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九十一
鶴丸國永與一期一振兩袖清風的來, 卷了一堆的“壓切長穀部”走……對此,壓切長穀部難得的誕生了“要是鍛刀爐不要鍛出那麽多壓切長穀部就好了”的想法。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在敵人終於減少後,三郎這邊的資金運轉流暢,連帶著刀劍男士這邊每日的鍛刀數量也直線上漲。距離上次鶴丸國永來的安土也不過幾個月,這一次鶴丸國永帶走的“壓切長穀部”何止翻了一番!
這麽多的鍛刀量竟然沒有再出一振新的刀劍!!
所謂鍛刀除了被刀劍男士們花式加餐外還有何用!!
這幾個月鍛出來的最多的就是“壓切長穀部”和“宗三左文字”!都到了這份上刀劍付喪神們仍然沒有放下對“壓切長穀部”的熱愛, 這是為什麽?!
勉強能算是從側麵感受到了刀劍男士們對於織田本丸的近侍的支持——一點都不為此感到高興的壓切長穀部冷漠地看著一期一振與鶴丸國永連扛帶拿地離開, 轉身就繼續投入了曆史的浩瀚海洋中。
不過, 鶴丸國永與一期一振兩人還沒有回去多久,三郎就又沒有耐住性子, 以明智光秀先前送上的鷹為借口, 將明智光秀臨時叫到了安土。
時隔多日沒有見麵,三郎渾然不覺自己的借口有多拙劣,隨手就拎起正以鳥喙梳理羽毛的鷹, 亮給明智光秀看了看——不得不說,有堀秀政這位近侍在, 鷹被養育得非常好, 不僅羽毛黑亮,被三郎一點也不珍惜的對待也沒有對其進行攻擊。
沒有多在意鷹的事情, 三郎很快就變成撐著下巴看著明智光秀快手快腳地解開了麵巾——這段時間也在抓緊戰事的武將膚色白皙,被時常遮掩住的麵容在疲憊之餘又有一絲放得極輕的放鬆,就像是渴睡的人終於找到了休憩的地方一樣, 連說話時的口氣也有些虛軟。
“承蒙厚愛, 不負重托。”明智光秀說道, “八上城已經為您拿下。宇津城不日也將為您獻上。”
“嗯嗯, 辛苦你了。”三郎說道,“小光也不用那麽拚啦——你的身體一向都比半兵衛還差吧。”
“不,竹中先生是因為罹患肺疾,而我隻是年少時身體虛弱、直至現在都沒有多少起色……總之,這點程度還算不上勉強。”明智光秀說著,原本挺直的脊背也鬆懈了下來,“最近毛利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動作,雖然一直有拿下丹波的城池,但是並沒有完全打開戰線的感覺。羽柴秀吉那邊的舉動也——”
“嗯?秀吉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明智光秀頓了頓,“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是讓他覺得十分怪異。
單說現在的羽柴秀吉,確確實實將失去了竹中半兵衛的悲痛演得活靈活現。竹中半兵衛的弟弟竹中重矩前去播磨接替兄長的位置,羽柴秀吉也慷慨大方的將他弟弟的舊部一一指給他。但明智光秀確定,羽柴秀吉並不是那麽輕易就會在利益上讓步的人,縱使美濃軍已經被拆解如羽柴軍中、再難重新脫離出來,他也不應該這麽直接的將部將介紹給竹中重矩——除非羽柴秀吉能夠確定,即使是竹中半兵衛的弟弟出現在這裏,那些部將和足輕也不會因為這份血緣而倒過去。
換言之,就是羽柴秀吉已經將本屬於竹中半兵衛的軍隊變成了他的“自己人”!
明智光秀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但是他沒有付喪神的耳力與眼力,當時他也不在現場。在場的刀劍男士事後也不能逐字逐句的將竹中半兵衛臨死前的話轉述給他,所以明智光秀對於這一切的發展充滿了不解。
他當然懷疑過其實竹中半兵衛是被謀殺的——他最先懷疑的就是這個。但是他並沒有想到羽柴秀吉這麽做的意義,到的太遲的刀劍男士們也沒有發現什麽可以的人,因此這個懷疑也隻能止步於他心中……
由此可見,明智光秀和刀劍男士們的情誼,今天也仍然脆弱得一戳就碎呢。
不然怎麽會出現這邊明智光秀心懷疑慮,另一邊刀劍男士已經瘋狂暗示三郎“是謀殺”的情況啦!
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明智光秀直接轉移了話題。
“三郎這次見我是要讓我去做什麽嗎?在還在打仗的時候把人叫來。”
“也不是什麽大事。”三郎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一伸手就從案幾底下拖出一把刀來,連著上麵揉得猶如一團廢紙的東西一塊直接遞給了明智光秀,“好像這是什麽放到廟裏病就會好的……什麽切?總之先送給你了。”
明智光秀先接過了紙與刀,刀倒是被他不急不緩地、筆直地橫放在案幾上,隨後就將紙團打開、以手重新壓得平整。隻看了一眼,明智光秀就說道:“這振刀是叫铇切長光——這個是它的流傳係圖。”
“哦!那應該是不簡單的刀吧?”三郎渾不在意地說道,“你記得帶好喔。”
對铇切長光的傳說也知道一二——這完全是在當時三郎身邊有了付喪神後就著意前去打聽,明智光秀自然清楚铇切長光並不存在什麽治病的功效,三郎理解中的“病好”,大概是聽岔了鯖江美濃守定實被作為替身活埋、刀也被送去百濟寺祭祀、以祈求六角義賢的疾病能痊愈的軼事。
但是他還是慎重的點了點頭。铇切長光這一份不詳的事跡讓他莫名覺得有趣——尤其是在他原本就與三郎相似、當初也是讓三郎對刀劍付喪神報自己原先的名字、早有遇到危險以身替之的覺悟的前提下。光是想到六角義賢的病最終確實有所好轉,他就忍不住將緊擰的眉心略鬆開一些,似乎也從這不知是巧合還是確實有效的最終結果中汲取到了些許勇氣與力量。
沒有告知三郎铇切長光的正確事跡,明智光秀將腰間的“數珠丸恒次”抽出來,也同樣橫放在案幾上,一看就是準備在之後起身離去時就將铇切長光替換進“數珠丸恒次”原本的偽裝。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那是上次鶴丸他們說的。”三郎又風輕雲淡地繼續說道,“好像是說時間溯行軍的老大說不定也是‘曆史人物’——嗯,說不定是這個時代的人!”
明智光秀:“……”
這才應該是這次對話的重點啊三郎!!
“您確定嗎?”隻是瞬間,明智光秀尤帶疲憊的雙眼就銳利起來,“時間溯行軍的總大將究竟是誰,您對此心中已有人選了嗎?”
“這個倒沒有啦。”三郎說道,“因為看鶴丸的意思,是很針對我的人——不過我怎麽想,都覺得大家其實都很針對我?像是朝倉義景,淺井長政,武田信玄什麽的。”
曆數三郎作為“織田信長”努力奮鬥的人生,他的勢力就是在針對別人和被別人針對中發展起來的!
“話是這樣沒錯——不過,時間溯行軍的總大將是不限製活人或死人嗎?這樣也可以理解,畢竟那些溯行軍的本質應該也是妖魔吧。”格外輕易的就接受了三郎所說的話,明智光秀很快就陷入了思考中,“不過,能令他們在死後仍與您敵對,您所說的人選大部分就都要排除了。”
“不是那些人嗎?”三郎困惑的問道。
“您說的大部分人隻是立場暫時和您衝突。這部分人並不具有死後也要與您敵對的強烈執念。”
武田信玄是因為要上洛的目的與三郎衝突,上杉謙信是因為大義而與三郎衝突,還有淺井長政、朝倉義景等等,這些人和三郎刀劍相向與其說是有仇怨,不如說是當時的局勢決定了他們必須相互敵對。織田家的尾張美濃是朝倉、武田等上洛的必經之路,如果當時占據這兩國的不是三郎,而是織田信友和齋藤道三,那麽武田會舉刀相向的人就變成了那兩位。
包括淺井長政——就算他在三郎的步步緊逼下最終自殺,但是這隻是戰國時代成王敗寇的一個縮影。連這點事情都無法接受的人是難成氣候的,也就更不可能製造出時間溯行軍這種龐大的軍隊,甚至打出“修正曆史”這種理直氣壯、傲慢到讓人笑不出來的旗號了!
如果非要讓明智光秀說的話,這種執著針對三郎的敵意,更有可能來自僧侶——好似在比叡山延曆寺被燒殺的僧兵和在長島、越前被屠殺的信眾。但是同樣的,這些人的怨氣或許達到了標準,他們本身卻並不具有統領全局的才能。如果在死前對上織田家的軍隊、最終滅亡的話,就算死後,也不可能改變他們一盤散沙的現況,更別說什麽改變結局了!
真的是一向宗的信徒的話……明智光秀在親眼看著他們被烈火焚燒、被利刃貫穿的時候未曾動容,現在也不可能為之恐懼。
而且就時間溯行軍的行動模式來看,它們顯然是有一個統一的思想的。明智光秀對這方麵的敏銳度比鶴丸國永更甚,他也更加確定,這種行動模式並非是因大部分時間溯行軍實為傀儡才給人的錯覺,而是因為時間溯行軍中有一個絕對的、難以動搖的核心——或者說,某個“人”。
他與時間溯行軍麵對麵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但是從三郎偶爾的轉述中,他也能捕捉到那份熟悉感。不管是大開大合的作戰方式,還是堪稱猖狂的作戰宣言(修正曆史),都讓他覺得心驚,甚至隱隱有種與當年即將戳破三郎來曆時類似的、細微的顫栗感。
能給他帶來這種顫栗感的人不多。目前還活著的本願寺顯如自然不算在內,看其才能也沒有到統率龐大溯行軍的程度。而換做其他人,例如武田信玄、上杉謙信……明智光秀也幾乎沒有直麵他們的機會,但是他了解了這兩位武將的才能,又不為他們盛名而心懷畏懼,也就不可能恐懼他們。
時間溯行軍如果真的有什麽人,戰術能熟悉到讓他隱隱驚慌的話……
“是否,就是您身邊的人?”明智光秀說道,“敵意來源暫且不論。對方既然能夠對三郎你幾次襲擊,應該是對你的性格已經了解透徹了吧?如果不是你身邊親近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到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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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拚命工作。盡力在晚上替換。
——已替換。
三郎:小光不要一副說自己的口吻啊?
首先,時間溯行軍的真·總大將不是小光也不是三郎也不是秀吉。
秀吉:這次沒讓我背鍋還真是謝謝你?!
三郎送铇切長光的事來自《信長公記》第十二卷。原文是:“六月二十四日,信長召回了先前賞賜給丹羽長秀的珠光茶碗,作為替代將銘為铇切的刀賞賜給他,這是長船長光之作,附有流傳係圖的一流佳品。”
是的!原本是送給丹羽長秀的刀!被我魔改了!
劃重點!丹羽長秀的刀!
對不起啊丹羽,我是真的覺得小光這小身板得用什麽壓一壓。不過你放心,該是你還會是你的(???)。
數珠丸:有我還不夠?!
铇切長光的故事來自百度。說這刀本是一個叫又五郎的武士所有,他和工人走到江州伊吹山的山腳時,工人突然變成妖魔,攻擊又五郎。又五郎提刀斬去,工人用刨子(铇)來擋,結果是刨子和工人一起被斬為兩半,於是這刀就被命名為铇切。
壓切:這故事過於親切了?!
後來這樣那樣,這把刀到了六角義賢手上。某天,義賢得了重病,說這是被又五郎斬殺的工人作祟,要需要有人代替義賢而死並把刀送到寺廟中祭祀才會病好。於是鯖江美濃守定實就作為義賀的替身被活埋在百濟寺的龍花院,刀也被送到了此處。
之後補地雷和營養液。今晚我就直接放更新不放防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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