人類——是鬼魂?還是能給人以錯覺的精怪之物?就連這個也難以確定。不過我想,時間溯行軍當時會目的地‘護送’‘竹中半兵衛’,應該不是為了運送什麽無用之物吧?”


  三郎是否想到了什麽尚不好說,壓切長穀部卻已經明白了鶴丸國永嫻熟地繞開“曆史”後敘述的話語裏,所指向的對象。


  如果竹中半兵衛是被謀殺,那麽能下手的人自然相當有限!羽柴秀吉不管對美濃軍采取了什麽樣的說法、對三郎這邊又給出了什麽樣的說法,在剝離掉一切後再去看,隻能看到他實際過於湊巧的回城時機,以及麵對美濃軍時難看的吃相!


  羽柴秀吉……


  “嗯——那麽原因呢?”沒有沉默太久,三郎很快就直接向鶴丸國永開口問道,“不管是半兵衛被謀殺,還是半兵衛被帶走,都應該有個原因吧?”


  “謀殺一事的原因暫時不清楚。當時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發展,到的也太晚,如今再想探究竹中先生死亡的起因已經困難重重,大概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告訴您答案了。”縱使被三郎的問題難倒,鶴丸國永也不見什麽為難之色,金眸閃閃發亮,“不過好在,有關時間溯行軍的事情上也不是全無推測的方向——這些長穀部也能察覺到的吧?”


  壓切長穀部:“……不能。”


  為什麽突然一下子就把問題推到了他的頭上!

  “誒,好好想想?”鶴丸國永笑道,“從鬆永久秀引爆信貴山城那次……不,要比那一次更前的時候,時間溯行軍的戰術風格就已經初具雛形了。無論是你還是我,又或者是一期一振和和泉守,都曾經在麵對這種戰術風格的時候感覺到了熟悉吧?固然,戰術應用大同小異,而我們也已經接觸過這個時代諸多名將、感受過其作風——但是,‘接觸’就等於‘熟悉’的話,也太瞧不起我們雙方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隻是合理猜測而已啦——我在想,會不會是曆史中曾經持有我們的‘前主’,其實有一部分被時間溯行軍納入麾下了?”


  這個猜測實在過於驚悚,以至於壓切長穀部手裏握著的茶杯都不知不覺地傾斜、連茶水倒下都沒能回過神來,還是一期一振眼疾手快地將他的手往邊上一推,才讓壓切長穀部免於濕身。


  “很有意思的猜測。”三郎全無危機感的讚歎道,“就像是這次的半兵衛?你們中間也有被半兵衛用過的刀嗎?”


  “這個目前還不確定——因為我在曆史中沒有被竹中先生持有過,所以您這個問題我可答不出來。”鶴丸國永說道,“但是,至少這一次退目睹了竹中先生被帶走的情況。從曾經的戰鬥中已經可以確定,時間溯行軍每次從到來與撤退,都是有陣法作為他們跨越時間與空間的輔助,這一次退看到的、它們最終消失時的白光與其陣法的光芒無異。竹中先生作為人類而言靈力稀薄,就算在臨死前突破自身限製、強行化為鬼魂,也不應當是能夠被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種模樣……如果說是時間溯行軍在這件事上做了什麽額外準備的話,才更說得通?”


  “那麽!這和之前你扯到的‘鬆永久秀’又有什麽聯係!?”被鶴丸國永三言兩語就攪和得心神不定的壓切長穀部幹脆將茶杯放下,以免又弄出第三次意外事故,“鬆永久秀的‘穿越’問題尚未弄清,斷言其中有時間溯行軍作梗,你的理由是什麽?!”


  “哎呀,長穀部你嚇到主公了。”


  壓切長穀部立刻猛地扭過頭看向三郎——他剛剛鏗鏘有力的發言沒有讓三郎的表情有一點變化,反而是這迅猛的扭頭動作讓三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持續了好幾秒。一人一付喪神對視一會,最終是三郎先擺了擺手:“不,我沒有被嚇到啦。”


  鶴丸國永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要說理由的話也沒有喔,非要說隻是從這次竹中先生被時間溯行軍拐走的事件中延伸而出的猜想。竹中先生已經死去,就算帶走他的魂魄,也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額外的傷害——那麽,如果帶走的不是‘已死之人’,而是‘活著的人’呢?”


  “為何鬆永久秀對這個時代而言出身不明、為何鬆永久秀會有來自後世的槍——如果我要在這裏猜測,是因為時間溯行軍帶走了這個時代‘真正的鬆永久秀’呢!?”


  有關鬆永久秀的猜測眾說紛紜,在織田家一直沒有達成一個一致的意見。這種猜測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猜測鬆永久秀是後世穿越而來的人,卻無法解釋“原本的鬆永久秀”的去向;另一種則是猜測鬆永久秀有了穿越到後世的奇遇,並在抵達了後世後又返回了這個時代,卻也無法解釋鬆永久秀為何和三郎一樣對自己必死的宿命無動於衷,更無法解釋為何“奇遇”單單降臨在鬆永久秀的身上!

  其實在剛剛,有了三郎的側麵證明,已經可以讓刀劍男士們斷定“齋藤道三”也是有了“奇遇”的人了。他們所作所為都完全融入了這個被他們背負著的“曆史身份”,在他們不主動暴露的前提下,就算是刀劍男士也很難察覺到他們的真實身份有異。而在刀劍男士們未曾發覺的地方,或許還有更多類似的人也是這樣的身份——這些“奇遇者”的遭遇,以時間溯行軍入侵、因此時代動蕩發生了致命的謬誤是難以解釋的。而且目前為止都沒有一個“穿越者”意圖改變曆史,這種巧合說是好運也太過牽強!

  因為這個時代便是懷有野心的時代!將穿越者困在既定的道路,目送他們前往最終的結局,這種做法太過考驗人性,就算是實為付喪神的刀劍男子們都能看出其中的風險有多大。至少鬆永久秀就不可能是一個甘心受製於命運的人,可是最終,他卻仍然走上了曆史中的道路,如果說這其中什麽問題都沒有,那才是見了鬼了!


  “就算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是因為‘這個時代的鬆永久秀’被帶走了,才會有我們見到的那個‘疑似從後世穿越過來的鬆永久秀’,那時間溯行軍如此大費周章的意義何在?”壓切長穀部的氣魄絲毫不弱於鶴丸國永——大概是被刺激的次數太多,在扛過去了鶴丸國永爆發性的發言後,他內心中的謹慎與細致就立刻冒出了頭,“已經將‘這個時代的鬆永久秀’帶走,那麽時間溯行軍大可以撤出這個時代、徹底規避被檢非違使搜索到的可能。‘失去了鬆永久秀’與‘有了鬆永久秀的替代品’,前者才更符合時間溯行軍想要改變曆史的目的!?”


  在這爭鋒相對、彼此絲毫不讓的危險氣勢下,三郎一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將刀劍男士的爭論聽進耳中,隻快準狠地抓住了盲點:“……其實你們早就知道鬆永先生是穿越過來的吧?大家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啊?”


  刀劍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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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早替換。


  ——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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